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沈韋 > 戀成癲 | 上頁 下頁
四十六


  「交出解藥!」雷刹托不願與白君豪浪費時間,直接要求白君豪交出解藥,手中的彎刀迅如閃電地將白君豪砍傷。

  「我死都不會交出解藥的!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啊!」白君豪痛呼了聲,他的四肢分別讓雷刹托的彎刀劃砍,冒出鮮血。

  「好,那我就殺了你,再從你身上找解藥。」雷刹托急欲取得解藥解救關紅綾,因此招招淩厲地砍向白君豪。

  「啊!」每當白君豪見到雷刹托的彎刀襲來,想要閃避時,總會慢了一步,被砍個正著,痛叫聲頓時不絕於耳,沒多久他已經全身鮮血淋漓,而雷刹托如鬼魅般快速的刀法已讓他嚇得魂飛魄散。

  雷刹托對已無路可逃的白君豪冷冷一笑,手中的彎刀精准地抹向白君豪的脖子。

  「啊!雷大俠饒命!」不願頭身分家的白君豪立即腿軟地下跪求饒,將尊嚴拋諸腦後,只求活命。

  白君豪跪地求饒的窩囊模樣令白清不忍卒睹,他難受地搖頭歎氣,想要跳出去代為求饒,可良心偏告訴他,白君豪之所以會如此,全是自己招惹來的。再者,白君豪不曉得他偷偷尾隨在後,倘若他跳了出去,被白君豪發現,白君豪肯定會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他不能使白君豪更難堪,唯有按捺下衝動,繼續藏身于大石後。

  「你剛才不是還叫我狗雜種?還有,我並不姓雷,不要叫我雷大俠。」彎刀險險停在白君豪頸側,劃出一道血口子,沒讓可惡的白君豪頭身分家。

  「是,你說的全都是!對不起,是我說錯了,我才是狗雜種!解藥在這兒,求求你饒了我吧!」白君豪馬上認錯道歉,抖顫著雙手自懷中取出瓷瓶,奉上解藥。

  「這真的是解藥?」雷刹托取過白君豪手中的瓷瓶,狐疑地看著白君豪。

  「千真萬確!」白君豪忙不迭地點頭。

  「好,那你先服一顆。」雷刹托倒出一顆讓白君豪服下。

  白君豪馬上服下,證明他沒給毒藥。他很珍惜自個兒的性命,可不想葬身在荒漠,成為禿鷹腹中的食物。

  「大俠,今日之事全是姜謙和他在一旁鼓動我,以至於使我做出諸多冒犯您的行為,您要算賬,就找他算去。」白君豪為了自保,將所有過錯全推給倒地吐血的姜謙和。他可是堂堂「飛雲山莊」少莊主,性命比姜謙和寶貴太多,當然是得竭盡所能地保住才是。

  雷刹托見白君豪服下解藥後沒事,證明了白君豪給的真是解藥,於是立即取出一顆,快速走到關紅綾身畔。

  關紅綾因中毒及失血,已陷入昏迷,雷刹托心疼不已,動作萬般輕柔地將她自額什木手中接過,讓她倚靠在胸膛,再將解藥放入自己口中嚼碎後,以嘴喂她服下。

  白君豪左右偷偷張望,見姜謙和帶來的人全遭到制伏,四周滿是哀號求饒聲,再看看跪地求饒的自己,突然間覺得很窩囊,想到今日他屈辱地向雷刹托跪地求饒的事若被傳了出去,他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遭受武林同道恥笑?一想到這兒,他就再生惡意,想要趁著雷刹托將注意力放在關紅綾身上時,出手偷襲。

  只消他殺了雷刹托,就能順利除掉在場所有人,屆時只要隨意捏造謊言欺騙世人,壓根兒不會有人知道事實真相,他也能繼續保有他的好名聲,不會招來武林同道的訕笑。

  打定主意後,白君豪偷偷拾起他人掉落在地上的長劍,猛然躍起身,陰毒地刺向雷刹托。

  「小心!」額什木大喝一聲警告,但來不及出手救援。

  即將得逞的白君豪興奮得心跳加速,血脈賁張,他手中的長劍就要一劍雙雕地刺穿關紅綾與雷刹托的心,然後一個接一個,在場所有人都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當白君豪撿拾起地上的長劍發動偷襲時,雷刹托已然察覺,他懷抱著關紅綾,身形不動,手中彎刀輕舞,在白君豪的長劍要刺向關紅綾時,他的彎刀已先行擲出,抹過白君豪的脖子,再輕巧地旋飛回到他手中。

  「怎……麼……可……能……」白君豪瞪大了雙眼,手中的長劍鏗鏘落地,他的雙腿再次發軟,跪倒在地,脖子鮮血直流,不敢置信,最後啪的一聲,倒地氣絕身亡。

  「少爺……」白清眼睜睜地看著白君豪咎由自取,命喪黃泉,整個人都傻住了,難過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以為少爺已受夠教訓,不會再做出偷襲他人的事,沒想到……

  「關姑娘傷得很重,你得快點帶她回去給伊木治療才行。」額什木抹去額際冷汗,慶倖白君豪沒能得逞。

  「我馬上帶著她趕去找伊木,剩下的就交由族長處理了。」雷刹托抱起關紅綾,交代著。

  「去吧。」額什木要他放心離開,剩下的這些人,他們會好好處置,絕不會再讓人有機會欺到他們頭上。

  部族中一名勇士已將流星牽過來,好讓雷刹托能夠快點去找伊木。

  雷刹托懷抱著關紅綾,施以輕功躍上流星背脊,旋即駕馭流星,儘量平穩而快速地...帶她離開。

  雷刹托離開後,額什木與其他勇士開始善後。

  倒在地上的姜謙和渾身發冷地看著向來不被他放在眼裡的鐵勒吾部族勇士一步步地向他靠近,再望向不遠處已氣絕身亡的白君豪,他已可以預見,自己的下場將會和白君豪如出一轍……

  何為痛徹心肺?

  何為椎心刺骨?

  自雷刹托帶著負傷的關紅綾趕回部族向伊木求助後,在短短三天內全都嘗到了。他從來都不曉得一個人可以承受得了那麼多痛楚,關紅綾的傷使他的心整個被撕扯成碎片,痛得他就快喘不過氣來。他全身上下似被火燒灼過,教他痛不欲生,他的雙眼再也看不見其他,眸底唯有讓他嘗盡各種苦痛滋味的人兒。

  他疲憊地以手抹了抹臉,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猶陷入昏迷、躺在褥子上的關紅綾,深怕她會在他一個閃神就離他遠去。雖然伊木治療她的傷勢後,一再向他保證她的底子好,即便白君豪的偷襲重創了她,但她會康復的,可是未親眼見到她清醒前,他說什麼都無法真正放心。

  所以,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心急如焚地守在她身畔多久,不管伊木與迪娜如何勸他,說服他讓其他人暫時接手看顧,好讓他眯一下眼、休息一下,全都讓他回絕了,他執意非得親自看守心中的珍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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