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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小丫頭一聽他的讚美與要求,快樂極了,擱下藥後,爭相跑出去張羅,就怕被對方給搶先。

  在無憂、無愁離開後,蘇少初從右手無名指的金色寬戒上,扳動上頭一個竹節刻雕的金竹,抽出一根繞在戒環內,細長而軟的金色長針。

  「朱毓,誰在設計的籠中,只怕還未可知呢!」

  微一吐勁,金色軟針頓時直起,蘇少初拉開衣襟,按著左胸上鎖骨下幾寸,將長針緩緩沒入一處大穴,隨即閉目運勁調息。

  淡淡的細嫋白煙從蘇少初頂上散出,感覺到體內激亂的氣順暢時,他才徐徐吐氣,睜開眼收回金色長針,將擱在桌上的湯藥喝下。

  「珊珊呀珊珊,你再不想辦法找到我,我真會被這皇子給折磨到殘渣不剩,最重要的是你的牆外小情郎,有一天會成牆外橫屍郎,唉!」

  對另一個同伴,少初發出濃濃感歎。「希望被人稱為才女的你,看在我們有這麼久的『私通』關係,哎哎,可別棄我不顧呀!」

  蘇少初起身,內傷令他步伐沉緩,慢慢來到可見天上明月的樓臺前,冬夜的月輝顯得清透皎潔,照在溫熱溪泉上,霧氣、月光,點綴的泉邊的梅樹上,一朵朵小小的白色梅瓣,薄雪淺覆與月色的皎光交織,極是清雅逸麗。

  「翡玉鈪!」見到獨傲冬寒的梅花,少初不禁想起故人。「幾回魂夢與君同?與此人同夢,真是你之願嗎?宋梅萼。」

  過往也只能盡付回憶的輕歎中。

  「一縷幽香入夢,只怕情太切、只怕意太濃,終為君心不似妾意深,一曲衷情意,盡落獨調彈,今日的傲霜之梅,也不過是明朝凋謝的殘瓣。」

  深深的、重重的,又是一聲託付月夜的長歎。

  一陣激湧竄過胸口,蘇少初皺眉捂胸,再次調息平順體內的傷,目前不宜想太多惱人的過往。

  還是想想眼下的自己,功力僅存三分,自由無分,處境負分,各種條件加起來,要對上三皇子朱毓這等深沉殘狠的人,當真需要,智慧、天意,再幾分視死如歸……

  「哎哎,我應該多想想隨遇而安、吉人天相、否極泰來才是。」蘇少初非常自我安慰的調侃。

  落到此身進退不得的地步,只能怨幾個月前,一連串的演變,導致如今的局面。

  事情的一開始,在於幾個月前的一場意外……

  第二章

  「帝都的街巷最近常見到官府兵馬,是出了什麼大案嗎?」

  幾個從外地來做買賣的採買商人,坐在酒館二樓的窗邊位置,居高俯望下方街道,不久前才見一隊官兵穿梭,今又見一隊人馬隔開人群,快速奔走而過。

  「喔,這個月來處處可見這種情況,尤其最近官府的目標全鎖定在三煙花柳地。」

  負責作東盡地主之誼的朋友,邊替眾人斟著酒,邊說著馬路消息。

  「尤其這陣子城門的守衛也特別嚴格,規炬甚多。」

  「三煙花柳地!」風月場所的集中處。「是有什麼江湖大盜躲在那些地方嗎?」否則為何要特別搜查那些妓館?

  「聽說是近年來,江湖有名的夜盜紫飛雙月,從上個月盜取外域進貢的奇珠以後,就凶性大發,原本只是盜寶,現在開始濫殺人了,還都是官府中人,全都死在三煙花柳地那一帶!」

  「紫飛雙月!不都傳言只盜寶不傷人命嗎?」

  「大概是這段時間被連續追捕,火大了吧!」

  「已經連續死了七個官府中人了。」

  「這紫飛雙月還真是愈來愈過分了,虧得以前還暗自佩服他,那麼多次都能夠在官府圍捕中從不傷人脫身,連盜寶都很有原則,只對貪官污吏和為富不仁的富豪地主下手,怎地現在跟個為虎作倀的匪類一樣了!」令人不齒。

  「聽說日前,朝廷下令身為御前神捕的陸家,半個月內捉拿江湖夜盜紫飛雙月到案。」

  「半個月?!」聞此期限,有人擔心。「官府追查經年都沒下落,半個月能逮到人嗎?」

  「搞不好就是已經有線索了,才會要陸家儘快逮人,而且這項命令據說還是負責掌管皇城安危的三皇子親自上奏,說不能任此等宵小為禍百姓,請朝廷速速頒下通緝的命令。」

  「三皇子果然是個盡責又為百姓謀福的好皇子。」

  說起這位外表看來一派華服貴氣,總是金珠寶石戴滿手的三皇子朱毓,卻毫不讓人有厭憎之感,反覺他那不輸女子的無瑕面龐,相映著金玉珠輝,充滿一股獨特的華豔俊魅,再加上那派慵懶特愛以話毒損人的言行,令帝都百姓甚為著迷,總愛在茶餘飯後談論他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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