| 學達書庫 > 染冬 > 不能不相思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
|
|
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怎可能忘? 騙人,他騙人,他明明忘了、明明就忘了,還忘得一乾二淨…… 「冬晏。」見她皺著眉頭,嘴裡還不停嘟囔著什麼,夏侯東煥連忙傾身在她耳邊低喚。 她昏睡了數日,所受的內傷甚重,那日他替她把脈,只覺她脈象紊亂,萬萬沒想到這會使她身子大大受創。 可他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因他全想起來了。他疼惜的撫著她蒼白得嚇人的臉頰,原來還有些肉的小臉在這幾日迅速凹陷下去,她的眼眶下方有著極重的黑影,她的身子,在她醒後,必須好好調理一番。 「騙人!」傅冬晏大喊了聲,倏地睜開眼,一時回不過神,愣愣的望著坐在床沿的他。 見她一臉茫然,他柔聲喚道:「冬晏。」 「……追日?」 「冬晏,是我。」聽見她叫他追日,夏侯東煥眼神一黯,知她還未回神,又喚了聲。 「是大爺啊……」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喃。 她夢見以前的事了,夢見追日還在的那些日子,那時候的追日,也會這麼喚她,午睡時間結束了,他也是坐在床邊將她叫起來。 夏侯東煥起身倒了杯水,動作輕柔的將她扶起,讓她靠在他身上。「先喝點水吧。」 她原是想自己拿杯子的,卻錯愕的發現自己竟然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果然,她還是不太能用內力,搞得自己好虛弱,不過可以趁這機會靠在他身上,也算不錯啦。 「身子還好嗎?」他眼也不抬的將杯子拋出去,穩穩的落在桌上,裡頭剩餘的水一滴也不漏的仍在杯裡。 他雙臂環著她,皺緊眉頭,她的身子也變得比以前纖細許多。 「咳,沒啥力氣啊。」傅冬晏竊笑著靠在他懷中,覺得他的胸膛真是舒服……糟,臉頰又發燙了,她現在臉色一定不是很好,若臉紅了八成會看得一清二楚。 「餓嗎?我讓人熬粥。」語畢,他揚聲要待在門外的小三進來。 傅冬晏見小三一邊點頭聽令,一邊瞪大眼直盯著他們兩人,瞧得她好害羞啊! 「冬晏,你……」終究還是沒有按部就班的練功嗎? 「嗯?」見他沒了下文,她好奇的想要回頭,卻礙於體虛無力又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只好作罷。 「不,沒什麼。」他低聲道,圈著她身子的手臂縮緊了些。 「咳,大爺,那個……冷蕭呢?」那場比試的後半段她大都不記得了,但她還記得冷蕭的師父就是當年打傷追日的人。 「他在休養。」他淡道。冷蕭傷得也不輕,果如月師父當年所言,冬晏的天分極高,即使練的是速成,怕也是遠遠超過了他和月師父吧。 只是這武功使不得,若真全使了,她也許就沒命了。 「冬晏,以後不許你動武,聽清楚了嗎?」她現在的身子等於壞了一半,他不能再讓她敗壞下去,絕不能。 傅冬晏靠在他懷中的身子倏地一僵,心裡很驚恐,他想起了什麼?他知道了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她還記得他說過的話,他說若她練武走了捷徑,絕對不原諒她,她記得的! 她真走了捷徑,明明答應過他,會穩紮穩打、按部就班的練,可她卻走了偏路,自從她開始練速成,就沒有一天是睡得安穩、睡得好,她好害怕,害怕若他知道了,就真的不原諒她,她不要這樣。 可是只有練了速成,她才能儘快下山尋他,師父說若是一步一步慢慢練,沒有個三五年是練不成的,她等不了這麼久,所以她不願意。 其實她也知道這麼練,會讓她的身子變差,可她管不了這麼多,師父也曾告誡她,若練成了最好不要動到內力。 她可以一輩子都不動武、一輩子都不用內力,可卻不能不找他,不能不。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冬晏。」他緊緊抱著她,柔聲低喃。 她還記得他說的話,所以才會這樣緊張吧?一開始他的確很氣她不聽他的話練了速成,這簡直是拿性命開玩笑,可他知道,她太在乎他。 「以後別動武就好,懂嗎?」她的身子會變成這樣,說起來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是他讓她變成這樣,即使他不願意。 她不說話,只是用力點點頭。她也不想動武,每次只要有人找她比武,她都儘量不動到內力,即使逃跑用的那種蹩腳輕功,也是靠小時候初學的那底子,要不依她這破身子,現在恐怕已經和師父相聚了吧。 「你師父為何讓你練功?」月丹楓明知道她的身子不適合練那種速成式的武功,為何還是讓她練了?他也很疼愛她的不是嗎?「是我自己說要的。」她微微揚著嘴角,淡道。 她從沒後悔過,反正她一向討厭打打殺殺,她只是想找到他。 夏侯東煥抿了抿唇,眼神一黯。果然,月丹楓讓她自己決定,可她的身子卻因此敗壞了。 「若你動武便會傷身,你師父為何還要教你?」只要動到內力,身子便會不停敗壞,月丹楓教她又有何用? 「大爺,我告訴你,其實追日劍原先不是師父的,」她笑嘻嘻的開口,「那劍是師父的師父給的,而且也不是一開始就叫追日。」 追日劍之所以叫追日,是因為師父想紀念一個人,她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她曉得這個人對師父而言是很重要的,就像追日在她心裡的分量。 「師父說,因為這劍是他師父給的,所以他也要把劍給我,我可以不叫它追日劍,叫什麼都是可以的。」 其實她的本意根本不想要那劍,可礙于師父的詛咒,還有這是師父的遺願之一,她只能收下,真的好心不甘情不願啊!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