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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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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臨怔了怔,惜月今天怎麼了?她從來都不過問江湖中的事,也從來不參與,今天卻…… 方惜月似乎明白他心底的疑惑,解釋道:「哥哥,惜月已經長大了,應該隨哥哥去見見世面的,對嗎?」其實她只是從哥哥的神情中得知花軒然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心裡擔憂,才想跟去看看。 「惜月,留在家裡等哥哥,你跟著我會讓我分心的。」方君臨溫和地勸道。 「不要嘛!」方惜月為達目的,竟搖著他的胳膊撒起嬌來:「我就要跟去!你不帶我,我就偷偷跟,看誰會擔心?」 方君臨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妥協。「那你換上男裝,記住,一定要緊緊跟在我後面,而且不許出聲,知道嗎?」 「好耶!」方惜月歡呼一聲,立即跑去換衣裳。 耿雄卻大開眼界,因為在他心目中,方君臨一向是高傲冷漠的,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容置疑,卻沒想到他還有這麼溫柔和藹的一面,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方君臨可是南七省的霸主,誰敢在他面前放肆? 大盛賭坊── 方惜月第一眼看到花軒然時竟然有驚豔的感覺,因為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美麗的男人!尤其是那雙狹長多情的鳳眼,再加上長長的睫毛,簡直能攝魂奪魄。若非他的眉粗了些、肩膀寬了些、個子高了些,方惜月一定會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女扮男裝的。 方君臨乍見花軒然,也是微怔了下,唇角旋即就浮出一抹諷笑,還真是有趣得很!原來花軒然就是十二年前以五十兩銀子驅使他下冰河抓魚的那個「少爺」,也就是讓他飽受風濕之痛的「罪魁禍首」。 花軒然當然不會認出他,因為那時的方君臨不但蒼白瘦弱,而且骯髒不堪,但現在的他已是一方尊主,行止之間的那股威儀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誰還會拿現在的他和當初那個潦倒少年相提並論? 耿雄喝退了所有手下,走到花軒然身前說道:「朋友,你不是想賭嗎?行,只要你贏了這位,那麼我姓耿的腦袋也輸給你!」他指了指神態從容的方君臨。 花軒然嗤笑一聲,靠坐在太師椅上。「姓耿的,你的腦袋不值錢,還是滾一邊去,少丟人現眼了!」他的神態語氣無不流露出一種極度狂妄之氣。 「你……」耿雄氣極,剛要上前,方君臨說話了。 「耿雄,你退下!」 耿雄只好忍下怒火,退到他身後。 方君臨扯過一把椅子坐下,淡淡地說:「花軒然,你的確夠狂!」 花軒然一收狂態,肅穆地說:「方君臨,你終於來了。」 這話明顯地告訴別人他的目標就是方君臨,所以方惜月立即警覺地貼近方君臨,滿臉戒備地盯住花軒然。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的武功有多高,可以隨時出擊,但花軒然是何等眼力,從她一進門就注意到她了,不但看出她不會武功,而且是個女人,所以一見她那種如臨大敵的神態,只覺得好笑,不過,他在心裡卻想像著方惜月穿上女裝的畫面,於是,他的笑容更深了。 方君臨不易察覺地握握方惜月的小手,示意她不用緊張,目光又對上花軒然。「你既知我,那麼這場賭局也是故意的了?」 花軒然用力一揚紫色衣袖,「當然!當今天下武林,能和我花軒然平起平坐者,唯有你方君臨。」 方君臨臉色漠然,絲毫沒有被人抬舉的高興,只是淡淡地說:「你想賭什麼?」 花軒然眼中掠過一絲欣賞。「好!賭什麼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賭注。」 方君臨不太在意地道:「你說。」 花軒然深沉地看著他,「如果我輸了,不但奉還黑巾會的一百萬兩白銀,而且另外再奉上白銀五十萬兩,如果你輸,那麼我只向你要一個人。」頓了頓,他才接著說:「江湖第一美女蝶舞。」 方惜月愣了下,誰是蝶舞?她是江湖第一美人嗎?她……屬於哥哥嗎?可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哥哥瞞著自己有了……不!不會的,哥哥不會這樣做! 方惜月心慌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心頭倏然而起的痛楚是什麼? 方君臨的神色終於起了變化,他注視著花軒然說道:「你錯了!我沒有資格拿蝶舞當賭注,如果你的目的是她,那麼我只能說你找錯人了。」 花軒然嘖嘖兩聲,又道:「方君臨,何必裝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蝶舞鍾情於你天下皆知,如果你捨不得她,那麼我就換一下,就她吧!」他漂亮的面孔一派瀟灑,右手毫不猶豫地指著方惜月。 正因他的話而陷入迷惑的方惜月,一見他指向自己,不禁一陣愕然,「我?」 花軒然有趣地看著她清麗絕俗的小臉上充滿不可思議的神色,那微張的小嘴迷人極了。他眨眨眼睛,展現迷人的笑容。「不錯!正是你,美麗的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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