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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擁有螭龍玉鎖在手,司馬射想再囂張也是無計可施,僅能聽從他的命令。

  望著他開心的表情,姬若歡跟著笑了,但不知為何,她的笑容竟是顫抖的,有道強大的聲浪不斷地告訴她——她做錯了,她不該將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她錯了!她背叛了封爵!

  封爵!封爵!當他知曉她的背叛後,他那平靜無波的臉龐會出現怎樣的表情?他會在意嗎?會計較嗎?抑或是覺得她的舉動太可笑?

  完了!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封爵來?她不愛他啊!既然如此,為何要想他?念他?「謝謝你,若歡。」

  司馬朗日發現她的癡然,再次善心大發地賜與她一笑。他知道姬若歡迷戀他,所以才願意為他辦事,因為愛他,她連封爵都勾引了,他不給她一點小鼓勵怎麼都說不過去,不是嗎?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她雙手緊握,試著利用長指甲刺痛掌心,好幫助自己遺忘所有有關於封爵的事。

  司馬朗日輕撫著得來不易的螭龍玉鎖,低喃道:「我是很喜歡。」為了權勢,他已放棄掉太多東西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螭龍玉鎖自他身邊離開。

  看著他將全副心力放在螭龍玉鎖上,姬若歡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悲,她求的是什麼?

  不就是一份單純的愛嗎?可她居然讓這份愛摻入了利益交換。

  終於,她發現了自己是可悲又可惡的,她可以輕易的使其他她所不愛的男人愛上她,只消勾勾小指,男人便會蜂擁而上;但對於她所心儀的男人,她卻施展不開女性的魅力來。

  他不在乎的,不管她是美是醜,在他眼中,她永遠都比不上螭龍玉鎖。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就算是做做表面工夫也好,再多看她幾眼可以嗎?

  姬若歡不斷的在心中祈求,可司馬朗日完全無法與她心靈相通,半點也沒聽見她的渴望。

  他的目光焦點始終停留在對他有利的螭龍玉鎖上,這令她想到,當初與他相識時,他也曾像這樣將目光焦點放在她身上;原來,當時他心底所想的是如何利用她來取得封家情報,好讓他順利拿到螭龍玉鎖。

  他雙眼所能看的一直都是螭龍玉鎖,而不是她!

  早該知道的,他的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她身上過,是她過於執著,想要強求這份不屬於她的情感。

  但她不甘心啊!她是那麼熱切的想得到他的愛,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為他取來螭龍玉鎖,上天可不可以同情她,施捨她這份感情?

  「有了螭龍玉鎖,我將得到所有屬於我的一切。」

  司馬朗日的雙目中寫滿野心,所有曾犧牲、失去的,都不再白費。

  她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那我呢?你打算拿我怎麼辦?」她怕如果現在不問,以後,她在他心中就永遠都是那個背叛封家的姬若歡,在司馬家她將是個隱形人,沒有人會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容許自己淪落到那樣悲慘的地步,既然她付出了,她就要得到所有應得的。

  「你?」司馬朗日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問題,總算將目光自螭龍玉鎖身上移向她。

  是啊!該拿她怎麼辦?他當然知道她心底求的是什麼,但能給予她嗎?

  「是的,封家我回不去,姬家定也容不下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堅定的看著他,期望他能給予她最好的答覆。

  「你幫助我拿到螭龍玉鎖,司馬家自是不會虧待你。」他沒笨得將她視為自己的責任。

  「我不管司馬家如何看我,我問的是你,你將如何待我?」她不要他顧左右而言他,她固執的要求一個真實的答案。

  「你是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你的魅力,你說,我會是例外嗎?」他笑著稱讚她的聰明與美麗,但言不由衷。

  「我希望你不會是例外。」她輕輕的靠近他,嬌軟卻不容他拒絕的倚進他懷中。

  此刻她心底的感受是苦悶又空蕩的,難道這就是她所要的?

  謊言!當她以謊言對待封爵時,司馬朗日同樣也以謊言來對她。

  可笑的是她明知如此,偏偏又回不了頭。

  司馬朗日略顯僵硬的讓她倚靠著,雙臂並沒有摟抱她,就是讓她倚靠著而已。

  美麗的丹鳳眼黯淡沉下,失去平日美麗的光彩。她失去了很多,得到的竟是零!

  她真如司馬朗日所言,是個聰明的女人嗎?當然不!她笨得可以了,不然怎會甘心讓他一再利用。

  黯然失色的臉龐輕枕在他的胸口,忽地發現異樣的突起,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的頸子戴有一條白金項鍊,但從未深究過那條項鍊的花樣,更甭提上頭有無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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