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單飛雪 > 真正的勇敢·下 | 上頁 下頁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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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翻身背對他,打呵欠。「不聊了,睡了。」 「徐明靜……」 「唔?」 「讓我當候補吧,哪天你改變主意記得Call我,我們喝香檳慶祝。」 「崔勝威。」 「你好像忘了我之前說的,今晚的事明天要忘記。」 「所以我只能擁有你一晚?」 「真囉嗦,讓不讓人睡啊?」 「睡吧,我換個音樂。」他歎息,摸來遙控器,挑了首他的晚安曲。 頓時鋼琴聲清澈如山澗溪水,流泄一室。 他躺下。「既然只有一晚,那……抱著睡吧。」 他湊過來圈住她,她掙扎,他更用力圈緊,還在她臉龐親一下。 「晚安。」 她不肯就範,仍試著擺脫。 「再亂動我就要敝壞事嘍?」 她立刻匱住不動。他微笑,從她背後將她圈在懷裡,緊緊摟著。 好溫暖啊,好喜歡。 *** 在崔勝威懷裡,徐明靜一夜無夢,睡得很好。醒來時,她看見他面向她酣睡著,還打著呼。 平日看他囂張霸道,酣睡時卻貌似嬰孩般純真無辜。她微笑,心中一陣暖,指尖輕撫過他臉龐,又挑去落在他臉上的她的一根細發。 忽然,她感傷地垂下眼。 人與人的緣分真難計量。上回來時睡在沙發上,這回卻躺在他身邊:曾經厭惡他,如今卻覺得他太好,好得讓她自慚形穢。 昨夜聽說了他的事,雖然她表面冷靜,其實內心驚心動魄。 他經歷過那麼苦的童年,卻依然生氣勃勃地昂然於世,因為欽佩他的勇敢,才更覺得自己很沒用。 屋外,徹夜的雨已經停了,日光照亮室內。她打量他住的地方,房裡擺著大量的多肉植物,窗臺上有一整排,床頭櫃上也有。 荼幾上攤開著一本記事本,上頭寫畫著密密麻麻的投資數據,還隨意散放著幾本財經雜誌及一張CD,CD封面是個眼色憂鬱的男孩在彈琴。 昨夜聽的就是這個嗎? 她看向床邊地上,捆著一疊過期的財經報紙,在書桌旁,她看見眼熟的東西。那是…… 小心挪開擱在身上的手臂,她悄悄下床,拿來倚在桌旁的電吉他。 這是她的啊,賣給東元的吉他怎麼會…… 想了想,她微笑了,撫過舊吉他的弦,看來……買主是崔勝威。她放下吉他、回望著床上的男人。 他竟然是這樣心地柔軟的人…… 跟他比起來,她太寡情,莫說愛人的時候沒能愛到底,而今更端不出什麼情深意重的承諾,再不敢答應誰、不敢承諾誰。 但是啊,這裡真好,在他身邊睡真好。她頓生依戀,但這念頭一生,就覺得自己很厚臉皮,自卑感也跟著升起。她不配擁有,也不敢奢求,他值得美好的未來,值得能夠匹配他的人。 她回到床前,在他額上落下輕輕一吻,接著走出門,搭電梯下樓,經過飯店大廳,走向門口。 飯店休憩區內,一個正在翻閱雜誌的女人瞥見她,追出飯店。 是她嗎?那女人很像徐明靜,但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沈珠荷困惑了,可她怎麼會在飯店?難道她昨晚住這裡?她拿出手機,正要撥給徐明靜時,飯店服務員來到她身邊。 「夫人,美容室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將手機擱回皮包,沈珠荷跟著服務員回飯店。 應該是她看錯了吧…… 別墅前,兩名看守的保鏢互相幫對方噴「一條根」,這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藥,接著又掀衣拉褲管展示傷痕。 「幹,這腿快廢了,早上差點下不了床,我看我要去給師傅喬了。」 「太久沒開扁,昨天打一場發現筋骨都硬掉了,你看這邊,腫成這樣!」 「他媽的崔勝威那小子瘋起來真是——」倒抽口氣,兩個保鏢擺出打架勢子,瞪住來人。 「你又來幹麼?」 「難道又想幹架?」 「幹麼這樣?」崔勝威摘下墨鏡,伸出右手。「也幫我噴一下,這裡青一大塊,看見沒?」 不要,保鏢將「一條根」塞回口袋不給噴,哼。 崔勝威笑道:「兄弟,通報一下,我要見她。」 高金霞坐在床上,眯著眼打量崔勝威。 「來請罪了?這麼快?」算你聰明。 「我承認,昨天衝動了點——」 「衝動了點?」她笑了。「狗崽子,我一半的人都掛病號了,你要真衝動起來,我現在應該已經躺在棺材裡了。」 「我很抱歉,因為您在電話裡——」 「狗崽子,」高金霞用杖尖輕觸他臉。「我現在是要打爛你這張臉,還是打斷你的腿才能消氣?你給個建議吧。」 「好,你打吧。」隨便她發洩。今天他心情極佳,身心舒暢,就算挨打也開心。 啊——和喜歡的女人溫存真是最強的補藥啊。 「哦,這麼認命?是真心感到抱歉嗎?不,這會兒裝孬,其實是怕我找你媽麻煩吧?要不是為了這點,你恨不得把我打死。」 不然要愛你嗎?你哪裡可愛了?崔勝威忍著不翻白眼。 高金霞呵呵笑。「為那個女人鬧成這樣,很喜歡她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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