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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當家,我想慕姑娘一路行來肯定累壞了,不如先讓慕姑娘休息,喘口氣吧?」

  「福將說得對,不如我先送你們到鎮上的『富貴酒樓』暫且住下來。」將離暗示她,連環現下叫福將,要她別下小心說溜了嘴。

  「好,一切聽你的。」對於項子堯的安排,慕淡幽沒有異議。

  「啊?還要住酒樓啊?小姐,你忘了,之前咱們住客棧、酒樓時,總會有一些男人以奇怪的眼神看你,好像要把小姐給吃了呢!」一直沒出聲的珊瑚突然出聲,嘟著嘴為慕淡幽抱屈。

  「那不是什麼大事,咱們不理會便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們豈敢無禮?」慕淡幽笑著要珊瑚別擔憂。

  「可是他們的目光實在是太放肆了!」珊瑚仍覺不妥。

  「珊瑚說得沒錯,有些人明著不敢亂來,暗地裡可是什麼事都不怕的。我想了想,『富貴酒樓』龍蛇雜處,的確不適合你們。這樣好了,不如你們跟我回寨子裡,雖然寨子裡都是些粗魯人,可是不會有人敢對你們不禮貌的。」光是聽珊瑚述說有多少男人覬覦慕淡幽,便足以使將離的眉頭打了十幾個結,他太清楚男人見到她時會興起怎樣的壞念頭!

  他不能將她丟在狼群裡不聞不問,眼下保護她最好的方法,即是將她安置在自己身邊,隨時都看得到她,如此他才能放心。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你的性情我還不瞭解嗎?能添什麼麻煩?」項子堯笑著要她別想太多,儘管安心地住在「禿鷲寨」就是。

  「那麼我就暫時麻煩你了。」慕淡幽漾著醉人的微笑看著項子堯,她的笑容再一次讓項子堯遺忘曾有過的艱辛與痛苦掙扎。

  「你一路都待在馬車裡吧?」

  「對。」

  「想不想騎在馬上,看看大漠風光?雖然這裡土地貧脊,和咱們家鄉的景致相比有著天壤之別,不過卻有另一番說不出的美。」他想介紹這片黃沙的美給她,讓她感受他的感受。

  「好。」

  她爽快地答應,讓項子堯笑咧了嘴,心情太好,像是擁有了全世界般心滿意足

  「祥叔。麻煩您駕著馬車,跟我們一道兒上『禿鷲寨』。」他招呼一直保持沉默的祥叔,話語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敬意。

  「沒問題,我載著珊瑚跟在你們後頭。」祥叔眉也不挑地回道。

  「坐穩嘍!我要縱馬奔馳了。」項子堯親密地在她耳邊低語。

  「好。」慕淡幽用力頷首。再次回到他懷中,她又感受到安全與備受珍視。

  擁她在懷,項子堯就有保護她的自信。他玩興大發,像個調皮的少年般策馬狂奔,強風打亂了他們倆的髮絲,兩相交纏糾葛。

  強風帶來了一絲涼意,看著黃沙飛濺,四周由黃沙堆積出的上丘往後飛逝,慕淡幽開心地逸出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

  聽著她開心的笑聲,項子堯跟著笑得意氣風發,兩人瞬間回到了兒時膩在一塊兒玩要的時光。

  「幸好人當家的老相好不計較,不然我定會被大當家揍得只能躺在床上呻吟了!」白鷲見他們倆揚塵離去,不禁暗自慶倖大當家美人在懷,心情愉悅,不會再跟他計較先前的小小過失。

  灰鷲眼見他們倆如此親密,心頭沉甸甸的,仿佛吊了顆巨石。嘴上雖不說,但他心裡也是頗認同白鷲的話——不論怎麼看,大當家與慕姑娘的確是一對兒,若非如此,先前大當家怎麼會為了她而心急如焚?

  唉!看來他只能躲在角落偷偷愛慕著慕姑娘了。

  福將不表意見地聳了聳肩,未對項子堯與慕淡幽的關係多作解釋。

  祥叔則是老樣子,保持沉默,平穩地駕著車,載著珊瑚,跟隨他們上「禿鷲寨」。

  玩興正起的項子堯不急著帶慕淡幽回「禿鷲寨」,他讓灰鷲、白鷲先行護送祥叔與珊瑚前去,他則帶著慕淡幽拐了彎,繞到他處。

  一望無際的黃沙像瀚海一樣廣闊,風一吹地形便會改變,除非是識途老馬帶領,否則外地人很容易迷失方向,最終渴死于荒沙間。

  項子堯對這片大漠已了若指掌,哪裡有流沙可以引敵人陷入、有進無回,以及提供水源、比黃金還寶貴的綠洲在何處,他皆一清二楚。想在大漠中存活下來,就必須具備這些常識。

  這些年他待在大漠,過得悠游自在、如魚得水,因沒人管束而徹底放縱自己,率性而為。初來此地之際,他年少氣盛,就像頭出了閘的豹子般狂猛掠奪,憑藉著一身無疑,除去了「禿鷲寨」前一任寨主——禿鷲,取而代之。

  緊接著,他便隱姓埋名,在大漠定居下來。除了偶爾捎封家書報平安外,對於在外頭的事,他隻字未提。

  項子堯帶著慕淡幽來到一處地形奇特、隱密的石窟外,他勒馬停步,先躍下馬背,再將她抱下馬來。

  「這裡是哪兒?」慕淡幽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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