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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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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小雜種!」徐水蓮恨得齜牙咧嘴,最不堪的往事被他掀出來,要她如何不恨? 殷槐笙豎起食指,遺憾搖頭。「別忘了,你這一句小雜種連帶罵了兩個人。」 「不要拿你和我的永兒比,你永遠比不上他!」徐水蓮厲聲疾呼。 「當然比不上,我再荒唐再浪蕩也不會意圖非禮官家千金,落得遭人亂棒打死的悲慘下場。啊,瞧我,怎會如此大意,都忘了外人以為殷夫人的愛子是不小心死於馬蹄下,還好,在廳內的都是自己人,沒事兒。」殷槐笙佯裝不小心失言,好不抱歉地瞅著徐水蓮看。 殷槐笙故意提起愛子的死因,有如利箭正中徐水蓮的胸口,讓她臉色登時刷白。 「小……殷槐笙,你別得意,我會讓你知道,我要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殷家的主子,從頭到尾都不是你!」狼狽地撂下話後,徐水蓮便落荒而逃。 她所帶來的家丁與婢女見主子吃了癟,全都低垂著頭快步尾隨徐水蓮離開。 他們離開後,殷槐笙對趙平等護衛擺手,讓他們全退下。 徐水蓮的離去,對曉兔而言就像是暴風雨過後,恢復該有的寧靜與安詳,粉嫩的唇瓣吐出長長一口氣。「終於……」 從小到大,只消一有麻煩找上,槐笙總會挺身而出為她擋去狂風暴雨,所以自從她爹因病去世,他到翡翠閣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塊兒住在殷家,她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因為她知道,他一個人待在殷家很辛苦,她不認為徐水蓮會善待他,雖然她身形嬌小,力氣也不夠大,但若有事發生,至少她可以替他擋掉些許災禍。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習慣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沒有他陪伴的日子,形同嚼蠟,只要有他在身邊,哪怕是身處地獄,她也會感到無比開心。 「徐水蓮的性情數十年如一日。」翡翠放下手中的翡翠琉璃壺,不苟同的搖頭。 「我光看那老妖婆就一肚子氣,再聽她嘴裡吐出的話,更是氣得想拔光老妖婆的頭髮。」桃花沒好氣的為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飲盡,消除火氣。 「發火的不止你一個,瞧咱們的小兔兒,氣到都要跟老妖婆拚了。」燕燕寵愛地笑指著讓人見了忍不住想保護的白曉兔。 「讓小兔兒跟老妖婆硬拚,無異是把鮮美的兔肉直接送進邪惡的蛇口,咱們怎能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翡翠輕笑,話裡有著濃濃的疼愛。 白曉兔打從出生就長得又白又小,像只小兔兒,所以她爹便為她取名為曉兔,她跟著當龜奴的爹居住在翡翠閣,成天和比她年長五歲的殷槐笙東鑽西竄,兩小無猜、活潑可愛,翡翠閣的妓女無一不把他們倆當寶來疼。 他們兩人先後死了爹娘,又先後進了殷家,明知有槐笙護著,曉兔不會有事,但她們仍是擔心兩個孩子在徐水蓮的眼皮子底下沒好日子過,不過時間一天天過去,羽翼漸豐的槐笙從原本的傀儡到將家業玩弄於股掌之間,教翡翠大吃一驚之餘也讚賞不已。 槐笙這小子在翡翠閣可沒白待,深知何時該忍氣吞聲,何時又該來個蠶食鯨吞,殺徐水蓮個措手不及。 殷槐笙走到曉兔面前,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佯怒責駡。「你這笨蛋,沒三兩三也敢跟人拚,人家隨便一個巴掌,就可以把你打趴在地。」 哼!該罰!他面目猙獰加重力道。 「啊!阿笙,好痛。」無法呼吸的曉兔張開小嘴,脹紅了小臉痛呼,小手拍打在她鼻尖作亂的大掌。 糟了!她忘了,當槐笙為她擋去風暴後,就會馬上回頭找她麻煩,她該溜的,嗚…… 「要死了,阿笙,你想害死小兔兒哪!」桃花等姊妹見狀紛紛圍上,解救魔爪下快奄奄一息的小兔兒。 曉兔氣得直跺腳。「我才不是笨蛋!殷夫人隨便亂罵人,我要讓她知道,做人不可以這樣。」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徐水蓮天生刻薄,要改早就改了,哪輪得到你出面教訓。」殷槐笙不理會桃花等人強悍捍衛曉兔,捋虎鬚地掄起拳頭輕敲曉兔的額際一記。 「阿笙你這壞孩子,竟然當著我們的面欺負小兔兒,小兔兒,你別怕,有姊姊們替你作主。」桃花與姊妹們紛紛挽起衣袖,掄起拳頭,將臭小子推離小兔兒身邊,準備好好教訓他。 「可憐的小兔兒,本想你跟阿笙到殷家是過著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哪曉得不僅成天要面對會吃人的老妖婆,還要不時被阿笙欺負,我看你不如跟姊姊們回翡翠閣吧,我保證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光是想像嬌小荏弱的曉兔寄人籬下,可憐兮兮等待救援,心都擰了。 殷槐笙臉色難看地撥開重重阻攔,健臂充滿佔有欲地攬抱住曉兔不盈一握的腰肢。「除了待在我身邊外,曉兔哪兒也不會去,你們休想把人拐跑。」 「不想我們把人拐跑,你也得牢牢護著她才行哪!」桃花對他毫不隱藏的佔有欲吃吃發笑,臭小子,再裝嘛! 「可不是。」其它姊妹幫襯。 「雖然阿笙有時候會欺負我,不過重要時刻他都會護著我,姊姊們別怪他。」曉兔不想阿笙被誤會,急著替他說話。 「瞧你,姊姊是為你討公道,你卻偏要往火坑裡跳,真是個傻丫頭。」燕燕戲謔的嘲笑曉兔。 姊妹們你一言、我一語,玩得好不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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