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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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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發揮我的好奇心時,沒有人願意告訴我答案。」她這番話是針對封蒼征說的。 「現在你知道了。」他辯解。 封颯月斜覷著他,「是啊,沒想到替我解答的是一份人人都拿得到的簡介。」 「颯月,我真的很佩服你,怎麼可以想到這種諷刺人於無形的言詞?!」南綺臉上漾著崇拜。 這算是稱讚嗎?封颯月險些滑倒。 「因為她家最厚的書不是辭海,而是一本名為如何用言語殺死敵人於無形的大百科。」小心的將有身孕的妻子拉到身邊,他可不想肚子裡的孩子染上封颯月這種說話的習慣。 「有這本書嗎?」她也想買來看。 「作者的名字是封颯月。」封蒼征為妻子解惑。 「你還真是抬舉我了,堂弟。」她臉上的笑意沒有傳達到眼裡。 「好說。」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進入演奏廳,相良陸鬥給她的票和封蒼征夫婦在不同的位子,於是她獨自一人來到距離舞臺不會太遠,但也不需要抬頭的座位。 舞臺正中央的位置有個隆起的踏台。 那是他表演時站立的地方吧! 心中有點莫名的酸楚,好像是從她發現他和她有著舞臺上到她坐的位子這段距離開始,不是遙不可及,卻也無法縮短,是他們都長大了,還是因為二十年的空白讓他們在彼此的生命中只留下童年的影子?老實說,她不喜歡這段距離,因為那代表了一個她不認識的他。 呿!怪異的情緒! 就在封颯月坐在座位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後臺的相良陸鬥同樣坐立難安。 「有嗎?她有來嗎?」 「哎喲,等等開演不就知道了嗎?」相良春日在後臺幫他,拒絕再從布幕後偷看屬於封颯月的指定席上有沒有人。 「不然打電話問好了。」他掏出手機,交給相良春日。 「進入演奏廳要關手機的。」 「放心吧!颯月有來。」一直在後臺的宗宮海翔面無表情的說。 「真的嗎?我去看看。」相良陸鬥跳起來,準備自己去偷窺。 宗宮海翔開口阻止,「拉住他,小空。」 相良春日照辦,然後確定不會被哥哥發現,才開口詢問:「你怎麼知道?」 「我亂說的。」所以才不能讓他去偷看。 他只不過是想要讓相良陸鬥別那麼緊張,但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更糟。 相良陸鬥感覺自己從沒這麼緊張過,「怎麼辦?她有來。」 「嗯,頂多拉錯幾個音、跟不上曲子的節拍,最差就是在颯月面前出糗而已。」宗宮海翔不知是要安慰他還是落井下石。 聽到這些話,反而讓相良陸鬥漸漸平靜下來。 沒錯,他怎麼能自亂陣腳?今天就是要將他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她看。 「準備好了嗎?還有三分鐘開場。」忙碌的工作人員進到後臺提醒他。 「那我也要到台前去了。」簡直就像是來亂的,宗宮海翔擾亂他的注意力後才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宗宮海翔的座位附好在封颯月的隔壁。 「原來你有來。」還真被他蒙到了。 「今天沒加班。」她說得好像是來打發時間。 難得的,宗宮海翔露齒一笑,「就算是這樣也好,陸鬥會很高興的。」 「我又不是為了讓他高興才來。」她小小聲的反駁。 沒多久,燈光暗下,演奏會即將開始。 當燈光再度亮起,相良陸鬥拉下第一個音時,終於看見了她。 一瞬間他不禁慶倖自己是聽不見,而不是看不見,雖然聽不到她現在的聲音令他感到惋惜,但是如果無法看清她的模樣,會讓他更難過吧! 她絕對不會知道喜歡一個人那麼久是什麼樣的感覺,總是托人捎來她的消息,每一件關於她的事情他都放在心裡珍藏,雖然他從未參與過她的生日,卻總不忘要送上一份禮物,即使必須以別人的名義送,當他在她的房間裡發現自己送的禮物被她好好的收藏時,那種激動還是難以言喻的。 封颯月的目光無法離開他身上。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如此不同子以前的他,那個野孩子真的不見了,雖然他還是會有孩子氣的時候,但現在的他卻散發出一股成熟的男人味。 「他很緊張。」 「怎麼說?」在宗宮海翔看來,相良陸鬥今天的表現可是超乎水準。 「小時候的習慣,」封颯月指著眉毛的位置,「只要他一緊張,其中一邊的眉毛就會挑得老高,你看不出來嗎?」 宗宮海翔照她說的觀察,還是沒什麼感覺。 「或許只有你發現吧!」 「是這樣嗎?」多看了臺上的他幾眼,她不禁懷疑是否只有自己這麼認為。 「其實你比自己所想的更瞭解他,對吧?」收回目光,他轉頭看著她。 封颯月不自在的撇開眼,「哪有?!」 「那些連我們這種跟他相處了那麼久的朋友都沒發現的小習慣,你卻記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對他很瞭解,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很會觀察別人。」她嘴硬的反駁。 「那我問你,你知道我緊張時會有什麼反應嗎?」 屏住呼吸,她回答不出來。 「承認吧!其實你比自己想像的更喜歡他。」這話由老是擺出一張撲克臉的宗宮海翔嘴裡說出來更具說服力。 封颯月首次陷入無法反駁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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