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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那個……請問姑娘何時要開始為我家莊主解毒?」劉總管輕咳了聲,要兩人將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事上。

  「就現在吧!」她闖下的禍當然要及早收拾乾淨,免得落人話柄,使「堂門」白淨無瑕的聲譽因她而添上了污點,那她就成了「堂門」的千古罪人了。

  「需要我準備什麼藥材或物品嗎?」劉總管沒忘記堂玄辰為皇甫朔解「冰火玄奇」時有多費功夫,不論是多艱難的協助,他都會傾盡全力辦到的。

  經歷過解「冰火玄奇」的繁贅過程,對於這回解「流星追月」,皇甫朔已有了心理準備。

  「是的,請你給我筆墨紙硯,我會一一寫下所需物品。」

  「好。」劉總管馬上將筆墨紙硯備妥,站著幫忙磨墨,好讓堂玄星書寫所需物品。

  皇甫朔輕合上眼,冗自忍受心頭如千百根針刺的痛楚,全身依舊火燙,因痛楚淌下的汗珠一顆顆自額際滑落,對於堂玄星會寫下什麼必需品,壓根兒就沒心思關注,心下認為,不論解毒的過程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他皆能咬牙撐過去。

  「好了。」堂玄星迅速書寫好,將墨汁未幹的紙交給劉總管。

  「真的是要……準備這些?」劉總管無法置信,狐疑地再次向堂玄星確認。

  「對!」堂玄星斬釘截鐵地頷首說。

  「……這些真能除去莊主體內的毒?」劉總管充滿懷疑。

  「當然,紙上所需的物品分量需連續備好七天的分,待備好一天的分量後,你讓人燒一桶熱水,再將那些物品放入熱水中送進來。」堂玄星交代著。

  「我明白了。莊主,屬下這就馬上去準備解毒所需的物品。」不管劉總管心裡埋藏多少疑惑,既然她肯定地說了「是」,那他就不再出言質疑了。

  努力熬著一波波痛楚的皇甫朔僵硬地頷首,讓劉總管退下辦事。

  「很難熬吧?」劉總管退下後,堂玄星來到臉色難看至極的皇甫朔身邊,同情地輕問道。

  「勉強撐得下去。」皇甫朔吃力地睜開眼看她,若非礙於要維護尊嚴,他會寧可讓人一棒打昏,至少無須清醒地承受這似乎永無止盡的痛楚。

  「待開始解毒後,你所承受的痛苦就會一日日減輕了。」

  皇甫朔僵硬地應了聲,再次合上眼,以堅強的意志力苦苦熬著。

  「人生在世,總會遇到許多第一次。」堂玄星自懷中掏出沾有毒液的金針,刺上皇甫朔的穴道,為他減輕些痛楚。

  「先前我為瞭解『冰火玄奇』的毒,已經讓堂玄辰用毒針刺過了,所以這不算是第一次。」皇甫朔苦中作樂,同她說笑。

  「這是當然,我要說的是,解毒的方法各有不同,端看你中了什麼毒,就以怎樣的方法解,你明白吧?」堂玄星再道。

  「嗯。」痛楚稍減的皇甫朔回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一點兒都不難懂,他沒傻得以為每種毒都會以相同的方法解。

  「不管我怎麼做,你都會相信我,對吧?」堂玄星需要他的保證與合作。

  「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就不會將性命交到你手中。」他對她有絕對的信心,況且倘若她能力不足,堂玄辰也不會要她負責。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相信我,你絕對不會後悔的。」他的信任,是給予她的最大肯定。

  堂玄星告訴自己,她不僅要解除蟄伏於他體內的「流星追月」,還會附加別的好處,做為對他的回報。

  望著熱氣騰升而上的熱水,皇甫朔後悔了。

  他萬般後悔,為何要說出對她堅信不疑的話來?他無比懊悔,難怪她會說「人生在世,總會遇到許多『第一次』」,她指的一定是眼前的情況吧?

  「你對我有何不滿?」皇甫朔面色難看地瞪著堂玄星,咬牙切齒地問。

  「沒有啊!」堂玄星無辜地搖頭。他們才見面,他就為她擋毒——雖然是多此一舉,害苦了他自己——隨後遇到黑衣人突襲,他又再次出手相助,正因為他不僅一次不顧自身安危地出手助她,所以他的善良讓她根本就無法討厭他,她又豈會對他不滿?

  「那麼,是我在無意間得罪了你,以至於你懷恨在心嗎?」皇甫朔再問。

  「沒有。」堂玄星再搖頭否認。

  「既然都沒有,我可以解釋成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皇甫朔指著漂浮在熱水上、泛著幽香的各色花卉,面目猙獰、一字字地用力問道。

  「不是玩笑。」她再認真不過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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