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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淩無涯先看向古家全。

  「你真的想娶司徒湘嗎?在我拿劍押著你的時候,你不是毫不猶豫的用她來換自己的命嗎?」他嘲弄地問。

  古家全倒抽口氣。「那天那個蒙面人……是你!?」

  「是又如何?」淩無涯毫不避諱的承認。「你已經將司徒湘交給我了,你忘了嗎?」

  「胡說!」古家全漲紅臉。「那是因為你拿劍抵著我的脖子!」

  淩無涯眼神變冷。「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在乎自己的妻子,怎麼樣都不可能拿妻子的命去換自己的。就憑這一點,你沒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要人。」

  「你……你……你看上她了,對不對?」古家全硬是爭辯。

  「那與你無關。」淩無涯看向古員外。「至於你,古員外,司徒湘尚未進古家門,不算古家的媳婦,這樁婚事,就此算了吧。」

  「與我們古家有婚約的是司徒家,就算要解除婚約,也要司徒家的人說了才算,輪不到你這個不相干的外人來決定。」古員外站得住理。

  「是嗎?」淩無涯勾了扶沒有笑意的笑。「那麼,司徒璿,你怎麼說?」燙手山芋換人捧。

  一旁晾著的司徒璿只好出面。

  「古員外,記得我上回到古家時,就已經過,兩家婚事就此解除。令公子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就沒資格娶妻。」他這個未來妹夫好精明的,不忘有機會就拉他下水,真是的!

  「誰說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要不是這個傢伙莫名其妙來搶,我早就和司徒湘成親了。」古家全又叫。

  「事實很明顯,不是嗎?只是遇到危險,你就退縮的把湘兒拱手讓人,像你這種人,我不可能將湘兒交給你。」說到這件事,司徒璿就沉下臉。凡事都好談,唯獨不顧他妹妹生死這件事,他怎麼都不可能原諒。

  說到這點,古家全嘴巴張開了又合上,沒話可以反駁,滿腹的不平立刻丟向那個首位上的男人。

  「那你問他,為什麼沒事要來劫走花轎!?就算他是山賊,古家莊又不是黑龍寨活動的範圍,他又為什麼要跑來劫人!?」

  「全兒。」古員外示意兒子安靜,別在人家的地盤上潵潑,然後看向淩無涯,「淩寨主,這件事老夫也希望知道原因。」

  「因為,我不想讓你過的太如意。」

  「什麼意思?」古員外皺起眉,他們有仇嗎?

  「你還記得,一個名叫淩小玉的女人嗎?」

  「小玉!?」古員外一震。

  「二十五年前,她被尊夫人趕出古家,你不曾過問她的死活,任她在外頭自生自滅,古員外,這就是你對待自己女人的方式。你們父子……還真是相似。」淩無涯冷笑。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也姓淩,莫非——

  「淩小玉就是我母親,而我會劫花轎,只是想為我母親討個公道而已。」

  「她……她嫁人了!?」古員外微顫地問。

  「沒有。」

  「那你——」難道……

  「我母親被趕出古家後,身無分文,為了生活過度操勞而病逝。而她會被趕出古家,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難道你沒有膽量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嗎?」淩無涯冷冷地逼問。

  「我從來沒有置你母親于不顧的意思。」古員外低聲說道。

  狡辯!淩無涯冷笑。

  「是嗎,那為什麼任她被趕出古家不聞不問?」

  「當年,我是有意要納小玉進門,卻沒料到我夫人趁我出外收租時趕走了小玉,等我回來要找人已經找不到。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希望能找到她,希望她過的很好,也希望……我能有機會彌補她……」他不敢想她若是過得不好會變成怎麼樣,卻沒想到……她已經死了。

  「一個未嫁的女子、肚子裡懷著個孩子,你認為她還能嫁人嗎?」總有太多不自量力的男人,以為做錯了、虧負了一個女人,以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掩蓋一切的罪,真是可笑!

  「孩子!?」難道……他真的是……

  「那已不重要。」淩無涯的目的不在此。「我說過,我的目的是在為我母親討回公道,我不希望當她為某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付出了一生,結果卻連過世了都還得在異鄉作孤魂野鬼,無法有個歸處。如果你真有心彌補,就讓我母親的牌位進古家,別讓她跟了你,到死卻連個名分都沒有。」這也是當年他在母親臨終前對母親許下的承諾。

  「我當然會接她的牌位回古家,而你……應該是我的兒子吧?」古員外的神情有些激動。

  「我沒有父親。」淩無涯冷冷回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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