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沈韋 > 丫鬟奪愛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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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已經去世了,照理說她聽從他的話沒有錯,只是不管她怎麼想就是覺得好害羞,這衣衫究竟是要脫還是不脫? 「你別擔心,我會背過身去,不會偷看你。」看出她的遲疑,他低低笑著,君子的背過身去。 她害羞地低垂著頭,聲如蚊蚋地說:「我其實不是擔心你會偷看……」 反正他早晚都會看見她的身子,她只怕他見了,會不滿意,對她失望透頂,唉! 小手無奈解開腰帶,褪下外袍,披掛在麻繩上,悲傷的瞪著肚兜下不夠爭氣的胸脯。 嚴釋策只聽到她在說話,但聽得不是很真切,揚聲問:「你剛才說了什麼?」 「沒有,我好了,你也快些把衣袍脫下,免得著涼。」她急忙否認,才不好意思讓他知道她的心思。 他背對著她,褪下外袍與裡衣,披上麻繩,赤裸著上半身。 芷淩看見他赤裸結實的背脊,一股熱氣突然湧上來,小手拚命扇著如被火燒灼的臉頰。 釋策正人君子的沒回頭偷看她,她卻趁他不備偷窺他,似乎太說不過去,可是剛剛只有他說不會偷看她,她又沒有說自己不會那麼做,所以她不算違背承諾,對吧? 她看得臉紅心跳,忽然發現他左肩紅了一片,隱隱約約似乎還滲著血,驚得倒抽了口氣,顧不得此刻僅著褻衣褻褲,奔到他身後,心疼地撫著那一片紅腫。 「你受傷了!」 冰涼的小手撫慰了紅腫帶來的疼痛,他不敢貪戀此刻的悸動,就怕一時把持不住,立即轉身問:「你不是背過身去了嗎?」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受傷了。」她用力扳過他的身體,仔細看著那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他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也不曉得骨頭有沒有斷,怎能說是一點小傷?」他愈是輕描淡寫,她就愈不放心。 「沒有斷,假如斷了,我如何自溪中拉你上岸?」 「你這個傻瓜,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勉強使力救我上岸。」一說到這兒,她更是眼眶泛紅。 除了左肩的傷,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紅腫瘀傷,應是在溪裡碰撞造成的,看他傷成這樣,她痛徹心肺。 「我是在拯救我自己,怎麼會是傻,又怎麼會是勉強?」他輕合上眼,感受冰涼的小手一遍又一遍似具有療愈能力地撫過他的肩頭。 「拯救自己?」明明是他見她摔到溪裡,才傻得跟著跳下,怎麼會說是拯救他自己? 「你是我的生命,倘若失去你,苟活於世的我徒剩軀殼又有何用?」 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痛苦,痛苦中又帶著纏綿,一字接一字,堅定敲入她的心扉。 芷淩動情的將臉頰輕貼在他的背脊,滿足喟歎,她可以為他這句話而死,真的可以。 「你這樣會被人家笑傻瓜。」輕輕喃喃的話裡,有著濃濃的愛意。 「因為你而被笑傻瓜,值得。」旁人如何看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這麼做一點都不傻。 她的心、她的人,因他的話化為一灘春水,感動到說不出話來,踮起腳尖,輕輕地、極其纏綿地,吻上他左肩的紅腫。 嚴釋策全身因她那柔軟如蝶翼般的親吻而顫抖、緊繃,他呼吸急促、雙手成拳,緊抿著唇,一動也不動,唯恐這一動,自製力會就此瓦解。 大雨,淅淅瀝瀝打在屋脊上。 屋內,柴火燃燒,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響。 舞動的火光,將兩人親密相貼的身影投射在牆上。 他清了清喉嚨,率先打破沉默:「這雨……不知會下到何時。」 「是啊。」水眸迷蒙,柔嫩的臉頰實在捨不得離開結實的背脊。 「李契和其他人一定找我們找得快瘋了。」嚴釋策藉由想像手下們在大雨中尋找他們的畫面,摒退對她的遐想。 「肯定是。」想到李契等人在外頭擔心地尋找他們,芷淩便覺得好生歉疚,不敢再貪戀他的溫暖及身上好聞的男性氣味,連忙退開。 她一退開,屬於女性淡雅的幽香跟著消失,他極力不表現出失望,仍舊背對著她。 芷淩坐在竹椅上烤火,小臉擱在膝上,側望著眼前這令她怦然心動的男子,先前兩人所遭遇的危險浮掠上心頭,教她坐立難安。 嚴釋策盤腿席地而坐,灼熱的黑眸緊盯映照在牆上,那抹醉人身影。 「今日我總算是親眼見識到那些惡人行事有多卑劣,你平日常在外頭,要更小心謹慎才是。」她關心他的安危,就怕申家連番偷襲埋伏,終有天會得逞。 「你放心,我不會讓申家為所欲為。」柔情萬丈的眼眸,一談論到申家,精光迸射,有著毫不留情的狠絕。 他可以容許申家針對他,幾次派出殺手突擊,但他絕對無法容許申家再次讓芷淩遭遇危險,申家已成了不得不除去的芒刺。 惹毛了他,他會讓申家悔不當初! 「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我的心……會痛的。」 「我會保護好自己,你別再擔心。」她就像個小妻子一樣關心他的安危,讓他的心頭暖呼呼,唇角有掩不去的笑意。 「倘若你食言呢?」 「倘若我食言,隨你要怎麼罰我都成。」 她故作兇狠,在他背後張牙舞爪地說:「好,話可是你說的,到時休怪我不對你手下留情。」 「聽起來你似乎胸有成竹,已經想好要怎麼罰我了。」他搖頭笑了。 她高高昂起下巴,以鼻孔輕哼了聲。「當然,知道怕的話,最好讓自己安然無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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