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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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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確實不想。」 「那麼,攻進安陽,圖的是什麼?」她問得直截了當。 杭煜笑彎了眉眼,朝她走來,感覺卻極為危險。「依你的聰明,何不猜猜朕的用意。若猜得中,朕便賞你一個心願——任何事都行。」 「任何事?」 「朕承諾你一事,你說得出,朕便做得到。不過,你猜得出朕的用心嗎?」 「不試試不知道。」她定定凝視他,沉吟片刻。「王上允諾,任何事都行?」 「任何事都行。但若猜錯,就得受罰。如何?你遺敢猜嗎?或是要挾著尾巴逃跑也成。」 「我猜!」她脾氣被激起。「那我要王上允諾,從今以後,不許再為我濫殺無辜。王上言出必行,是嗎?」 她要解除那道唯一能牽制她行動的枷鎖。她就賭上杭煜引以為傲的守諾。 杭煜先是一愣,繼而大笑。「哈哈哈……」 「這有什麼好笑?難道王上想言而無信?」微微惱怒,他到底允是不允! 「我只是笑你太過天真。」他環臂抱胸,提醒她:「你怎麼沒想過……要取走朕的性命?或是要朕放你走?」 她答得直爽:「要討東西,也得討王上給得起的不是?性命,王上肯給嗎?」 「說得極是。要朕放了你,除非……等到朕對你完全失去興致。或許,只是或許,那將會是在無數個、無數個漫漫長夜之後。」 又來了!杭煜又用那種奇異的探索目光注視她,順著她的臉蛋、頸間、胸前、腰際直往下掃去;最駭人的是,明明她身子已好些了,怎麼讓他一瞧,又開始發熱? 她得冷靜。冷靜找出杭煜的本意是什麼。「我猜王上攻進安陽——」 話才出口,便引來杭煜再次逼近,教她步步後退,退到背脊抵上冰冷石牆。 不妙。她應該等地方大些時再來打賭的。 她發現,只要他稍稍有些詭譎舉止,便是接近答案之際。他故意用貼身的碰觸擾亂她思緒,教她看不透真相。 她咽了咽唾沫。拐彎抹角不是她本性,一咬牙,傲然挺直身子迎向他。 「我以為,王上是為了想見某人而來。」 杭煜輕笑不語,僅只淡淡揚眉,站定她身前,用鐵箍般的臂膀將她圍困在牆面與他壯碩胸膛間,大掌卻再輕柔不過地撩起她頰邊垂下的鬈髮,在指間不住把玩;嗅著盈繞在馨軟身子上的花香,他勾了勾唇。 他不是早知她不同於尋常女子?「……你繼續說。」 「王上想見的那個人……身分極高,深居簡出,平日不輕易得見。」 「或許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大掌來到她纖頸,似揉似撫,最終覆住。 「大齊重華王,伏雲卿。」才出口,她就讓他霎時轉冷的神情給震懾住。那凜冽眼神她見過,就像當初從井底捉住她、打算懲治刺客時的無情眼神。 「你還知道些什麼,嗯?」宛若隨時要掐斷她細弱頸子,掌力轉瞬加重。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王上為何執意追捕重華王,唯一知道的,是東丘大軍之前連下數城不斷猛攻,安陽城一落全變了樣。王上與伏雲卿究竟有何過節——」 頓時,她所有聲音突然出不了喉間,他大掌緊緊扼住她,幾乎令她氣窒。 「唯音,你不該逼朕出手的。」他略略俯首,在僅剩寸許的距離定住;再近,立時會貼上她粉嫩櫻唇。俊美笑容狀似無辜,打量她的眼神卻極為陰鷙。他手勁梢紱卻不放開。 「你聰明,卻太過耿直,是朕平生所見最有趣的女子,要是不趕快在你身上落下繚銬,只怕夜長夢多,哪一天就讓你自朕手中溜走。」 「所以我、我猜對了?」話不敢說多,因她唇瓣一動,就能感受他同樣柔軟熾熱之處。 彼此氣息交纏著,分也分不開,心脈亂了,藏不住自己,擋不住對方。 他沒給她答案,倒是看著她的手足無措笑了,語音嘶啞:「過去,從不曾有男人這麼碰過你,朕是第一個。」不是問話,而是肯定。 「王上、王上打算對唯音……做什麼?」他的手……做什麼一直碰她? 「你聰明,再猜。」粗礪指頭沿著她櫻唇撫弄,柔柔描繪唇形,頰上猶帶笑意。 「唯音愚昧,不知道王上打算做什麼,只知道……只知道王上此刻不會對唯音胡來。」她咬牙轉過頭,任憑他燒灼的唇欺近,輕柔拂過她臉頰。 「……何以如此認定?」伴隨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輕歎。 「因為那絕對會讓王上失了樂趣;王上寧願欣賞困獸之鬥,遠勝一劍了結猛獸性命。」 杭煜一怔,松了手,而後大笑退開。「哈哈哈……唯音,你還真是直言不諱,率直得可愛。瞧,朕沒說錯,聊一聊,你便知道如何與朕相處、逗朕開心了呢。」 「若無要事,唯音告退!」趁他退後一瞬間,她匆忙繞過他,往外直奔。 這次杭煜沒攔阻她,任她離去。他臉上笑容漸斂,眸光中有著惋惜。「不過啊……唯音,聰明如你,怎麼竟沒發現,犯下錯誤的,可不只蘭祈一個人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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