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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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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他不容許有人傷害她。 兩年前,害她連人帶車掉進海裡的人都已經付出相當代價,他讓那些人失去工作、失去朋友、失去家人,他要他們都嘗到痛苦的滋味。 可惜,他們的痛苦比不上他體內日日夜夜的煎熬,他的痛不時提醒他所失去的,他知道這痛會持續到找到她為止。 他殘酷嗎? 是的,他是,以前他可以刻意隱藏,不去顯露出他的無情,但在找不到她後,他發現再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他不管別人怎麼去想他突來的改變,或是發現這就是他的本性。 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說他殘酷、冷漠、血腥什麼都行,只要能讓他找到她就好,他的要求是再低不過,為何老天爺還不成全他?為何派出去的人始終搜尋不到好消息? 「這是老天爺給我最大的懲罰。」懲罰他心口不一、懲罰他的虛偽,所以讓他失去最心愛的女人。 順服老天對他的懲罰嗎?當然不! 他不服輸,人要和他鬥,他就跟人鬥,天要和他鬥,他就和天鬥,他無畏無懼,而且他相信自己永遠不會有輸的時候。 他會贏!一定會! 處理完該處理的公事後,他交代所有人不許來打擾他,便開著車出門。 這已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一有時間就開車到姬若歡家門前。 她可以不回封家來見他,可以不與任何人聯絡,但她是姬家唯一的女兒,她不可能會對自己的父母不聞不問。 若有機會,她一定會回來看看,所以他知道得在姬家門外守株待兔才有機會見到她。他可以肯定,她存心避開尋找她的人,不然他的手下不會花了兩年的時間還找不到她。 但當她存心要避開所有人時,除非她願意,否則想找到她並不是件簡單的事。 他在車內等待,等待她的出現,等待她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慢慢的,天空染上一層層美麗的紅霞,綻放出橘紅光彩來,漸漸的,光彩隱去,緊接而上的是幽暗的天際,一顆顆星子緩緩掛上,點綴黑夜。 而他,仍在車內靜心等待,恍如一座雕像。 第五章 癡然的眼眸未曾離開過姬家大門一分,他直瞪著那扇門看,整個人像是石化了般,連個小動作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他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也失去了感覺。 夜愈來愈深,就在他以為又不會有結果時,耳邊卻傳來車輛的熄火聲,也感覺到對方刻意放低音量不想吵到其他人,但不管對方如何小心翼翼,在深夜裡仍是顯得刺耳。 是其他晚歸的人嗎? 抑或是路人? 封爵猜測對方的身份,唯有一個身份是敏感的教他想去猜測偏又不敢,他怕! 呵!他是會懼怕的,怕是自己癡心妄想,所得到的不過是幻滅,所以他寧可不去猜測心中最渴望的答案,情願猜來者是不相干的人。 他清楚的聽到對方開了車門又關上車門,清脆的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的聲響,叩、叩、叩,一步步靠近。 是個女人! 是否所有女人穿高跟鞋時所發出的聲響都是相同的?不然為何他聽見這聲音會覺得是她? 輕合上眼,他任自己沉浸在思念當中。 聲音停止了,對方是回家了嗎?他忍不住睜開眼看,便見一個女人背對著他站在姬家門前,她觀察了下四周,似乎有潛入姬家的打算。 封爵的呼吸開始感到急促,他瞠大眼瞪著那女人的背影看,心跳如擂鼓,那頭秀麗的直長髮及纖細的背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她的模樣。 是她的靈魂歸來嗎?不!不是的,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身影是真實存在,並非虛幻。 是她!她回來了,終於讓他等到了,也終於讓他得以確定她真的沒死! 感謝上蒼!此時他高興得揚起真心的笑容,心口的鬱悶一掃而散。 姬若歡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行蹤已經暴露,她抬頭望著家中大門,每個月她都會回來看父母親一次,確定他們沒事,她才會離開。 如果可以,她希望爸媽別再擔心她,她實在不忍見他們為了她滿頭白髮的模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不孝順的女兒,不只為他們惹來大麻煩,到了最後甚至是詐死,有家不歸。她可以彌補所有被她傷害的人,唯獨父母例外,她彌補不了,完全沒有辦法。 輕歎口氣,強忍著淚意,和以前一樣,她就要悄悄的翻進姬家,在她準備翻牆時,整個人忽然被攔腰截下,僵硬的嬌軀被置入熱燙的胸膛中。 是誰? 不管對方是誰,她頭一個念頭就是——逃! 她利落的取下腰間的銀鏈,打算作為反制對方的攻擊武器時,卻立刻被對方的大掌給制止住了。 「是我,若歡。」 封爵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低喃,他可不想兩人一碰面就大打出手,那樣未免太殺風景了。 此刻,他只想緊緊抱著她、感受她。 又是一僵,姬若歡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他,撫在銀鏈上的小手松了開來,可大掌仍不許她移開,仍緊緊的掌握住她的小手,感受她的溫暖。 「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溫暖的體溫及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在在提醒了他,她的真實存在。 不放手了!這一回他不會再放手,他會牢牢實實抓住所想要的,不再讓她逃開。 「讓我走。」她低道。 「不!」 封爵直接拒絕,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黑夜中,她由著他緊緊擁抱佇立,路燈將兩人緊擁的身影長長投射在地上,好不親密。 「我要走。」 她不想見他,難道他不知道? 「不!」 封爵輕輕的以鼻尖努了努她細緻的頸際,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敏感的肌膚上。 「別逼我對你動手。」她很不想對他動粗,真的不想。 好久了,等了兩年才見到他,說不想他是騙人的,但對他的感情卻太過複雜,是欣喜於能再見到他,可其間也交雜了愧疚及心虛。 呵!說來好笑,她都已經不欠他了,為何還要有愧疚及心虛的感覺?她瘋了不成? 過於難解的情緒在在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再次逃開。反正已經見過他,確定他好得不得了,她就可以離開了。 「那就別動手,跟我走。」封爵壓根兒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說出他的打算。 「跟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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