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舒莉 > 額駙萬福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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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可惜紅豆也去得早,如今再沒人為她解惑了…… 抬起水眸,她看見在桌前嗑著核果的綠豆,一時忍不住便問:「綠豆,你覺得真正的夫妻該是怎樣?」 「夫妻?」正忙著咬核果的綠豆一愣,不清楚格格怎麼問她。「格格,一男一女拜了天地,不就是夫妻了嗎?」 「還有呢?」 「還有啊……」可惜綠豆連成親都沒有,也是個二愣子。「這既然是夫妻嘛,那麼做丈夫的就得天天給妻子好吃的,每半個時辰問妻子餓還不餓。」只要這樣她就滿足。 噓寒問暖?這他們有啊…… 「那,睡覺呢?」 綠豆愣住。「什麼睡覺?」 「就是……」她不自覺小聲,也不明白怎麼心慌了。「夜裡兩個人睡在一起……」 「為什麼要睡在一起?萬一他會打鼾怎麼辦?」綠豆皺眉搖頭。「不不,床還是一個人睡比較好睡。」胖子怕熱,她不喜歡有人黏著。 明璣想想有理,萬一他會搶她的被子怎麼辦? 還是分開睡好點…… 想想覺得妥當,明璣決定還是別思考這個問題了。 「格格,您要不要吃乾果?綠豆幫您刨好不好?」 明璣被她的話拉回心神,看著滿盒的核果,忽然想起鄂士隆也喜歡乾果,不禁燦爛一笑。「刨吧,等刨完了,我們一起給額駙送去。」 書房裡,煙熏環繞。 鄂士隆背著手站在中央,等著李管事一件件唱著貢品清冊。 白銀五十萬兩、蘇繡五千疋、珊瑚九尺、玉器百余……貢冊綿長,不難看出為了籌備貢品,下了多少的心血。 他的父親以大學士身分蒙先帝賞識,而後受到當今聖上的重用,任過江南巡撫,如今是兩廣總督,掌管廣東廣西兩省的稅賦,每逢萬壽節納貢,總是鄂士隆最關心的事。 「額駙,總共是一百二十項,實點數量與清冊相符。」唱完了貢冊,負責北運貢品的李管事便恭敬地把冊子呈給鄂士隆。 他是父親鄂海身邊的總管,長年追隨父親于廣州,一直是父親的親信,大小事情都交給他打理,此趟為了運送貢品,特地北上進京。 「今年的貢品項目比起去年整整多了二十……」攤開貢冊,鄂士隆看到最後,卻對李管事皺眉。「不過,總數似乎少了點?」 眼下這貢品項目是多了二十沒錯,但各項貢品的數量都比去年來得少,尤其是珍珠、珊瑚等稀貴珍寶,進貢的數量銳減,只有蘇繡的數量最多。 「額駙好眼力。」既然被他看出提問,李管事也只好解釋。「今年湖南水災,江浙也鬧蝗害,南方的歲收老實說不好啊……」 鄂士隆合上冊子,道:「那是湖南江浙,但我們兩廣歲收百萬餘兩白銀,那可不是看老天爺的臉色吧?」 廣州地占港阜要衝,光是海港的賦稅就大於得看天吃飯的兩江,要說因為天災而缺銀子,絕對說不過去。 「大人也是為百姓著想,畢竟與民生養,自然得耗費銀子養民,所以這貢禮也就不比往年鋪張了。」 李管事的解釋雖然有理,但鄂士隆身在官場,懂得事事多假設。「萬一兩江總督捨得鋪張呢?誰都知道今年江南又鬧災,倘若我們的貢品輸給兩江總督,你說皇上會怎麼想?」 尤其現今的兩江總督富祥是他父親昔日的政敵,他去年曾在皇上面前參過父親一本,說廣州「洋船入港不只萬艘,兩廣稅賦不只百萬」,意思是兩廣總督錢銀滿袋,歲貢的總額卻輸於天災頻頻的兩江,頗有藏貢之嫌。當時靠著他的好友,也是皇上親手足的榮巽親王安書擔保,才躲過禍事,如今遇上納貢這節骨眼,他不能不小心謹慎。 「這……」李管事無話以對。「額駙的意思是?」 鄂士隆不再多說,只轉身交代劉管事。「劉管事,想辦法去把兩江總督的禮冊弄來,我要知道對方的底是什麼。」 劉管事是他府上的管事,這事讓他去辦最快。 「是。」 「李管事,你辛苦來北京一趟,不如好好歇歇,之後的事我會處理,回去就告訴父親,要他不用擔心。」 李管事見此,也不好多話。「是,小的明白,小的告退。」 送走了李管事,鄂士隆坐下喝茶。當他聞到那與下午明璣奉茶時一樣的香氣時,不禁問劉管事。「對了,我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格格的用膳可否正常?」 「回額駙,格格的飲食一切正常。」 「真的?」 「奴才不敢欺瞞主子。」 鄂士隆心想也是。「知道了,劉管事,去辦我交代你的事吧。」 待劉管事也離開書房後,鄂士隆轉身來到偏廳,忽見廳裡還擺了一口箱子,不知裡面裝的是何物。 他本想喚劉管事回來,可是見箱子並未上鎖,想必不是奇貨異寶。 於是他掀開箱子,看見裡面裝著滿滿的書。 隨手拾了幾本詞譜,他還不覺有異,直至翻到一本只有圖沒有字的藍本,他的神情瞬間一僵,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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