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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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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錦鳳聽了,氣呼呼地緊握雙拳朝櫃抬大嚷:「小寶貝——你快出來!」這一喊把大家都笑瘋了。 「什麼小寶貝?狗嗎?你找只狗幫你嗎?」 這風涼話才一落下,櫃抬內,一位清秀慧黠的標緻姑娘站了起來。她穿著水綠色絲質衣?,如雲的黑髮樸素地敬在纖纖的頸後,紅紅的櫻唇,伶俐的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澄亮麗,像噙著薄薄的水氣。那水眸正懶懶地望著那性喜惹事的錦鳳姑姑。 龍錦鳳求救她望住她的侄女。 這姑姑真是,心意歎了一口氣,都幾歲的人了,做事比她還衝動。龍心意眨眨睫毛,一把清亮的聲音。「知道了、知道了……真假令嘛!」她不慌不忙回了李公子。「寒夜客來茶當酒……假酒。」她替姑姑出題。「非花令,請。」 李公子應道:「燈花,是燈不是花。」 「雪花,是雪不是花。」她立即答道。 他又接道:「浪花,是浪不是花。」 「眼花,是眼不是花……」 如此來回幾次,精彩得沒人捨得離座。 龍心意答題答得又快又准。一直到雙聲疊韻令,李公子出道:「我說一個甘字,好像木匠用的鉋子。請……」他已經滿身是汗,臉色蒼白。 沒想到龍心意仍是不疾不徐接了題就答道:「我說一個且字,像個神主牌。請……」 已經沒有下文,那李公子張大著嘴,口乾舌燥接不出話,一旁的朋友早已腦汁絞盡,再想不出答案。 勝負終於分曉,龍錦鳳哈哈大笑。「過來叫我一聲阿娘吧!」 李公子見大勢已去,脹紅臉羞償地低聲一句:「……」 「啥?」龍錦鳳豎起耳朵。「大聲點,我沒聽見。」 酒館內鴉雀無聲,只聽得李公子嘟嚷一句。「阿娘……」 「哈哈哈……哈哈哈……乖……」整間酒館只聽見龍錦鳳好不得意的笑聲。 真是的,心意見姑姑這死性子只覺沒轍,搖搖頭回樓上睡個覺做白日夢去了 第二章 是夜,城裡首富譚府。 老管家陳四喜,皺著眉頭對床上的大少爺回話。「大少爺,我找遍了瓦舍,就是沒瞧見您遺失的夜光杯,我看八成是給人拾去了,您要不要再回憶回憶當時的情形,會不會是您醉糊塗了,被人搶了去?或者是有什麼可疑的人偷走了?」氣派豪華的檀木施樣雕刻大床上,睡帳垂著,讓人看不見裡頭的人。 渾厚沙啞,帶著醉意的嗓音響起。「小偷?不,不是。夜光杯肯定是蓉蓉拿去了。」 陳四喜聽了只是低下臉去,暗暗歎了一聲氣。大少爺又開始瘋言瘋語了,他老是忘不掉他那青梅竹馬的蓉蓉姑娘。都已經傷心了這麼多年,浪蕩了這麼多年,難道他還不能接受事實清醒過來? 家裡一切生意全讓那不肖的二少爺掌控去了,四喜擔心再這樣下去,譚府會被二少爺敗光。然而他這個下人雖然對譚老爺忠心耿耿,對大少爺一片赤誠,但又有什麼資格去批評譚府的家務事呢? 唉……大少爺從一名青年才俊變成如今這般,他的心又怎能不痛?更別提那個視大少爺如命根子的老爺了。 「四喜……」譚銘鶴溫柔地問。「你要歎氣歎到什麼時候?你不相信我真遇見蓉蓉了?」 四喜不歎氣了,只是無奈的沉默。他不打算糾正大少爺,他清楚地知道大少爺一定是眼花了。不可能,蓉蓉不可能會出現,小偷倒是比較可能。 譚銘鶴又再吟起那首詩。「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他想了想吩咐道:「去……去拿一壇薔薇酒過來……」 四喜正要開口勸大少爺少喝酒,卻有個男娃兒魯莽地闖了進來,極沒禮貌地推開陳四喜。 「走開!」他嚷嚷著,飛快爬上床鎖進帳內,稚氣地嚷嚷:「阿伯,爺爺又要給我找夫子了,我不要,我討厭念書,阿叔,你幫我。」 這個頑劣的譚逸,四喜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以為幫他找夫子很容易嗎? 只聽得譚銘鶴溫柔地哄著這人見人「厭」的小侄子。「放心,阿伯不是幫你考退了所有夫子嗎?四喜。」他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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