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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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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都城的人都知道朗明月彈了一手好琴吧?難道無夢是外來客所以不知情?竟說要「教」她彈琴?! 現在,她該點頭說好,還是直接取笑他有眼不識泰山呢? 無夢好笑地瞅著她。「怎麼?不想學?那你每天晚上偷偷點蠟燭看那些琴譜及指法,只是做做樣子嗎?」 「我……」怎麼什麼都被他看見了?莫尋的一張小臉脹紅著。「我的琴彈得很好……那些書我只是瞧著玩……」 「我聽過你彈琴。」無夢打斷她。 嗄?他聽過?不會吧?莫尋瞪大了眼,一副他在說謊的神情。 「深夜,我不小心在草堆裡睡著了,是你的破琴聲把我吵醒的。」 真是……夠讓人丟臉的了。 莫尋的臉頰氣呼呼的鼓了起來,想罵人也不是,想哭也不成,實在太沒臉見人了,堂堂一國名妓,竟被人說彈了一手破琴?傳出去會如何?若有人說她冒充朗明月,是個徹頭徹尾的假貨……她還能好好活在這裡嗎? 她瞪著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小手還在他的大手中,想抽回,卻反而被他拉進懷—— 「喂,你幹什麼?」 「我不會把朗明月竟然不會彈琴一事說出去的,放心。」無夢的呼息淡淡地拂上她的臉。「話說回來,過去那些關於你的傳言也不見得都是真的,不是嗎?現在你又不待牡丹樓了,會不會彈琴又何妨?」 是啊,又何妨?現在的她是赫連夫人,沒有任何人可以要求她彈琴跳舞,她也不需要討任何人的歡心。 但,此時此刻的莫尋根本就聽不下去他所說的任何話,她的心思全被他身上的味道給吸引了去—— 這麼近的距離,就像之前赫連麒在酒樓開幕那一天吻她的距離。 原來,赫連麒身上那久違的味道,竟然就是無夢的味道…… 赫連麒,真的是無夢? 她不敢置信的怔著瞧他,尤其是他那雙總是吸引她目光的眼。 原來,真的是同一人,所以她才會見了無夢也心動?因為,就算無夢變了一張臉,他的身上還是有赫連麒的影子? 不,或許應該說,她喜歡這樣的男人,不管這個男人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同樣會愛上他。 可,他為何要這麼做?明明對她無情,又為何要化身無夢待在她身邊? 她真的不懂。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教我彈琴呢?」她的嗓音輕顫著。他知道她不會彈琴,是否也代表著,他或許也知道她根本不是朗明月? 該死的……這種事不能發生! 如果她連朗明月這個身分都不是,那麼,這個男人跟她就再也沒有任何牽繫了,不是嗎?如果世人知道她不是朗明月,卻頂著一張朗明月的臉,那她又該如何向世人解釋?總不能一輩子躲起來吧? 她的腦袋好混亂,真的好亂好亂! 「我要教你彈琴,是因為我希望你快樂,如果你想學,我就教。」 她聽見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心,也跟著亂了…… *** 近日來,一紙事關赫連山莊莊主及其夫人的契約文書,不意竟在坊間流傳著,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自然到後來,也傳進皇帝金宿耳中。 赫連山莊莊主赫連麒替牡丹樓朗明月姑娘贖身並娶之為妻,朗明月姑娘須于一年之內有孕,平安產下娃兒後,娃兒歸男方,男方將贈予女方一棟比牡丹樓占地還大的樓房外加一萬兩黃金,此合約自動解除。自此,男再婚女再嫁各不相干,若一年之內女方無法有孕,此合約條件及夫妻關係亦在一年後自動失效,口說無憑,特立此據。 立據人 赫連麒、朗明月 「這就是那紙契約書?」時年二十一歲的皇帝金宿,頗感興昧地瞧著這張已經被眾人傳閱到都有點像是破紙的紙張。 一旁的太監答道:「已請人鑒定,確實是赫連山莊莊主的筆跡無誤,上頭還蓋有赫連藥行的大印,應不會是假。」 金宿邊看邊笑。「這赫連哥哥還真有趣,連這花樣都想得出來,倒苦了這位朗姑娘,活脫脫一個大美人,竟然會答應替赫連哥哥生娃兒?」 「朗姑娘乃青樓女子,替赫連主子生個娃兒便可得萬兩黃金外加一棟樓房,這交易說起來並不吃虧啊,皇上。」 「聽起來是沒錯,可我要是朗姑娘,找個富家子弟嫁了,該有的不還是會有嗎?何必生了個娃還不能當人家的娘,到最後只得一紙休書的下場?這其中,還是帶點兒情意吧?」 「這……奴才不懂。」情啊愛的,離他們這些太監太遠了,已經到難以想像的境界。 「那你想過嗎?關於這張紙為何會流落在外讓眾人皆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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