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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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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言手中救三個人?少初自忖力薄,還沒如此自信;再不然就是在帝都街上把事鬧大,對象還是三皇府的人馬與皇城侍衛,這可怎麼得了!」蘇少初搖頭自嘲。 「這事鬧到最後,還是會落在掌管帝都安危的三皇子你手上,到時事情的大小,就看不濫權、不仗勢的三皇子您,開出什麼條件了,既然如此,今晚這場月夜酒宴,少初還是乖乖赴會好。」 「唉!如此絕代美才,你真是讓本皇子不曉得該得之或毀之的煩惱之人呀!」朱毓伸手握住蘇少初的下顎;對方這次倒是不閃也不避,唯有那雙空靈雙瞳更見淡漠。 「既然在愛弟心中,本皇子始終是個陰險與嗜玩人性之人,只好貫徹到底,留不下主人的一臂,就看看獨臂的三玄劍,以後怎麼保護主子,也是一樂!」 「三皇子當真只是要少初一臂嗎?」托顎的指開始摩挲上蘇少初的唇瓣。「我以為要的該是蘇少初這個人能在你拿捏之中吧!」 「愛弟這回可說偏了,本皇子確實要你蘇少初這個人,與其說拿捏控制你,不如說,我想得到、囚禁你這個人,愛弟就像鳴蘭古琴一樣,難得、難求,欲得琴中幽蘭,唯有空穀環絕。」拇指撫著那薄柔的唇瓣,朱毓端著著迷的神態,細細打量映在眼中的悠然美顏。 「將你關在一個空穀崖地,那是一個隔絕人煙的密園,有個這麼獨特的人當禁臠,到時看是卸一臂,或者斷你蘇少初雙腳,都看本皇子高興了,完美中的殘缺最是吸引人,尤其一個飄揚的謫仙之人,削去那份好整以暇的悠然,染上塵俗的驚恐,一定更美才是!」 「聽來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又不敢恭維的想像呀!」異態之心性,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無論身軀或意志,在每天飽受玩弄下,本皇子還真想看看被挫掉銳氣、磨掉心志的蘇少初,是怎生模樣!」 悚人的宣言換得蘇少初斂眸一笑,歎為觀止般的推開顎下的手。 「三皇子果然擁有毀人不倦的喜好,只是,三皇子還是沒說,讓少初離開蝶楓園的條件為何?」 「本皇子剛剛就說了,愛弟之美,值得共飲一杯同醉月下。」朱毓拿起桌上僅剩的一杯酒盞。 「共飲一杯?」 「你蘇少初的唇,是本皇子最想要的飲酒杯。」 蘇少初眉眼不眨的直視朱毓。條件已很清楚,要他蘇少初飲酒相喂。 「只要你蘇少初能讓本皇子一醉。」 「少初記得三皇子是海量,從來不知何為醉。」如今一杯酒就能令他朱毓醉? 「愛弟,與其為酒而醉,本皇子更愛心醉。」 「心醉!三皇子好雅意,對少初而言,哪怕千杯酒也醉下來置身局外的心。」端起斟滿酒的酒盞,蘇少初一飲而下。 「有時候不是你想醉就會醉,也或許本皇子至今遇不上一個能讓我想醉的人,但你蘇少初,光看就讓人想一掬其中醉人芳醇(唇)。」 托起那昂然的下顎,朱毓俯身覆上蘇少初的唇,四唇纏貼,緊密的無一遺漏,溫熱的氣息,探啟那微抿的雙唇,唇內的酒液被緩緩汲吮而去,蘇少初始終凝垂雙眸,看不出神情。 當唇內之酒一盡,僅一瞬,光影掠眼,桌上酒瓶不見,蘇少初身影已不在位上。 「少初!」朱毓喚,卻拉之不及,便見那飄雅的淡黃身形翻身躍下亭台! 拔塵逸雅的修長,遙立湖面小岩上,湖水倒映燈火浮漾月影,水光疊映湖中輕靈,當真如水上之仙。 「少初愛弟,真是完全不給人可趁之機!」朱毓舔潤唇上猶帶酒味的餘韻,與意猶未盡的酣然。 「三皇子,共飲『一杯酒』少初已辦到,回敬的酒,就不再勞你尊口,少初以此瓶回敬你這一口。」 湖面上的蘇少初揚聲道,拿起酒瓶,朝亭閣中人一敬後,高舉酒壺,仰口接下傾注出的銀色酒液。 「這場月夜宴飲,少初領教了,可惜,人生才是一場醉,天地更是道遙處,三皇子你的禁臠,少初消受不起,只能勸三皇子你,築夢求踏實,勿作白日夢。」 當一道氣勁淩空飛來時,朱毓接住那被擲回的酒壺,穩穩的在他手中,不灑半滴。 「感謝招待,淺薄之交,不用相送,告辭。」 燈火月影交錯中,翩然的身形已躍身踏波,橫掠湖面,遁入虛空月色中,僅餘湖面漣漪蕩漾。 「唉!少初愛弟,本皇子忘了告訴你,我更想看的是剝了你偽裝的表相,在你身上劃下一道裂痕的傷口,再被本皇子以唇一口一口灌醉的蘇少初,赤裸裸的身軀與血染的醉態,一定更教人喜愛才是。」 朱毓連飲幾口手中酒壺,想著方才以唇接來的酒味。 「美夢易醒嗎?!」噬芒綻出,牽起唇邊森狠的冷笑。「本皇子不想醒的夢,又有誰膽敢叫我醒,少初愛弟,究竟是誰在夢中猶不知險惡將臨呢!」 第五章 水面上映照出的臉龐愈來愈饃糊,緊緊按在頭顱上的那只大掌,令他完全無法掙脫上去! 沒有氣了,一張嘴,更多的水由口鼻灌入,他拚命劃動小手,想推開頭上的掌,卻只是換來更重的力道,將他按入幽深的水中,黑暗開始扭曲了他僅存的意識,掙扎之力愈見微小! 當猛然被抓出水面時,光照上痛苦閉上的眼,空氣再次進入鼻腔,嗆入體內的水隨之猛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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