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宋雨桐 > 總裁選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不!不對!她怎麼可以這樣偎在雷揚懷裡?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他不容許她愛上別的男人!尤其是雷揚!

  可是……

  「你是見鬼的發什麼瘋啊?她肚子裡有你的寶寶耶,你如果傷了她,你就要後悔一輩子,懂不懂啊你?」雷揚火了,難得在他俊秀斯文的臉上見到一抹戾氣。

  轟地一聲,雷揚的話像是炸彈般在室內引爆,雷駱完全狀況外的愣在一旁,刹那間忘了自己有多麼生氣——關於季芸箏竟然用她纖弱的身子跑去保護別的男人這件事。

  「我的……寶寶?」雷駱驚愕的望住他。「不是你的?」

  什麼?雷揚聽了差點沒氣到昏厥。

  果真,再聰明一世、精明一時的男人,遇見了愛情也會變白癡!

  「真的是個瘋子。」雷揚低咒著。不想理他這個白癡大哥了。他把季芸箏扶起來,讓她躺回床上,她蒼白的臉上都是淚。「你先好好休息,大哥欺負你的這筆賬,我這個帥帥的學長會幫你算的。」

  聽到雷揚要找雷駱算賬,季芸箏緊張的皺起了眉,小小聲地道:「不要,你們不要再打架了,駱的手在流血,你帶他去看醫生好嗎?」

  雷揚瞪她,嘖嘖有聲,故意揚聲道:「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在心疼他?那我臉上、肚子上這些傷怎麼辦?很痛很痛,都快把我痛死了耶。」

  最好,背後的那個壞男人聽了有愧疚到。

  沒想到,先愧疚得要死的人是季芸箏——

  「對不起……那你也一起去看醫生好嗎?」

  「這還差不多。」雷揚勾唇微笑,勉強算是滿意了,回頭望向大哥雷駱。「我們出去談談吧。」

  被雷揚硬是架著去外科包紮好手的雷駱,此刻正坐在醫院外圍一個大院子裡的長木椅上,他英俊的臉龐冷凝著,身上的筆挺西服因方才那一架而被扯亂,反而讓他平添一抹狂狷之氣,在一絲不苟的形象中掙脫出來。

  「你要跟我談什麼?」平日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優良形象,已在病房內破了功,雷駱面對這個等同于陌生人的弟弟,神情帶著一抹惱羞成怒的狼狽。

  雷揚下巴是傷,臉頰是傷,可是,他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抹笑。「我很開心,大哥,因為你終於也會愛人了。」

  雷駱的俊臉一僵,冷眸不客氣的掃向雷揚的笑臉,不語。

  「你恨爸爸,恨我媽咪,也恨我,除了那個與你同病相憐的莉子可以得到你表面上的寵愛之外,從來沒有人可以再走進你的心……現在有了,光你為了嫂子肚子裡的孩子跟我動拳頭,光你聽見嫂子提出分手就憤怒的自殘這兩個舉動,就足以證明你有多愛她了。」

  聞言,雷駱變了臉,輕哼了聲:「不要自以為是。」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大哥心裡很明白。」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雷駱對這種看似兄弟情深的戲碼很不習慣,也沒有習慣跟雷揚閒話家常,尤其,在他一心系在季芸箏身上,想趕緊回到病房去看看她的現在。

  「好吧,看大哥一副恨不得飛奔回嫂子身邊的分上,小弟我就直接講重點好了。」雷揚微笑的眼眸半掩,再睜眼時已褪去那份玩世不恭的調調。「放手吧,大哥,我會讓媽咪公開支持你成為日本亞太集團的接班人,停止一切你對日本亞太家族的行動,也請你停止用任何方式傷害我媽咪。」

  雷駱眼一眯,匪夷所思的望向這位從不管事、深居簡出的弟弟雷揚,對他意有所指的一席話感到驚詫不已。

  雖然他一直認為雷揚的血統純正,是他接手亞太的一大障礙,但是,雷揚顯然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危險許多。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對雷揚的存在越來越不經心的?雷駱沉思著,第一個浮上念頭的是雷揚那號稱越來越嚴重的病情……

  思及此,雷駱眸光一閃,目光重新落在雷揚身上,想起方才他在病房裡身手俐落的反身護住季芸箏,又硬接他好幾拳而依然能在此跟他談笑風生的狀況來判斷,雷揚的病……是裝的?

  為什麼?

  為了讓他對他放下戒心?

  真是該死!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實在太大意了。

  「我知道你私底下正在運作的事,你趁著這次選妻大會轉移了媽咪的注意力,讓她一直把心思放在如何阻止你的婚事上頭,卻在這段時間加快速度聯合外力不斷的收購日本亞太公司的股權,為的就是要用這股龐大的外系力量來逼媽咪退讓,坐穩接班人的寶座,沒錯吧?」

  雷駱笑了,冷凝的眸中帶著一抹讚賞。「你很不簡單啊,雷揚,比起你母親,你真是沉穩內斂又心機深沉數倍而不止,只是……我不太明白,以你這樣的資質還有血統純正之優勢,要把我踢出權力核心範圍之外應該不難,又何必長年裝病示弱來降低我對你的戒心?」

  「因為,我根本就不想當日本亞太的接班人。」雷揚聳聳肩,對裝病被雷駱識破一事並不以為意,因為從頭到尾他之所以裝病,為的是要騙他媽咪、騙所有的家族成員,好讓他們把接班人選的目光移到雷駱一個人身上,而不是為了騙雷駱。

  雷駱抿唇,不解,也不信。「為什麼?」

  雷揚看著雷駱,目光深沉而複雜,隱隱地還帶著一絲痛苦與愧疚,不過,那絲痛苦與愧疚很快在他眼中隱沒,像是訓練有素似的。

  「這是我欠你的。」算是對雷駱的補償吧。雷駱想要的,他都願意給,這樣,他才可以減少內心的歉疚,對得起某人的在天之靈。

  雷駱皺起眉,對他的語焉不詳感到煩悶。「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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