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舒莉 > 爵爺莫怒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五 |
|
|
|
「可是……」 在兩人談話之間,冷不防有人持刀朝他們砍來,費揚古早一步發覺,背身護著安書,替他擋下了一刀。 「舅舅!」 他察覺左肩傳來疼痛,隨即忍痛轉身揮劍,砍下了對方的人頭。 「王爺快走!絕不能讓富祥那奸臣的計謀得逞——」 「舅舅,保重。」安書聞言牙一咬,只好毅然留下他,隨即策馬離去。 費揚古為阻追兵,也立即殺了好幾個兵士,待得以喘息的一瞬,他竟想起齊琪格,想起她的夢…… 他,答應過絕對不會負她—— 屏住氣,他再度揮劍,不再讓人捉住可以傷他的機會。 忽然,遠方一陣煙塵滾來,由後殺盡敵人,帶頭的正是庫圖勒。 「爵爺!您沒事吧?」 「庫圖勒,來得正好!」他終於露笑,劍指敵人。「今天你我,就把這些叛賊統統送上黃泉吧——」 待平安回到軍營,庫圖勒立即招來軍醫為費揚古治傷。 他左肩的傷並不嚴重,但仍需縫線,縫上後必須靜療,切忌過度活動導致傷口裂開。 由派出去的親信得知,安書亦平安到達廣州,即將在鄂海的兵馬保護下返回北京,他才松了一口氣。 那一晚,他獨自躺在大帳中,怎麼樣也不能入睡。 浮在眼前的不是白日兇險的血戰,而是出發前齊琪格對他的叮嚀。 她說不允許他受傷,可他卻受了傷,想安書回到北京,定會將自己受傷之事告知她。 她……一定會很難過吧? 仿佛見著她哭泣的模樣,費揚古坐起身,再也無法入眠。 福晉是對的,福晉是對的……」 此時,大帳中傳來人聲,費揚古聞聲起身,步至帳前。 這只鸚鵡原是他在鄂海府上瞧見,因為會說人話而感到新奇,他臆測來自蒙古的齊琪格必定沒見過此鳥,才起念要了來,想帶回去讓她開心開心,沒想到這會兒竟念著他教會的話,教他好想她…… 他伸手逗它,忍不住又教它說話。 鸚鵡果然受教。「對不起……福晉對不起。」 費揚古終於掃憂微笑。「只可惜你這蠢物識不得路,否則便讓你飛回北京,代我把請罪的話都給說完……」 說完,他也興起寫信向愛妻請罪的念頭,於是轉身去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家書。 「爵爺!」待他修完書,庫圖勒也進帳稟告。「大理城有了動靜,據探子報,雲南土司打算今晚棄城出逃,逃竄緬甸……」 「好!」費揚古立即拍案起身。「庫圖勒,立即調齊兵馬,給我在大理城外二十裡布兵,另調一隊精銳隨我,我要在緬甸路上親自擒下土司!」 「是。」庫圖勒抱手,又想起他的傷。「可是爵爺,您的傷——」 「小傷無妨。」費揚古立即開口。「如今擒捕土司最為要緊,雲南之戰能不能結束,都得看今晚了。」 庫圖勒馬上答應。「是,末將遵命。」說完,他便離開去調度兵馬。 費揚古看著手上家書,內心興奮。只要今晚他順利擒下土司,或許不待書信寄到,他便能班師回朝,親自向她說這聲「對不起」了…… 他出征的那年冬天,特別地冷。 冷到齊琪格無法住在沒有他的府裡,只能搬進宮裡,因為她知道,只有宮裡隨時會有南方的戰報,她可以第一時刻知道費揚古的消息。 她就這麼在宮裡日日為他煎熬,直到安書返京告訴自己,費揚古為了救他,因而被叛賊砍了一刀的事。 她心痛無言,接著,她收到了他的來信—— 「齊琪格: 想你必定知道我為王爺擋了一刀的事,但不用擔心,那只是小傷,除了每天換藥的麻煩,我依然可以持劍殺敵,沒確任何不妥。 對了,我在南方發現個有趣玩意兒,我會把它當成賠罪的禮物,想你一定會很高興,所以務必原諒我沒有遵守承諾了……」 手握他寫來的家書,齊琪格每看一次都摔淚,信箋上的圓印子,代表著她對他最深的掛念。 摺好信,將之塞入自己衣襟,宛如他的心貼緊自己,齊琪格下榻步到窗邊,推開窗櫺,看著滿園的大雪紛舞。 自捷報傳到北京,說是大理城已破,他也擒獲了雲南土司……她便欣喜地回府打理,等著他回來團聚。 可是眼見又半個月過去,宮裡卻沒有他班師回朝的消息。 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她的眉眼不禁染上憂鬱,擔心他的傷是不是並不如他信中那般輕微,擔心傷口會不會因為他的逞強而惡化……就算明知道已經打勝仗了,但只要一日沒親眼看見他,她便無法真正地放下心。 齊琪格! 在風聲間,她好似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於是側耳傾聽。 齊琪格! 又是一聲,而且是費揚古的聲音,她振起精神,立即走出房裡。 「齊琪格!」 當她第三次聽到他的呼喚,戎裝的費揚古也出現在院落裡,對她露出熟悉的笑容。 她不是在作夢吧?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