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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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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嗎?」她的心為他所曾受過的傷痛感到疼痛。 軒轅梟愣了一會兒,似無法相信雙耳所聽見的話,她——可是在心疼地? 會嗎?會嗎?從小到大,這世間唯一心疼過他的人是他的母親,自母親去世後,就不再有人關心過他,每個人都當他是堅韌不可摧,唯有她!唯有她在面對他可怕的怒火時仍付出她的關懷。 「你……說什麼?」他放軟聲調,是不敢確信地再問一次。剛剛他那麼凶、那麼惡,她為什麼沒逃走?她該逃走,而非留在原處想著他過去的傷口。 「還痛嗎?」她再次重複相同疑問,沒有半絲畏懼遲疑。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他有些無法接受,狠狠地以大掌扒過髮絲,避開她那盛滿關懷的雙瞳。 「那這裡呢?它還在疼嗎?」軟若無骨的小手棲上他的心房,輕問著,盈盈的眼眸似要滲出水來。 「……」他沉默不語,卻將大掌壓在小掌上,以她的溫柔來平撫過去的傷痛。 望著他極力隱藏曾有的傷痛,使她整顆心糾結在一塊兒。再也忍不住投入他懷中,一隻小手緊貼在他的心房,另一隻小手則撫向他的後背,全然不顧他的警告。 「不要碰它!」他低喊!純真如她是不該碰觸那醜陋的印記。 「不!我要碰它!不管你有多麼不願意,我就是要碰它。」或許她沒有足夠的力量撫平他的傷口,可,她希望至少能帶點溫暖給他,使他好過些。 「不要碰它!它是個詛咒!難道你不曉得嗎?」 他想避開她,想實現前言,砍下她的十根手指,可是他下不了手,她的溫婉令他不舍,只能惡著聲,虛張聲勢。 「我不知道,可是我希望能和你一塊兒面對它。」由他的語氣,她聽出了他有多痛恨背後的圖騰。 「它是個可怕的詛咒,它代表我是軒轅無極的兒子,代表我是北藩的領主,可是我恨它!我情願自己是個小人物,也不願是他的兒子。」也許是她的柔情軟化了他的心,使他說出心底的話。 韓瓔珞沒有搭腔,只是靜靜地聽他說,任他說,由他去發洩心中的怨恨與不滿。 「你曉得它是怎麼上去的嗎?那是場噩夢,至今我仍無法忘懷的噩夢。」他自顧說著,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了,將她當成傾訴對像說著。 「是他親自盯著國師夏延衛將燒紅的銅雕烙印在我們身上,是他啊!」 饒是她結結實實給嚇著了,仍沒表現出來,她是不敢去想,軒轅無極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去看待這件事,梟是他的兒子啊! 「告訴我,當年你幾歲?」她忍著即將奔流的淚水,輕問。 「五歲,那時我剛經喪母之痛。」他輕笑,笑中帶有濃濃的悲痛,當時他沒哭,而年長後更是哭不出來。 她知道他的母親,聽聞過他母親的事,他的母親是個苦命的女人,而他也不如外表來得風光,事實上,他比其他人都要來得苦,而旁人往往只看得到別人風光的一面。 「再也沒人能傷害你了,再也沒有人。」她會保護他,雖然她沒有高超的武藝,但她會竭盡所能給他溫暖、給他愛,使任何人都無法再傷害他,就算是軒轅無極也不行。為了他,她願意付出她的生命,也不後悔。 「瓔珞……」她的溫暖撫平了他的傷口,他緊緊抱著她,怕會與地分開。 「梟。」她緊抱著他,置於他背上的心手不斷地撫著遭烈火焚上的圖騰,一遍又一遍。 「玄武。」 「什麼?」 「那個圖騰是玄武。」他終於不介意她的撫觸,甚至是歡迎,所以他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圖騰上的圖案。 「其他三位皇子各自是青龍、白虎與朱雀是吧。」她馬上做了聯想,難怪他會被稱為玄武星子。 「是的。」他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沒再追問其他三位皇子的事,她自私地只想關心他一個人,溫柔的唇帶著甜蜜的吻,吻上了他的頭際。 軒轅梟一震,暫時無法反應,接受她的主動。 「我的玄武皇子!我的梟!」她轉了個方向,繞到他身後,無比愛憐、輕柔地吻上了他背部的玄武圖騰,一個接一個的吻,將她的心疼、將她的感情一一注入。 一道道的暖流由他的背注入空寂的心房,充滿柔情的動作令軒轅梟紅了眼眶,渾身無法停止顫動,他雙拳緊握,是想克制住狂泛的激潮,也是想克制可笑的淚水。 他為什麼要這樣激動?不過是小小的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吻罷了。可是,可是他就是可以領受到她的溫柔,甚至是感覺到她對他的動心。 她是頭一個如此待他的女人,也是愛上他的女人。是的,他發現她對他的感情了,由她細微的動作裡,如果他再不能發現,他就是無底間最笨的傻子。沒打算讓她瞧見他的軟弱與感動,他嘴一揚,心情頓覺輕鬆不少,不再被困在仇恨的囚牢中。轉身面對她,拉起她,火熱的唇複上如玫瑰花瓣的唇兒,將所有的情緒投注在這一吻當中,不讓她發現他的轉變。 「我的圖騰唯有你能摸、唯有你能吻。」他低喃著是承諾。 韓瓔珞心醉的與他擁吻,任他帶領著她投入另一波的激狂情漩當中。 他開啟了她的人生、開啟了她的世界,就由她以愛來回報他,使他不再感到孤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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