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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猶掛著淚水,回首望,即見衛少澤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瀟灑的拿著手機站在下遠處,笑睇她。

  淚水就此凝結在眼眶,他的出現好不真實,但他真的就站在西堤島上與她兩兩相望,四周的喧嘩消失,成雙成對的戀人在她眼中也成了背景裝飾,此刻,她的雙眼只看得見他。

  難怪他會先問她人在哪,因為他也在巴黎,且在她最無助的時刻,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身畔,要她如何不感動?

  她張口欲言,卻發現說不出話來,很想哭卻也很想笑,結果是又哭又笑看著他。

  先前一個人時覺得好孤單,沒有人能聽她說,然後,他就出現了,宛若神跡降臨。

  他瀟灑的邁開步伐來到她身邊,英挺有型的外表引起陣陣讚歎,他恍若未覺,一徑的對她綻放出溫暖的微笑。

  衛少澤的出現,總算讓柴若凝不再覺得自己很不幸、很倒楣了。

  第二章

  衛少澤來到她身邊,揚了揚手中為她準備的礦泉水,體貼的為她打了開來,讓她解渴。

  直到他將礦泉水遞過來,柴若凝這才發現自己早已哭得口乾舌燥,大半天沒喝半滴水,她貪婪的飲用冰沁的礦泉水。

  衛少澤脫下西裝外套坐在她身旁,對於她一雙腫得像核桃的雙眸沒提出任何疑問,恍若她紅腫著雙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清風徐徐吹來,傳送來幾句情侶間的軟語呢噥。

  柴若凝喝了大半瓶礦泉水,這才覺得喉嚨舒坦許多,她手握著礦泉水,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從何說起,凝望著一艘艘載滿遊客駛過塞納河的遊船,好生羡慕他們的快樂。

  在她愁容滿面、沮喪失意之際,耳畔忽地響起一串輕快的歌聲,她納悶的望向坐在一旁的衛少澤,驚奇的發現唱歌的人竟然是他!

  她以為他是不苟言笑的人,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萬萬都沒想到他會有輕鬆哼歌的時候,說實話,她真的被他嚇到了,且是嚇得讓發達了大半天的淚腺得以收工休息。

  「學長,你還好嗎?」她啞著聲問。

  糟糕!學長的情況看起來比她還要嚴重百倍,他不會是遭受到什麼重大打擊吧?

  實在不能怪她會這麼想,依她熟識衛少澤多年的經驗告訴她,他向來是一板一眼,認真又嚴謹的一個人,今天突然轉了性哼起歌來,要她如何不擔心?這麼輕鬆愜意的他,她壓根兒沒見過呀!

  「我沒事,你怎麼會認為我有事呢?」衛少澤難得輕鬆的聳了聳肩頭,頭髮垂落於額際,令他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不再像是高不可攀的企業精英。

  「剛剛你在哼歌呢!」她小聲提出可疑之處。

  「你覺不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對於她提出的可疑之處他沒有回答,反而是對她提出疑問。

  看了看灑在建築物上的燦燦金光,與迎面而來的清爽微風,她贊同的點點頭。

  「你覺不覺得四周的人感覺上都很快樂?」再次提問。

  這回她用力頷首。沒錯!四周的情侶們開心的眼中僅有彼此,再也容下下其他人,他們眼底的那股濃情蜜意連正處於悲傷地獄的她都可感受到。

  「陽光如此燦爛,天空如此晴朗,人們如此喜悅,生命不該浪費在悲傷的事物上,所以我會快樂哼歌是再正常不過。」他拐了個彎要她別再為逝去的戀情悲傷難過。

  之所以知曉她遭到男友背叛,全因張志仁打了數通電話都找不到她,在沒有辦法之下,唯有打電話向他求救,在他的質問下,雖是有所保留,但重點部分一點也沒遺漏的說出前因後果。

  他瞭解她的個性,知道此事對她的打擊甚大,是以掛上那個「過去式」的電話後,馬上撥給她,正好他人也在巴黎出差,才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身邊。

  剛見她哭得淚漣漣,他的心宛如被一記悶錘敲中,痛得他喘不過氣來,讓他恨不得代她狠狠教訓元兇一頓!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麼使她迅速自悲傷中走出,所以他來到她身邊陪她,不管她要說什麼,說得多久、多晚,他都願意傾耳聆聽。

  「學長,還好你來了。」她哽咽著聲低道,有人陪伴與沒人陪伴的差異甚巨,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只是坐在她身畔哼哼歌,她都覺得不再寂寞。

  由學長的話語中,她明白,他全都知道了,無須她說明,所以他趕到她身邊,不放任她獨自悲傷。

  他的出現,使原本沒有安全感的她漸感安心,因為她知道,不論發生任何事,都有學長陪伴在她身邊安慰她、為她加油打氣,她不是孤獨的。

  衛少澤淡淡的笑了,溫暖的笑容給她無形的支持,他由手中的紙袋取出一條棍子麵包,撕了一半遞給她。

  見他又變出棍子麵包來,柴若凝破涕為笑。學長真的很厲害,知道她一定渴了、餓了,就先後拿出礦泉水與棍子麵包來,她接過後,用力撕咬著,將手中的棍子麵包當成張志仁,借由撕咬的動作來發洩心底的怒火。

  這棍子麵包做得極有嚼勁,讓她咬得牙齒好酸,卻好吃得讓她捨不得放下。

  她邊咀嚼著麵包邊說:「學長,假如你沒來,我這下可得餓死在街頭了。」

  「怎麼說?」衛少澤眉峰微蹙,下愛聽她說洩氣的話。

  「我的皮夾讓扒手扒走了,現在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我的手機。」她說得雲淡風輕,錢包被扒一事跟失戀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也報過警了,能抓到扒手除非是天塌下來,報警只是備個案罷了。

  「說什麼傻話,你全身上下最珍貴的就是你自己本身,怎麼會是一支手機?」衛少澤不願她忘了自身的價值,再多的金錢都及不上她的價值。幸好他來了,不然她一個人身無分文該如何是好?

  是了,她怎麼會忘了自身的價值,再怎麼說,她都比一支手機要珍貴得太多了,怎能妄自菲薄。

  「別想太多。」他朝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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