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桑翎 > 危機老婆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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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夜辰,是她今生最痛苦的決定,但為了妹妹、為了奶媽,甚至為了夜辰,她必須那麼做。 在他失去知覺後,她最後一次深深的吻他時,就將她的心遺留在他唇上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她不會忘記她眼中那股被背叛的憤怒,及臉上深切的受傷表情,她知道他會恨她的,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幽幽的歎口氣,嶽芊痕阻止自己再去回想。無意間瞥見嶽芊鈴衣服上的血跡時,她僵了一下,「芊鈴,你受傷了嗎?」 「我?沒有啊!」嶽芊鈴莫名其妙的看著身上。啊!是那笨男人的血,可惡。 「沒有?」聽見妹妹的回答,嶽芊痕倒抽了口氣,臉蒼白起來,「那是誰?是誰受傷了?」不要啊,千萬不能是他,她的心揪了起來。 她的急切和關心,全被嶽芊鈴看在眼裡。對姐姐安撫的笑了笑,嶽芊鈴輕鬆的說:「沒事,受傷的是尉星栩,一點小傷。」 「尉……星栩?」忽然安下心來的情緒使嶽芊痕落下淚來,不禁感激上天保佑。 嶽芊鈴伸手為她拭淚,「放心吧!受傷的不是姐夫。」 「別……別那樣叫他。」嶽芊痕神色一黯,咬住了下唇,小小聲的問:「他好嗎?你有沒有見到他?」 「他?誰?」岳芊鈴裝糊塗,「尉星栩哦?死不了,流了點血,有益健康,哼,苯男人。」 一想到尉星栩是為了想救她而受傷,嶽芊鈴就很嘔,真是不自量力的蠢蛋,不過他的魯莽正好使她的目的達成了,想必對方近期內就會有所行動。 「不,我不是問他,我是問……」嶽芊痕吞口口水,很難開口,「我是問……駱……夜辰。」 她的聲音愈來愈小,嶽芊鈴好笑的看著她,雖然兩人聲音相同,但姐姐語氣中的那種柔怯甜細,卻是自己如何都學不來的。 掏掏耳朵,嶽芊鈴故意作弄她說:「誰?麻煩你大聲點,我沒聽見。」 「我……哎!算了。」嶽芊痕輕聲歎息著,知道他好又怎麼樣?不好又怎麼樣?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想了。 「別這樣嘛!」看到她歎息落寞的模樣,一向開朗的嶽芊鈴也想歎氣了,「我打聽到駱夜辰,不過沒聽說有人掛急診,也沒聽到『夜星』在辦喪事,所以他應該沒病沒痛,也還沒死,放心吧!」 「別胡說。」岳芊痕對妹妹的缺德話顰起雙眉,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正色問:「你去『夜星』做什麼?」 「沒、沒、沒有啊!」岳芊鈴沒料到嶽芊痕會突然問起,一下子舌頭打結了起來。糟了,若讓姐姐知道她目的,那就慘嘍。 「沒有?你有沒有做對『夜星』不利的事?說啊!」她的支吾讓嶽芊痕懷疑了起來。 面對姐姐難得的嚴厲,嶽芊鈴偷偷的吐吐舌頭。嘿!炸掉一塊玻璃、弄傷了那愚蠢的笨男人、偷走一些資料,再「不小心」曝了光,算不算對「夜星」不利?她思索著。 「嶽芊鈴,回答我的話。」嶽芊痕不耐煩的大聲喝問。 哇塞,連名帶姓的叫,姐姐真的生氣了。乾笑了幾聲,嶽芊鈴心虛的回答道:「沒有啦!任務、任務嘛,任務是不能隨便說的,不然我會被虹姐罵的。」 在心中後悔著為何要透露自己去「夜星」的事,她站了起來,趁姐姐還來不及追問什麼,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去睡了,晚安。」 「芊鈴……」看妹妹溜得飛快,嶽芊痕無奈的歎口氣,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 慢慢的下了床,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再睡著了,輕撫著隱隱作痛的腰側,她在鏡前坐下。每回在惡夢後她都難再入眠,更別提現在因為他而心緒波動了。 夜辰……無聲的低喃他的名,嶽芊痕凝望著鏡中蒼白無助的容顏,也許她就要這樣子孤獨的過一輩子,抱著對他的思念死去吧! *** 「辰哥。」鄭暉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臉上是難掩的興奮之情,「找到嫂子了。」 辦公室內的駱夜辰、尉星栩及霍永晰同時抬頭,發問的是尉星栩,「真的?」 「栩哥,當然是真的,嫂子在一家超商工作,我的手下原本有拍到照片,但出了點小意外,所以……」一提到他那群笨手下,鄭暉就難免尷尬,「不過他確定沒找錯人,的確是嫂子。」 「小意外?」霍永晰蓋上桌上的卷宗,挑起眉,一臉興味的問。 「他說有個小女生向他問路,他只是和她說了兩句話,底片就不見了。他發誓相機還好端端的掛在肩上,底片卻不翼而飛。笨蛋,現在又不是農曆七月,他以為他在演靈異片啊!」鄭暉嘀咕著手下的無能。 尉星栩和霍永晰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那倒楣無辜的手下應該是碰上「天虹組」的「神偷」,那表示他是找對了。 「夜辰,要不要我去接芊痕?」推推眼鏡,霍永晰溫和的問著一直不發一言的駱夜辰。 駱夜辰深吸口氣,下了命令,「備車,我們馬上出發,我親自去接她。」 「我也去。」尉星栩搶著說,一臉的興致勃勃。嘿!剛硬的老大和柔弱的芊痕見面一定會很具震撼性的,那可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錯過就太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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