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唐歡 > 意外成妃 | 上頁 下頁 |
| 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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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天,楚音若奉詔入宮。今日,她與端泊鳶賭約期滿,蕭皇如期傳她入宮。 楚音若入得禦書房內,看到端泊鳶俯首跪在那裡,想必,剛剛才受了蕭皇的一頓痛斥。 當初因為盈月璧一事,泊容與雅貴妃也曾受蕭皇訓斥,如今,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端泊鳶了。 楚音若藏起幸災樂禍的笑意,一副溫婉的模樣,給蕭皇請了安。 「音若來得正好,」蕭皇見了她,神色終於有了舒緩,「聽聞今日米價漲得還不錯?」 「比起前些日子,算是大漲了。」楚音若道。 「那夜泊容入宮,勸朕中止閘斷一制的時候,朕開始還頗有些疑慮,」蕭皇道,「看來還真被泊容說對了。」 「兒臣也不太懂這些,」楚音若道,「不過夫君說,抽刀斷水水更流,兒臣想,這閘斷大概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對對對,這話不錯,」蕭皇贊道,「泊容還說,譬如治水,只可疏導,不可強阻。」 「兒臣對夫君的高論,也是欽佩不已。」楚音若答道。 端泊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必回眸,她便知道,那眼神中肯定積滿了憤恨與惡毒。 他現在終於明白,他被她暗中擺了一道。 「父皇——」端泊鳶忽然道,「父皇不會忘了,兒臣與皇嫂的賭約吧?」 「你以為朕把你叫來,就是為了訓斥你的?」蕭皇挑了挑眉,「朕自然是沒有忘。」 「兒臣愚鈍,給父皇出了那個閘斷的主意,如今兒臣已知錯了,但兒臣這些日子也沒有忘記在米市中歷練,僥倖賺了一點錢。」 「米價跌得這麼厲害,你居然還能賺到錢?」蕭皇不由有些意外。 「兒臣在最低價的時候買了些,」端泊鳶道,「當時是想為國為民做些貢獻,就算是虧了本,只要能挽回了一些市價,也是好的。雖然兒臣投入的那點錢如杯水車薪,無法力挽狂瀾。」 「想不到,你居然有這個心意,」蕭皇不由點了點頭,「朕平日倒是小看你了,總以為你是個自私的孩子。」 「大概是上蒼體恤兒臣這點好心,非但沒讓兒臣血本無歸,最終卻是讓兒臣賺了一點錢。」端泊鳶轉頭問道,「不知皇嫂那邊如何?是賺了,還是虧了?」 「對了,音若,你這邊如何?」蕭皇亦問道。 「兒臣……」楚音若終於淡淡而笑,「也僥倖賺了一點錢。」 她話一出口,端泊鳶臉上的神情不由一僵。 「哦,也賺了?」蕭皇不由大悅,「不知賺了多少呢?」 「不知比南王爺賺了多少呢?」楚音若反問。 「僥倖,五萬兩黃金。」端泊鳶答道。 「五萬兩?」蕭皇大為意外,「泊鳶,你竟能賺得這麼多?」 「兒臣在米價最低時買入的,」端泊鳶頗有些自得地道,「近兩日米價飆漲時賣出,兒臣方才入宮前算了算,五萬兩有餘。」 「不錯,很是不錯!」蕭皇誇讚道。 「兒臣聽聞,皇嫂很早就買入了不少大米,本以為皇嫂會蝕了本,」端泊鳶語帶諷意,「沒料想竟還是賺了,可見皇嫂聰穎過人。」 「音若,到底賺了多少?」蕭皇緩和了語氣道,「此次因為閘斷一制,米市如此動盪,就算虧了本也是情有可願。放心,朕不會再追究什麼賭約,就當是朕當初開的一個玩笑好了。」 所謂君無戲言,蕭皇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此刻心中甚是愉悅,而且泊容給他出的主意平息了動盪,讓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微微傾斜。 「兒臣本來可以賺更多,」楚音若答道,「只是之前入市太早,虧掉了一些錢,所以,只得黃金八萬兩。」 「什麼?」蕭皇瞠目。 「什麼?!」端泊鳶難以置信。 「八萬兩,黃金。」楚音若重複道。 「不可能!」端泊鳶不由叫起來,「皇嫂既然說入市入得早,怎麼可能賺得這麼多?」 「入市的時候,米價雖然頗高,但之後每跌一分,我便補貨一次。如此一來,價錢也被拉低了。前幾天閘斷的時候,米價瞬間跌到谷底,無人再敢入市,我便傾陵信王府囊中之資,購入了市上所有可買的大米。當時也沒想到會賺錢,只是為國為民盡一分力罷了。」楚音若學著端泊鳶虛偽地道。 其實,她在幕後的操縱還不止如此,當她發現可能觸發閘斷的時候,第一時間拋售了之前囤積的大米,掙到了第一筆錢。換句話說,米價會驟然下跌,她也推波助瀾了一把。 她知道這樣做有些陰毒,但為了打敗端泊鳶,她只能如此。 「傾囊之資?」蕭皇道,「想不到,泊容與你居然有如此愛國之志,為朝廷為百姓,敢冒如此風險。」 「兒臣當時也沒想那麼多。」楚音若道。 是因為出於愧疚吧?畢竟,她為了對付端泊鳶使出了這樣的手段,所以,她也有責任,力挽狂瀾,讓市井恢復平靜。 其實,有這場比試中,真正損失的,是那些投機的米商,真正的百姓倒沒有受太多牽連,大米最最便宜的那幾天,不少百姓還囤了不少在家,以備年需。當然,這決定于米市崩盤的時間,若是時間過長,大概就真的會禍國殃民了。 而這短短幾日,足以讓她打敗端泊鳶。 「撒謊!你撒謊!」端泊鳶終於忍不住,在一敗塗地之際,失去了最後的理智,暴跳如雷,與平素笑盈盈的模樣判若兩人,「分明是你教我做空,是你設了這個局,誘我入甕!」 「設了什麼局?」蕭皇眉一蹙,「泊鳶,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做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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