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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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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確是如此。」後面的赫沙刑道。 「找到了!這一定是出口!」凝兒歡呼,整個人精神都來了,怕曲唯又要制止她,她索性反拉著他手臂往上奔爬,他倒是挺合作的,只是支撐了她大半的重量。雖然黑暗,兩人憑階而上,很快來到一堵牆前。 「一定有門吧?門在哪兒?」她在平滑的牆上摸索。「啊!是門沒錯,有門縫啊,但怎麼沒有門把?」 道窄階短,僅容一人,凝兒退下一階,擠身讓曲唯可以上去。「曲唯兄去看看好嗎?」 他察看後退回,凝兒感覺到他搖了搖頭。 凝兒轉頭對後面說:「好公子,你內力最強,你來推推看吧。」 此話一出,無甚心機,倒教三人都啼笑皆非。 「在下不敢當,但一定盡力試試。」赫沙刑語氣含笑。 赫沙刑身形高大,費了些力才擠過凝兒和曲唯來到最上一階,他提氣使勁,手貼門面,全力一推! 石壁文風不動,他又試了一次,仍然不成。他搖搖頭。「在下恐怕力有未逮。」 「我留了一個火摺子,以備緊急之需,現在是最後一關,應該用了。」仇映宮點起火來。 「美公子,還是你心細……啊!門上有字!」 拍掉灰塵,窄門上金漆題字閃閃發光,是八個大字:無非之罪,不做韓信。 「是謎語嗎?」凝兒興趣大漲,憔悴的臉笑得好開心。「我覺得這就是開門的密語,這一定是關鍵!」 仇映宮俊美的臉這些天來也似乎削瘦不少,但那股老神在在的邪氣沒有少一分,笑得篤定。「反正已經走到頭了,與其回頭重選一條路,無止無境地走下去,不如拿這題字孤注一擲吧!咱們好好想想。」 凝兒看著題字說:「如果是打字猜謎,那可是玉爺最愛的遊戲。第一句簡單嘛。」 「是什麼?」赫沙刑問,很驚奇他的腦袋想得那麼快。 「無非之罪,就是罪字少個非,四字羅!」凝兒好得意。 「少俠好腦子。」仇映宮也贊道。「就算仇某也沒想得這麼快。」 「但韓信是什麼東西啊?」此語一出,比剛才的更驚人。 「少俠,呃……可能沒讀過某些古書。」赫沙刑很婉轉地說:「韓信神通兵法,曆事多王,最後卻被控謀反而慘死,還株連三族。」 「這樣啊。」自己沒知識就是沒知識,凝兒也認了。「下場這麼慘的話,那當然誰也不想做韓信了,這其中又有什麼典故?」 「不做韓信……」仇映宮沉吟道:「韓信一生奇事極多,可謂多不勝數,但真要說起最糟的事,如果除去慘死不算,應該就是胯下之辱吧。」 「哈,這聽來有趣,快說快說!」 凝兒一點也沒有尋常女子聽到「胯下」的反應,知道她身份的話可能會被嚇到。三人只當他孩子氣,有些好笑。 「韓信在市場上遭人侮辱,說他雖然身材高大又愛配劍,其實是手無縛雞之力又膽小怕事,激他若有膽便拔劍相刺,不然就得從那人胯下爬過。」仇映宮說。 「這有什麼?大丈夫能忍則忍,何必跟個兔崽子一般見識!」凝兒不覺得稀奇。「叫他脫褲子恐怕有點難忍,從褲檔下爬幾步,又沒少塊肉,有什麼關係?他爬了,對不對?」 三人都看著他,只有曲唯的眼光難解,其餘二人都有些訝異,「是爬了。雖然後來成為受人讚歎的軼事,在當時可是受人恥笑的臭名。」仇映宮說。 「恥笑人的不臭,被恥笑的就臭,這是什麼歪理?」凝兒笑道。「要我的話,爬起來拍拍屁股笑一笑,謝謝他讓我運動了一下,乾脆再賞他個幾兩,要他也去買把好劍,別再來羡慕我的,最後無事人般瀟瀟灑灑地揮袖離去,讓侮辱我的人完全看不到我受氣,這才帥氣!才夠種!才足夠讓那人吐血!」 兩位聽得哈哈大笑,連曲唯眼中都現出笑意。仇映宮笑得拭去眼角的淚,才說:「看來少俠不是不做韓信,而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他功成名就以後,還回去賞了那人官做。」 「真的?」凝兒奇道:「那他更勝我一籌。我只是要氣氣那人罷了,倒不是真的謝人。」她嘟嘍:「回家以後真要去找書來看了,原來古書這麼好玩。」 「少俠進了王朝,天下書隨你看,不用擔心。」赫沙刑笑道。 「是嗎?」凝兒有些心動了,甩甩頭才說:「好公子說得遠了,我們現在連這謎都解不開哩。」 她無力久站,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其餘人也撿了一階坐下,仇映宮抽出扇子輕揮著。 「不做韓信……不做韓信……」她喃喃自語。「第一句是拆字,想必第二句也是。第一句是無非……第二句怎麼不也來個無字呢?韓信二字中並沒有做可以拆呀。」 她抱著頭苦思良久,才忽然抬頭問仇映宮:「美公子,你剛才說韓信手無縛雞之力,是吧?」 「是,此語正由此典故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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