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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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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樊烈殘酷的聲音傳來,「你還不投降?說,荊無痕在哪?再不說就讓你嘗嘗萬劍穿心的滋味!」 雷聲隆隆,驚醒了香思,她宛如從一場好夢中幽幽醒來,迷惘的凝視前方的樊烈,抬頭看見鮮血不停滴落她臉頰。「不……」她虛弱的碰觸自他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震驚的看見他滿身傷痕。香思忽然明白了,她面容一凜,凝視樊烈。「你、你又要殺人了?」她激動地朝天怒咆。「我不准!」 「香思?!」無痕擔心欲安撫她,驀地她掙出那溫暖的染血懷抱。 乾坤陣?他竟用這術法?香思沖上天際,俯視那陣局。 樊烈意識到她的企圖。「不!你病重,不可以!」她要破陣。 「香思!」荊無痕收刀就要飛身攬她下來,卻遭香思厲眸怒喝。 「站住!」她悍然,張臂如一只白蝶,雙掌凝聚極光,氣運丹田。「乾坤未判、天地初開……」 「不!你停下,停下來!」樊烈激動地嚷嚷。不可以,她身子受不住。 「快住手!」 香思屏氣凝神帶著必死的決心,凝聚殘存的每一分功力。「日月天地,風雲雷雨,無極不分,渾沌未開,助我遠速收陣,收,收!收!」她咆哮,雙掌劈出驚天動地的氣流,卷起遍地沙塵?霎時困在無痕上空刃劍如煙飛滅,她狂哮。「殺樊烈,殺他!」香思往後一倒,一束白光自她胸口射出,硬是收住陣局。 同時荊無痕沖上天際,及時抱住墜落的香思,握著「照夜白」一飛身,瞬間直直砍進樊烈胸口。 「不!」利刃穿心,霎時樊烈眼瞳猙獰,心碎地注視他懷中的香思,「我……我愛你啊!」 「你住口!」香思狂喝,麗眸噴出火來,她按住他那握刀的手,狠狠一字一句咬牙怒斥。 「愛是寧願粉身碎骨,只要那人幸福。愛是寧願拋棄自尊,只要那人幸福。愛是無謂無懼,只要那人幸福。愛是犧牲一切,傾盡一切,包括自己的×望和尊嚴,但求那人幸福!就算剜空心機,最後是徒勞無功一無所獲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只要那人幸福!樊烈——」她恨得眼紅。「你做到哪一樣?你殺人再殺人,你害我和摯愛決裂,害我痛不欲生,害我相思若狂,折磨我、煎熬我,碾碎我的意志,只是因為你得不到我的人、占不了我的心,你好狠,你不配說愛這個字,你不配!」香思使勁將那刀子刺的更深更深,她痛哭怒吼。「我恨你!」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呐喊出胸口深埋的苦痛,嘔出鮮紅的血,五臟六腑翻攪,虛弱地倒進無痕懷中痛暈過去。 「不!」那垂死的面容震驚了荊無痕,他抽出刀,抱緊香思,化作一道疾光奔出龍虎門……只留下漫天塵埃。 好冷、香思迷迷糊糊地躺在某個溫暖的胸懷裡,可是、那兇猛的寒意仍是不停自體內深處蔓延。她虛弱的合眼,五臟六腑仿佛都痛得要爆開,殘存的意識漸漸痛得模糊了,但在恍惚中,一隻大掌不停摩挲她的背,焦慮而粗啞的嗓音不停地喚她-- 「來,聽話,把藥喝下去……」 那異常無助的嗓音,令香思不忍拒絕,她皺著眉頭,溫順地張開嘴,藥湯緩緩地灌進唇內,忽然,身體一陣反胃,烈火般的灼痛湧上,入喉的湯藥全數嘔出來,嘔出她痛苦的淚水,嘔出她激烈的戰慄。 荊無痕嚇壞了,他環著她堅定的按住她肩膀。「不行,你一定要把它喝下,乖,把嘴張開……」 香思很想告訴他,她不想讓他失望,她真的很想吞下藥,可是她的內臟受創太深,她的身體根本拒絕治療。她痛苦地擰緊眉頭,別開臉,可是那焦慮的嗓音仍逼著她—— 「我求求你,香思,求你張開嘴……」 拚著那哽咽而無助的嗓音,香思勉強地張嘴,再一次試圖將藥服下。 荊無痕小心翼翼把藥水灌入她嘴內,滿腹期望地看她吞下,正放心不來,忽然她身子一顫,比前次更激烈地嘔出全部藥水,這回嘔出的還有鮮血,噴上他的胸膛,狠狠地揪緊了他的心。 「不——」明知她已經回天乏術,明知她的身體已經瀕臨死亡,他還是拒絕接受這個事實。「我不准!」他聲音哽咽,淚眼迷蒙,將她拉入懷抱。「不可以、我請求你,請求你活下來!」 香思蹙著眉頭,她的頭好暈,她的身子好痛,痛到要裂開了。她知道自己真的撐不住了,忽然緊張地揪緊那人衣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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