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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我在想讓無飛知道和讓死禽獸知道,哪一種傷害性比較小?」

  無飛的性格虛虛實實,就愛笑的一臉邪、一臉詭,玩笑與認真,永遠在他臉上會同時出現,你絕不會知道他哪句話是真,也千萬不要亂接他的話,否則陷阱會踩到自己滿頭包。

  「我也知道他不是最好的人選,問題是目前能進行又可以找的人,除了他沒別人了。」

  「也只能硬著頭皮一試了。」

  「幸好你們江湖朋友多,仇人也不少,這場刺殺戲才不會突兀。」

  四大家族,陸家有御前神捕的身分,蘇家善於暗器,陸家老大常年在外,老二、老三則接了朝廷的神捕令牌,陸劍仁偶爾接令,和蘇琴守是互相配合搭檔關係,由於兩人雖然很會鬥氣,但合作起來,雙方展現出的默契與行動力卻是無可匹敵,因此朝廷也甚為看重這兩人的合作搭檔。

  「如果無飛不行的話,那你就只能找蘇琴守坦白了。」

  「辦不到,姑奶奶寧願去大殿上跟皇上自盡,也不會去求他!」陸劍仁橫著眉目,有些賭氣的喊。

  遺失一個紫玉鴛鴦讓陸劍仁徹底瞭解,在親人和朋友的心中,她竟然都被排在死禽獸之下,要不要乾脆她重新投胎一次,成為男人娶公主算了,還更好解決事情。

  「少爺,今天接受五小姐的邀約,是不生五小姐的氣了?」隨侍一旁的冬蟲探問。

  第一次看到她家主子這麼盛怒,還對陸劍仁下了禁上蘇家的禁令。

  「對她的氣,早練到隔天即消。」

  「是嗎?」看蘇琴守一臉淡漠的回應,夏草可不覺得自家主子有消氣。

  「若到隔天還沒消,就表示她幹的事情有多不可饒恕。」猶帶切齒的聲,可知他有多惱。

  小賤人讓他在屬下眼前丟盡臉面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他深情一片的想表白,她卻給他一個形同重挫男子尊嚴的回應,當他醒來時,真是牙癢得想活活生吞她雪恥洩恨。

  「那……為什麼還要赴五小姐的約呀……呃,奴婢失言。」既然這麼生氣,根本就別理會嘛!卻見她家少爺投來一記橫睨,冬蟲識趣閉嘴。

  夏草朝姊姊比了一個少說為妙的暗示。

  說實話,主子和陸劍仁有一點絕對是一樣的,遇上彼此,嘴硬的都死要面子,再加上從小鬥到大,真對上事情,那種不服輸的心態經常呈拉鋸戰。

  姊妹倆已經瞭解到,她們家少爺在盛怒中下禁令,平息怒火後,又擔心駑鈍的陸劍仁真的就此不上蘇家找他,出口的話又拉不下臉收回,才會一見陸劍仁來邀約,馬上赴會。

  「今天的陽光倒是不會那麼毒人了。」冬蟲換個話題,欣賞這近郊的明媚風光。

  「林中有清風吹來,日頭就讓人舒服些了。」走在這綠草如茵的坡徑上,一旁是溪水潺潺,迎著微風,倒挺心曠神怡。「五小姐這次倒有風情些了,否則之前老約在醉攬江樓和煙紅閣,全是些聲色之地。」雖然都是陸家事業,但對談事情甚至進一步談些內心事來說,都不是好地方。

  「少爺,我想五小姐心中一定也很介意日前的事,才會這回認真費心,可見很將少爺掛在心上的。」

  「是呀!否則以五小姐往昔的個性,與少爺大吵一架之後,總也要對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回不到二天就來邀約了,瞧她一定也擔心和少爺之間的事。」

  「會是如此嗎?本少爺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她陸劍仁有這種敏感心思。」蘇琴守口中說得硬,語調卻已有些溫度,可見二個丫鬟的話說入他心坎。

  對主子終於神態一緩,姊妹倆是鬆口氣的,畢竟是對快要大婚的新人,她們早被蘇家長輩交代顧著這兩人,千萬別讓他們在大婚前又鬧上了,大婚當天皇上主婚,擺臭臉是很難堪的。

  因此,姊妹倆也更不好明說,真大吵一架,經常是她們家主子氣得最久、最盛,陸劍仁是過不到三天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有事又豪爽的托人傳話要約蘇琴守,蘇琴守見她沒任何反省悔意,就火大的將這場「鬥氣」再延長,到最後最嘔的還是自家主子。

  誰要她們主子是這場「冤家孽緣」中,先正視到自己感情的人,先愛上先認命,「鬥氣」到最後,總是想得多的一方,被從不多想的那一方給活活氣死自己而已。

  「本少爺倒要瞧瞧,她陸劍仁到底想找本少爺說什麼事。」日前蘇家那一鬧,到最後她還是沒說完她要講的事。

  「少爺是說日前五小姐到蘇家時的事嗎?」

  「五小姐那天看起來真的很怪!」夏草回想著。

  「這傢伙一定是——」

  蘇琴守話語一頓,雙瞳精光忽起,一道迅捷的身影與雷厲的劍光,已從林中如箭般飆射而出——

  驟然的殺招直取蘇琴守,鋒銳之芒帶有震人的破空聲勢,連蘇琴守都一怔,一轉手,掌中摺扇立即回以劍招橫空,化力擋下,對方落地再起連招再攻,綿密劍光快得令人連眼都難眨!

  「少爺——」在旁的冬蟲將手中的劍拋給主子。

  回到帝都的蘇琴守,出門向來甚少攜劍而行,除了他自信本身武功一般人非對手外,天子腳下再加上四大家族的淵源,很少有人敢在帝都對四大家族尋仇,但眼前的人,武功、劍術之高,絕不在她們家主子之下,令一旁的冬蟲、夏草屏息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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