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沈韋 > 抓錯人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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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不是書生嗎?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難道你忘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嗎?」堂玄辰驚得倒抽了口氣,忙要他的手離她的衣裳遠一點,不許他折辱她的尊嚴。她是不是看錯人了?原以為他瀟灑俊逸,可事實上他不過是個長得比較好看的登徒子嘛! 他說的沒錯,這群蛇不是她自小飼養,而是她閒暇時隨意召來訓練的,與她並無深厚情感,倘若她真被他丟入蛇群中,驚慌失措的毒蛇們絕對會群起攻擊她的!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我既無當君子的興致,也沒用『嘴』剝光你衣裳的興致,你無須有過多的期待。」冷貫霄存心弄擰她的話,調侃地對她挑挑眉。 堂玄辰為他的無禮再次倒抽了口氣。儘管她長年住在深山之中,見過不少山野村夫,可沒有一個像他這般厚顏無恥的!她雙手緊抓著衣襟,就怕他會真的付諸行動。 「貫霄,管你是要用手剝或是用嘴剝,總之動作快點!我覺得這群蛇似等不及,快要撲上來了!」易守信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知冷貫霄在嚇唬她,若是平時他會覺得很有趣,大笑三聲,但現下他可笑不出來。 「知道了。」冷貫霄懶懶地回道。「你也聽到了,不是我猴急,是我朋友已經等不及了。」冷貫霄一臉無奈地對她聳肩。 「等等!你別動手,連嘴也不許動!我叫它們退下就是!」堂玄辰簡直要嚇壞了。被一刀殺死是一回事,遭受恥辱、全身剝光被丟進蛇群裡慘遭蛇吻,那又是另一回事,她不想沒有尊嚴,死得那麼難看。 「請。」冷貫霄有禮地請她動作快點,否則他不介意利用先前的提議促使她加快動作。 堂玄辰心不甘、情不願地自懷中掏出竹笛吹響,蛇群聽見驅離的笛音,一條條爬行離去。 嚴陣以待的易守信見蛇群離去,退得一乾二淨,總算松了口氣。 「它們全走了,你可以將扇柄移開了吧?」堂玄辰要他將擱置於她喉頭的威脅解除。 「我把扇柄移開,好讓你再用毒針射我?」冷貫霄搖頭嘲諷,他可沒那麼傻。 「……」堂玄辰不否認,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採取攻擊。 「我們現下要拿她怎麼辦?要帶她走的話,那她身上的衣服不就要全剝了?」易守信來到他們身邊,與冷貫霄討論。既然知曉她是「唐門」左護法,那就好辦了,有她在手,皇甫朔一定有救!只是,她全身上下不曉得暗藏多少毒物,依他看,最好是全身剝得乾乾淨淨的,才能放心上路。 「嗯……」冷貫霄沉吟思考著安全無害地帶她走的方法。 「我已經把蛇群驅離了,你們還要剝光我?」堂玄辰美目冒火,瞪著當她不存在、逕自討論著要剝光她的兩人。她無法不懷疑,其實她遇到的不是書生,而是假扮書生的採花大盜! 「你好像忘了,你全身上下都是毒,不把你剝光,我們要如何帶你走?」冷貫霄提醒她的記憶。 「我是騙你的!其實我的衣衫沒有毒,真的!」原來全是她自食惡果,堂玄辰悔不當初。早知道就別告訴他,她的衣衫染上了毒,那麼他就不會無時無刻地想將她剝光了。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在說謊騙我?」冷貫霄認為她不值得信任。 「沒錯,說不定你現在才是在撒謊,騙我們上當,好無聲無息地將我們毒死。」這女人信不得,易守信要自己千萬別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所騙。 「你們仔細想想,如果我連衣衫都沾毒,那『桃花客棧』的小二哥怎麼沒中毒?」堂玄辰死命護緊衣襟,苦思說服他們相信的理由。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又是「堂門」響噹噹的左護法,若她像條死魚般被剝個精光的事傳了出去,哪還有臉面面對門主啊?不如先毒死自己,省得汙了「堂門」名聲。 「據聞『唐門』使毒使得出神入化,你能在一瞬間全身上下沾滿毒也不足為奇。」易守信不信她。 冷貫霄一言不發,定定地看著她,評估她話中的可信度。 「你說的不錯,說到用毒,放眼天下,我『堂門』的確是無人能出其右,『堂門』中人下毒手法精湛、絕不露破綻,這是有目共睹之事。」在出生於「堂門」的堂玄辰心中,「堂門」縱然已人員凋零,但仍是至高無上,無人能出其右,「唐門」和他們相較不過是伯仲之間,對她而言,「堂門」甚至遠比「唐門」要好上千百倍! 她將易守信說的話,當成是對「堂門」最大的恭維,所以順著易守信的話,自我推崇,就怕世人不知。 「連你都這麼說,你說,我們能不把你剝光嗎?」冷貫霄慵懶地搭腔,打斷她的自吹自擂。 「呃?」堂玄辰為時已晚地發現她是在自掘墳墓,一愣。但已說出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早就收不回了。 「嘖!雖然麻煩了點,不過你要知道,我們也是在勉強自己做這項工作。」易守信要她明白,他們也不是心甘情願在執行這項工作的。 「守信,閉上眼,忍一下就過去了。」冷貫霄要易守信咬牙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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