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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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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派人送來這封信,請少爺過目。」林管事將信遞了出去。 楚言好奇的接過,拆開信看完後,他忽然一陣大笑。 「少爺……」林管事擔憂的看著他。 少夫人不會在信裡面寫了什麼刺激的話吧,為什麼少爺會大笑? 「我沒事。」楚言止住大笑,但是臉上的笑意還在。 「呃……」林管事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想,是我該回家的時候了。」如果剛剛他對上官綠袖還有什麼猜疑,此封也消失了,全變成一連串的好奇。 什麼樣的妻子會替丈夫寫好休書,請丈夫直接簽字,她好準備下堂?這是想引他回去的方法嗎? 握著信,楚言非常期待與妻子的初次見面。 *** 三天后,楚言回到自家門口,門房一見到他,立刻奔進去報告少爺回來了這個大消息。 楚言微皺著眉走進家裡。 以前他每次回來的時候,守門的成伯都會跟他聊天,然後幫他處理馬匹,而今天看到他,卻只是瞪大眼,然後便一路奔向屋裡、大叫著「少爺回來了」,把他丟在門口不管。 這種待遇讓楚言真是有點不習慣。 算了,就當成伯年紀大了,有時候會忘記某些事;楚言自己找來其他家丁為他牽馬匹到馬房去,然後逕自走向大廳。 奇異的是,一向該是沖出來見他,然後把他訓一頓的母親也沒有出現;倒是有個陌生的小女婢倒了杯茶給他。 「你是?」他確信自己離家前沒見過她。 「我叫小平,是隨小姐陪嫁過來的丫鬟。」小平回答。 「小姐?」 「小姐閨名喚『綠袖』,也就是在新婚之夜被少爺拋棄的妻子。」小平解釋。 「你在替你家小姐抱不平?」楚言挑了挑眉。 「小平不敢,小平只是說明。」她語氣裡一點都沒有不敬的意思。 「少夫人呢?」 「小姐在後院看書,待會兒就來。」 「老夫人呢?」 「老夫人到寺廟禮佛,大概要再過一個月才會回來。」 「嗯。」楚言點點頭,然後端起茶,才喝一口,就看見一名身著淺綠衣裳的女子由內室走了出來。 她以面紗蓋住臉,楚言只能看見那雙清澈而平靜的眼眸;那雙眼眸,令楚言有種熟悉感。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楚言才開口。 「你是綠袖?」他的妻子?! 「綠袖見過相公。」她就站在那裡,淺淺行了個禮。 她的語音輕輕柔柔,有著一股女子特有的嬌弱,但卻不含任何撒嬌或嗔笑的意味;她行禮的模樣恭順,但眼神卻敢直視著他。楚言提醒自己,敢寫那封信給自己丈夫的女子,絕對不會是一個溫婉恭順的妻子。 「為什麼蒙著臉?」 「相公在新婚之夜便離開,想是因為妾身的面貌難以入相公之眼;為了不讓相公厭煩,妾身還是把臉遮起來。妾身自知沒有過人的美貌,但卻還有一點自知之明,不敢再惹相公離家,讓婆婆傷心。」她垂下眸光,樣似絕對的恭順。 楚言差點因為她這番話而愧疚起來。 乍聽之下,她似乎在自卑、也謙遜的讓人滿意。但仔細一想,她這番話根本是明褒暗貶,把他貶的極為膚淺。 她蒙起臉,正意謂著他只是個重視外貌的膚淺男人;而生恐自己成為他離家的禍因,不也暗喻著他只顧自己高興,卻把母親拋下不管,是個不孝子? 楚言應該生氣的,然而他卻發現自己有股想大笑的衝動。 「把面紗拿掉吧,我保證我暫時不會再離家。」楚言非常好奇,有著這麼伶俐的口舌、慧黠心思的女子,會是什麼模樣? 「相公一路奔波,想必辛苦了,妾身即刻讓人為相公準備沐浴、用膳等事;請相公稍候。」綠袖說完就要轉進內堂。 楚言卻站起身,兩三個大步便搶到她身前,擋住進內堂的路。 綠袖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低垂下臉。 「相公,你嚇到妾身了。」她一副膽小的惶恐樣。 楚言沒有回話,只是伸出手,托起她下頷;再一步,他便可以扯下她面紗。 綠袖呼息一窒。 「相公。」她出聲,被動的望著他。 「嗯?」他正考慮要不要粗魯的扯下面紗。 她抬起手,拉下他的手,然後再退開一步,脆弱而難堪的別開臉。 「妾身……為相公準備……」 「不需要。」楚言打斷她的話。 綠袖慌亂的抬頭望他一眼,然後又別開。 「那……那……」 「除去你的面紗。」他再次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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