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宋語桐 > 醉相思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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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該發生的,卻發生了,擾得她自此夜夜失眠,每天到辦公室都想著如何避開他免得尷尬,要不是今天葛琳娜一臉慎重又突如其來的找他們兩人私商,她會想出一百個理由告假。 「他能傷你的只有感情,要猜得出並不難,何況,我比你瞭解他這個人,知道他的野心,知道他的用情不專,知道他為達成功不擇手段,可以犧牲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你。」 「不要再說了。」 「一個隻愛自己的人,可以為了私心而犧牲全世界,你必須學著明白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你不會瞭解。」 「只有男人才真正懂得男人。」余亞萊冷哼了一聲,兩手插進褲袋裡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轉而蒼白脆弱的容顏,他的心思陡地閃過一抹不該存在的憐惜之情,但,那也只有短短數秒,傷害的話再一次的出口,像是存心傷人傷得不留餘地,「女人,只不過是一相情願的去解讀男人的所作所為,為自己盲目的迷戀找尋一個出口而已。」 「他是不是搶過你的女人?」那甄的心已傷痕累累,對餘亞萊存心的傷害已經免疫到可以保有理智去解讀,這一向是她的專長,也是她引以為傲的本能。 餘亞萊的神情微微一愕,卻很快地斂起所有的情緒,「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看起來似乎很恨他。」 「是嗎……我是恨他,恨他搶走了你的心。」他說得很順,眼神很真,一點也不像是在做假。 「不是我。」那甄淡淡的笑了笑,搖著頭,「你繼續演你的戲好了,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事。」 餘亞萊微微的挑起眉,卻反常的沒有接話,見到她臉上那飄忽到近似絕望的笑,心竟隱隱地揪疼起來。 「那甄……」此刻,他竟有股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的衝動。 「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唱戲的臺詞。」她走進電梯,沒有再看他一眼。 她很慶倖,真的很慶倖,在錯放另一顆心之前,自己還有抽身的空間…… 蔣克昕來應門的時候,身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米白色睡袍,他微微側過身讓那甄進門,對於她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 「我想你應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那甄面對著他,開門見山道。 「坐下來喝一杯水,你看起來很喘。」蔣克昕倒了杯水給她,神情依然是一貫的溫柔。 「我不是來喝水的。」才剛說完,那甄的眼角就瞄到他擱在餐桌上的那份企劃案,上頭明明白白的印著她的名字。 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蔣克昕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你是為哪個而來的?我不明白你要我解釋什麼?」 「不明白?」那甄激動的拿起那份企劃案丟到他面前,「這個案子是我花了一整個月的時間才想出來的點子,你輕而易舉的就偷了別人的東西當成自己的,你還不明白?」 「我沒有偷。」 「沒有!那這是什麼!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桌上!」她對他真的失望透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來這裡做什麼,只為了心裡還殘存著一點點對他人格的信任?事實證明她錯得離譜。 「我也很想知道是誰把東西寄過來給我的。」 他的意思是他沒偷? 「你拿到了喜兒廣告代理權是個事實。」她不想再當個傻子。 「沒錯,魚兒自己送上門,我只要確定它是一條真正的魚就夠了,不需要去研究這魚兒為什麼會自己送上門,對吧?」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公司出內奸,把這個案子流出來賣,我只是買下它,錯不在我。」蔣克昕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羞愧之色,就像是在形容每天的天氣一般自在從容。 那甄微微的皺眉,「內奸?誰?這個案子從頭到尾就只有我跟亞萊、葛琳娜知情,要說內奸……我的嫌疑不就最大?」 蔣克昕一笑,「我這裡隨時歡迎你的加入,那甄,如果你真的成了這場遊戲的犧牲者。」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什麼。」蔣克昕淡然的看著她,朝她走近,緩緩地伸出手撫上她柔嫩的嬌顏,「你只要記住,就算我蔣克昕是全世界公認的大壞蛋,對你而言卻絕對不是。」 她望著他,有一刹那的失神。 這對深情的眼眸呵,曾經跌進去了就以為自己再也爬不出來…… 「我不會再來找你。」她搖著頭,心碎是再也彌補不回來的,就算過去的她對他再迷戀…… 呵,迷戀,她竟承認了自己是在迷戀?就像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終於承認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談不了大人式的愛情一樣,是需要經過多少的挫敗與傷心才能夠體會? 「你會的,因為你只屬於我。」蔣克昕的眸光中閃過一抹寒意,像是在一瞬間凝聚某種力量想要摧毀什麼。 「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那甄轉身走了,強迫自己不要再眷戀這個男人。 很難,她承認,因為她思念了他五年,沉醉在這份相思裡一直不想醒過來…… 「小心啊,可別放錯了心。」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那眼神中總是透著一抹看清一切光芒的餘亞萊悄悄走近了她。 目光總是不經意的追隨著蔣克昕的那甄,像是被人赤裸裸的看著,心上有著說不出的惶惑與不安。 「你在說什麼?」她直視著他,逃避跟面對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自認為可以成功的藏好自己的心,從沒想過有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生來就有一雙透視人心世事的眸子。 「我只是提醒你,克昕有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六月一拿到碩士文憑,他們就要一塊移民到加拿大,念書、就業、結婚、生子,你的出現不會改變既定的任何事。」 聞言,那甄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像只受了重傷的小兔子卻還得披著虎皮嚇人般的狼狽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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