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惡夢成真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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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綾又要嘟嘴,忽然見到他胸前的衣服沾了血跡,忙不迭要起身看清楚,「任之介,你的傷口裂開了嗎?我看看。」 「我沒事。」他再次拉開她的手,微笑道。 「騙人!你的傷口如果沒裂開,衣服上怎麼會有血?讓我看看!」 「那血是你沾到我身上的。」 藍綾狐疑的瞅了他一眼,「是嗎?」 「我的傷口有沒有裂開,自己會不知道嗎?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感冒發燒了這麼多天,為什麼沒告訴闕洛?」 「我為什麼要告訴那只野獸?」聽到闕洛的名字,藍綾就沒好臉色,想到他曾經用那麼難聽的話污辱人,她就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 「你發燒成這樣,就算你不說,他也應該會知道的。」除非闕洛這半個月來根本沒抱過她。 任之介話中有話,聽得她光火,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好別開臉氣悶的道:「他……為什麼應該會知道?」 任之介沉默了,覺得這個話題太曖昧也太沉重,至少對於他跟她之間的關係來說是如此。 「你不是要叫醫生來嗎?快去啊!」藍綾紅著臉,快被這樣的詭譎氣氛悶死了,再這樣跟任之介相對兩無言,她真的會忍不住把闕洛那只豬天殺的罪行公諸天下。 任之介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門叫來醫生跟護士,自己則守在一旁。 醫生檢視過藍綾的身體狀況及傷口之後,點了點頭,轉向任之介,「藍小姐的身體已無大礙,你要我幫你看看傷口了嗎?再拖下去會發炎的。」 聞言,藍綾的眸子陡地睜得老大。他竟然騙她?他的傷口明明裂開了,為什麼還要哄她說是她的血沾上他的衣服? 「醫生,快替他看看啊!」見到任之介對自己的傷似乎無動於衷的樣子就令她生氣。 「她真的沒事了?」任之介不理會她,逕自跟醫生說著話。 「不會有事的,明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醫生再次確定。 「你再不給醫生看你的傷口,我就拿掉頭上的紗布和手上的針頭,該死的你聽到了沒有!」她忍不住的對任之介吼道。 這兩個男人真是囉哩巴唆!一個醫生不像醫生,看見病人流血還不幫人家處理,一個病人不像病人,當自己的傷不是傷似的。 醫生見這兩人如此,頗覺好笑的道:「藍小姐的聲音如此響亮,可見她的狀況很不錯,任先生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被醫生這一調侃,藍綾微紅著臉,任之介的唇角則是含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叫幸福呢?她不知道…… 遠離了醫院的刺鼻藥水味,微風徐徐吹來,藍綾開心得直想跳舞,身子恣意的在街道上旋轉起來,但轉沒兩圈頭就暈了,差一點撞到一旁店家的花台。 「小心點,別玩了。」任之介長手一伸拉住她,語氣是寵溺而呵護的。 「我高興嘛!」藍綾順勢半依偎在他懷裡,仰起臉微笑的望著他,眼裡有著說不盡的眷戀與深情,「你會這樣陪我散步一直到老嗎?」 任之介輕笑著搖頭,不想在她開心的時候提一些殺風景的事,這些殺風景的事包括他的未來。 「你真的不喜歡我?是嗎?」她帶笑的眼中含著失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很煩,老是勉強你說些你不願意說的話?」 「藍綾……」 「你愛的是關羽蝶?」 任之介笑了笑,輕輕地拍拍她的臉,「回去吧,天快黑了。」 他率先走在前頭,籃綾飛快的提起腳步追上,才兩步就氣喘如牛的撫著胸口咳著,任之介馬上回頭朝她走近,擔心的皺起眉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你老是在敷衍我。」她喘著氣,幽幽地瞅著他。 「你想知道什麼呢?就算我說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我不想改變什麼,我只想聽實話。」 「既然什麼也無法改變,聽了實話又如何?」 她嗔怒的跺腳。「任之介!」 「走吧。」拉住她的手往前走,他不再多說。 香港闕家宅第 「我叫你跟之介去美國視察分公司的狀況,你跑回來做什麼?」闕文在客廳見到正悠哉地看著報紙的兒子,火氣不由得上揚,忍不住開口數落他一句。 「回來看您啊,您不是常說養我這個兒子沒用,我這不就回來看您了,您不高興嗎?不高興的話我現在就出門去,省得您看了礙眼,如何?」闕洛微笑著,對父親那張冷然的面孔早已到了視若無睹的境界。 「你就會說話忤逆我,正事總不好好學,玩樂的事你最在行!不要以為之介老在我面前誇你,我就不知道自己兒子究竟是什麼德行。你愛玩、愛鬧就算了,到了紐約開個會也不肯安分,你是存心把之介逼走是不是?他現在要是走了,看你有什麼本事管理闕氏企業……」 「你還在,不是嗎?」闕洛懶洋洋的打斷闕文一連串的嘀咕,放下報紙伸了伸懶腰,「要真怕闕氏沒有之介會垮掉,你就把闕氏的股份分一半給他,讓他當闕氏名副其實的總經理,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我把闕氏分一半給他,那你還混什麼?不到半年,整個闕氏就變成他的囊中物了!屆時上上下下的人都聽他的,你就算掛名董事長都沒人會理你!」 「那又如何?之介可以把公司管理得好,我就坐享其成領紅利,當個輕鬆的老闆。我實在想不出這有什麼壞處可言。」 「你……是存心氣死我嗎?」 「能氣死你的只有你自己。想想看,之介對我們闕家付出的一切,就算分三分之二的闕氏給他都不為過,你卻用恩情壓死他,讓他成了一隻聽話的狗。他欠你的早就還完了,你又何必老是拿恩情壓著他不肯放手?」 「你給我住口!」闕文惱羞成怒的咆哮道:「你懂什麼?放他自由,任之介就是一只管控不住的飛鷹!闕氏的一切他了若指掌,讓他離開只會印證了養虎為患的道理。」 「沒想到你這麼怕他。」闕洛冷笑一聲,「怕他怕到半夜都夢見他會把闕家的一切給拿走吧?連一個對你言聽計從的人你都防成這樣,像你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 他早知道老頭子對任之介的重視只是表像,但沒料到他竟然對任之介防範到如此變態的程度,看來任之介非離開闕氏不可,留在這裡只是葬送一輩子的生命而已,根本沒有意義與價值。 「闕洛,你最好搞清楚我是你爸爸!」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爸爸,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寬心胸去真正接納之介,將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不是防他像防賊一樣,老是想著哪一天時機成熟了要把他踢出去。」 「你……」闕文因為他話中的一針見血而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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