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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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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怕了,以前怎麼會覺得殷槐笙好對付?甚至還多次出言侮辱,她該慶倖從前的殷槐笙不曾跟她認真計較過,不然她焉有命可活? 哢啦一聲,殷槐笙手下留情地僅將徐水蓮的手弄到脫臼。 髮際盡是冷汗的徐水蓮吃痛尖叫,臉色死白地倒在地上,哀號痛哭不敢抬眼看他。 殷槐笙冷然站起身,輕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輕蔑睥睨道:「這些年對於你耍的猴戲,我已經看膩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自個兒想清楚,還有,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在說謊,否則我會讓你後悔曾經活在這世上。」 「我真的沒有說謊騙你,你一定要相信我。」趴在地上的徐水蓮始終不敢抬頭,嗚嗚咽咽哭著,懇求他的信任。 殷槐笙冷哼了聲,改看向殷尚文父子,殷尚文被他那股狠勁嚇著,試圖擠出笑容,抖顫著聲道:「槐笙,我是對你最好的叔叔,也是最贊成你和曉兔姑娘在一塊兒的人,你不會以為是叔叔做的吧?」 「叔叔自然是不會,不過我對叔叔與殷夫人的爭權奪利已經感到厭煩,要嘛你就乖乖閉嘴,要麼就和殷夫人到外頭大打一架,不要吵得我的耳根子不得清閒。」殷槐笙已失去與殷尚文談笑的興致。 「好,叔叔一定改,一定會改。」怕極了惡人的殷尚文忙不迭地點頭承諾。 殷槐笙掃視在場所有人給予無聲警告,凡是與他對上眼的人,皆閉上嘴低垂著頭不敢造次,經過今天的事,每個人對他有了新的認識,明確知道他這個當家耍起狠來,絕對會讓人永生難忘,聰明的最好別招惹他。 「我們走。」殷槐笙急著趕回府裡找尋有關曉兔蛛絲馬跡,心裡不斷乞求她能平安無事,興許當他一回到家,就會看見她淘氣的對他吐舌頭,最好是這樣,最好! 趙平與手下緊跟在殷槐笙身後離開,趙平心下清楚,倘若找不回曉兔,所有人都將會遭受殷槐笙如狂濤烈焰般的怒火衝擊,他衷心祈禱她能平安無事。 微風輕拂,白玉桌上由水晶紙鎮壓住的畫紙往上翻飛了下,又自案上翻落,曾經蘸飽了墨的筆已被婢女拾起,孤零零擱靠硯臺,已冷卻的香茗卻是等不到主人回來品嘗。 殷槐笙面無表情踏進珍珠亭,望著地上毛筆掉落所沾染到的墨漬,信手抽起虹兔消失前所繪的畫紙,但見上頭畫滿一隻又一隻的狐狸,或坐或臥,或笑或奸邪睨人,每一隻狐狸皆充滿曉兔對他的感情,可現下人卻不知她人在何方。 一想到這兒,他便心魂欲裂,宛如遭受萬根針戳刺,痛苦難言,手中的畫紙幾乎被他捏爛,不管抓走她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冷絕的臉龐寫滿堅決。 立在後方的趙平沉默不語,他們回府後,又再次裡裡外外徹底找過一遍,依然不見曉兔的蹤影,他召來府裡所有家丁婢女問話,其中一名婢女憶起,曾見到三個男人找著一個麻布袋經過廚房,婢女誤以為是菜販,並末多加留心。他問過廚,今日並沒有菜販送菜入府,如此可以斷定當時麻布袋所裝的是曉兔姑娘無誤。 「少爺,徐姑娘來了。」被派去請徐書意過來的婢女稟告。 「你找我做什麼?」徐書意踏進珍珠亭,虛張聲勢揚高下巴。 當婢女到她居住的院落通知她殷槐笙要見她時,她著實受到不小驚嚇,除了猜想他之所以想見她是為了白曉兔的事以外,委實想不出其他理由,本來要藉口頭疼拒絕,隨即又想此舉不就擺明是作賊心虛嗎?無論他有沒有懷疑到她頭上,她都要泰然自若面對,反正只消她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也拿她莫可奈何。 殷槐笙放下畫紙,轉身看向明顯不敢正視他的徐書意,他一直在思索,倘若曉兔的失蹤與徐水蓮無關,那麼會是誰想除掉曉兔?又有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引三個男人進府帶走曉兔? 答案除了徐書意以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且徐書意一來就心虛回避他的雙眼,無疑讓他更肯定自己的臆測。 他故作納悶問:「今兒個天氣晴朗,徐姑娘怎沒到花園走動,反而窩在房裡?」 「我就想待在房裡,你若沒事的話,我要回房了。」果然有鬼!他可不曾關心過她的生活起居,她不想與他多說,以免不小心漏了口風。 「先別急著走,我的確是有事想要好好請教徐姑娘。」殷槐笙皮笑肉不開口留人。 「什麼事?」來了!他要問她白曉兔的事了,她要鎮定,一定要鎮定。 他偏頭,問得善良無害。「徐姑娘知道曉兔失蹤的事嗎?」 「我一整天都在房裡,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失蹤。」果然他在懷疑她。 「徐姑娘真是整天都待在房裡?可是就我所聽到的似乎不是這樣。」殷槐笙拿起案上的水晶紙鎮在掌心把玩。 當紙鎮拿開,微風一吹,案上的畫紙紛紛被吹散,候在一旁的婢女手忙腳亂追撿著,不讓畫紙落入湖中。 「我不曉得是誰在亂嚼舌根,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今兒個一整天都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徐書意的心猛地呼了下,懷疑難道是自己開後門時不小心遭人撞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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