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單飛雪 > 你愛勝利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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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嘻嘻。「不用給我錢,我有那麼可憐嗎?拜託喔,我老闆供吃住,日常生活都免錢的,每個月還固定嫌一萬八——」 「一萬八?!你不知道嗎?勞委會規定,最低工資要一萬九千零四十七元!差一千多,快去跟你老闆要!才以為你長大了,原來還是小朋友。」 「一萬八不錯啊,反正花不到什麼錢。」 「好啦,我知道啦,你清心寡欲,是仙女。」 「仙女?這是誇獎嗎?」 「哈?」 話講到此,雙方沉默了。欸,冷場了欸。 既然他的醜事說不出口,這時,他也該掛電話了。但是……想多聽聽她的聲音,少了牙套的廖筱魚,咬字清楚多了。但字與字之間,還是習慣黏一起,使得她的聲音牽連渾潤,而非字字清晰。在方利澤聽起來,這專屬於筱魚的特殊腔調、獨特嗓音,帶給他一種溫潤飽暖的安心感。 他捨不得掛電話,想聽她多說點什麼……又懊惱著真正該講的事講不出口。 結果是筱角先打破沉默。「方利澤,我……可以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願嗎?」 「問啊。」 「我純粹是好奇喔。」絕對不是我想知道喔。 「嗯哼,你說。」 「如果江紫薇後悔了,離開喬安貴,回到你身邊,你真的要接受她嗎?」 「如果她真心懺悔,我會原諒。」 「那……你會娶她嗎?」 「也許——」 「就那麼喜歡江紫薇?」 「當我第一眼見到她,就認定她是我的女人。如果沒有喬安貴破壞,我們一定還在一起。以前,她幾乎每天在漫畫王等我下班。有時,還會寫信鼓勵我。她很溫柔,又漂亮,條件那麼好,是男人都會想擁有她吧?」 「是喔。」筱魚落寞。 「換我問你,你是看上你前夫哪一點?怎麼那麼早就結婚?他他有那麼優秀嗎?」 「那當然,他又會作曲,又會唱歌,很有才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心動了,他條件那麼好,是女人都會想嫁他吧?」筱魚逞強道。 方利澤不知道,那時她會跟高偉仁在一起,他可是扮演了關鍵角色。當然,面子問題,她才不會老實說呢。 方利澤不以為然。「虧你以前常跟我混在一起,看男人的眼光怎麼這麼低?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成不了大器。」 「出,那江紫薇又多一心一意了?你看女人的眼光也不高。」 「我眼光超高的好嗎?你有沒有看到江紫薇現在的樣子?有吧?隨便去路上抓個人問,她的五官、長相、身材、打扮,包括氣質,是不是極品?!我眼光還不高?呵呵。」是啦是啦她最好啦。筱魚冷哼。「那你是沒見過我前夫嘍,我前夫不知讓多少女人哈得要死,英俊瀟灑、時髦帥氣,還曾經被找去拍時裝雜誌,鉤出出,能讓這種男人愛得要死,求我別離婚,你就知道我有多優秀。」聽她歌頌前夫多贊,方利澤有點不是滋味。同樣身為男人,不爽輸。 「那又怎樣?還不是一直外遇,沒搞頭。」 「你也一樣,人家要結婚了,還惦著她,你也沒搞頭。」 「哈,那你就淺了,現在的我可不比從前,你等著瞧,我會把她搶回來,至於喬家事業,也快垮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會是我。」他忽然低聲,神秘而得意地說:「這事我只跟你說。他們家進行三年的都更案,有我從中作梗,未達住戶同意比例,是不可能完成整合的。加上之前積欠銀行的貸款,以及種種拖欠的工程款,我看喬大建設是倒定了……」 「會不會太狠了?有必要搞成這樣?」 「是喬安貴欺人太甚,我要讓他嘗嘗窮困落魄的滋味。」 「你現在過得很好,幹麼搞這些?不怕惹禍上身?擋人財路不會有好下場,我聽說那些都更案背後都有黑道撐腰,你不怕?」 「我怕什麼?要是敢動我就試試看,我現在可不是當年那麼好欺負……」 「……我覺得你吃飽太閑了。」 「嗄?」 「我很忙,每天日理萬機,先睡了。」 嘟嘟嘟嘟……她掛了。 方利澤不相信,她掛他電話?還說什麼日理萬機? 我才日理千萬機好嗎?我肯定比你忙千萬倍不止!要不要給你請個秘書啊?廖筱魚?!算你狠!方利澤忿忿不平,虧他還跟她聊那麼多,結果她拽兮兮的掛他電話。他這樣吐露心事,她還——真掃興,這女人變了。 從前的廖筱魚可愛多了,雖然比較胖比較醜還戴牙套,但是對他很好,總是笑眯眯地聽他講願景跟抱負,哪知光陰似箭,歲月如梭,筱魚變態了。 是不是離婚的關係?變得歇斯底里。 重逢時笑容可掬,在割包店好好聊了一陣,卻態度驟冷,起身就要走。 方才電話中也是,大家都聊開了,突然又很機車地掛電話。 這種忽冷忽熱的模式,是超級名模或九頭身美女才敢外掛的程序,她廖筱魚憑什麼啊啊啊? 筱魚莫非是外表溫潤內裡多刺的魚吧,她該不會是河豚吧?啊他感覺噎到槍到,被她硬住,好難受。可怕的是,這感覺一直揮之不去,如影隨形,啊被鬼追是不是也這種感覺?! 他越想跟她一了百了、斬斷關係、兩不相欠,卻怎麼越是勾勾纏纏不乾脆?他在事業上果斷又強勢,為何唯獨面對筱魚,就這樣矛盾困頓? 不,是母憑子! 有人真心為方利澤發達而歡喜,且利益共享。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貴。王淑女如今,不可同日而語。 她坐在五星級飯店咖啡廳,仔仔細細審視面前那杯冰咖啡。 然後,她懶洋洋抬起右手,服務生立即趨近。 「我剛剛交代了,我要去冰的冰咖啡。」她說。 「是的,我們確實幫您去冰了。」女服務生恭敬道。 「這是不是冰?」 「來——你低頭——再低頭!再更低一點……」王淑女用湯匙撈起一小塊冰塊?」 「呃——」 「什麼叫去冰的冰咖啡?就是不能有冰塊。」 崔,湯匙往咖啡杯一扔。王淑女看著她,身子往後靠著沙發背,優雅地交迭雙腿,冷冷地命令。「換一杯。」 「是,馬上換。」 女服務生被她嚇得捧冰咖啡逃亡。 哼,愚蠢。連冰咖啡都弄不好,還五星級飯店,一杯賣兩百元咧,坑錢啊?如今,誰都不能惹到王淑女。她現在荷包滿滿,走路有風,氣焰之高,高到連她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就是忍不住看啥都不不是她愛找碴,而是,她明明很有錢了,怎麼還諸事不順呢? 例如她在百貨公司試鞋子,試得正開心呢,有三雙都滿意,但決定不了顏色。這時,有個女人拿走其中一雙白的,套在腳上。 「就這雙。」那女的跟店員說。 「您眼光真好,這是最後一雙了,您皮膚白,這雙很適合您喔。」 「等一下,小姐?」王淑女站起來,雙手插在腰上。「這雙是我要的。」本來決定不買,現在非它不可。「你只是試,又沒說要買。」那位年輕小姐挺起低胸緊身洋裝內的G奶抗議。這又大又美的胸部令王淑女莫名地燃起冬天裡最大的熊熊烈火。 「我擺在我的腳旁邊,我先試當然有先決定的權利!」 「老公——」那女的朝那邊喊,一名彪形大漢過來。女的勾住他手,淚汪汪告狀。「怎麼有這種人?我先買的鞋子她硬說她要呢。」 「你幹什麼?嗄?」那男的站前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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