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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如果這樣讓大哥很不舒服,那我之後……」貴蔚又說:「不會這麼做了。」

  貴媛安猛地睜開眼睛,瞪她。「不可以,蔚蔚,還要!」

  「可是大哥會很痛……」

  「愛人本來就很痛苦。」貴媛安說得急切。「可就是因為這痛,讓哥哥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活得有感覺的。知道嗎?」

  貴蔚點點頭,不過她覺得這樣還是不好,於是又「可是」了一聲。

  貴媛安的指馬上抵住她的小嘴,不准她再說。

  「隱忍佔有的欲望,對你付出一切。」他說:「這就是我真正愛人的方式,蔚蔚。好好記住。我什麼都可以順著你,可我給你的一切,你都要接受,好嗎?」

  貴蔚感動的微笑。「好,大哥。」她還能說什麼呢?

  「我知道了。」貴媛安也笑了,輕輕點著她的頰。「瞧,蔚蔚臉都熱得紅通通的,好可愛。」』

  貴蔚趕緊說:「大哥也是啊!我第一次看到大哥臉紅。」

  貴媛安笑得媚惑。「怎麼樣?蔚蔚還想要嗎?」

  貴蔚倒抽一口氣,臉更紅了,她小聲地問:「可以嗎?」

  「可以啊。」貴援安鬆開懷抱。「蔚蔚肚子不餓的話。」

  貴蔚的肚子的確不餓,餓的是那初識情欲的欲望。

  不過,開始前,貴媛安不忘提醒。他不知道,貴蔚有沒有把他的提醒聽進去。

  那桌菜,一整晚都沒動。

  一身汗、滿臉紅潤的貴蔚,興奮激動過後,累極地在貴媛安身上睡著了。

  還在喘息、忍痛、疲憊至極的貴媛安,也好想擁著貴蔚,就這麼自然地睡去。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行!他趕緊睜開迷蒙的眼,看著門窗。

  今晚,外頭的蛇蠍,一定要清除。

  打理齊整的貴媛安,正朝著多壽院走去。

  一名婢女驅著小步跟在身後,急著向他報告。「侯爺,小姐都安置妥當了。」

  「濕衣都換下了?」貴媛安問。他的腳步急,卻不忘關心這問題。

  「都換下了。」婢女答。

  「看好小姐,如果她醒來問我去哪兒,說我有急事,出府了。」他面無表情,聲音極冷地命令。「還有,不准她出多福院。」

  「好的,侯爺。」婢女低頭再應。這吩咐的聲音讓她恐懼,彷佛在預告,如果沒把事辦好,她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拐了個彎,多壽院的門就在眼前,門旁駐著一個小僕,手裡端著藥壺候著。貴媛安揮手,要婢女退下,讓小僕跟他進多壽院。當他跨進屋時,臉上卻是帶笑的。

  主母朱麗氏斜眼看著他。「媛安向主母問安。」貴媛安微笑地向朱麗氏作了揖,然後在花幾旁的圈椅坐下,面向朱麗氏橫倚的躺椅。

  「哼。」朱麗氏不吃貴媛安這套。她看向那僕人安在爐上的壺,不客氣地問:「那是什麼?」

  貴媛安笑說:「聽聞主母秋燥,因此差人上藥街,配了翹荷湯的藥帖。」

  「你也知道我秋燥。」朱麗氏冷笑。「你知道我為何心煩?煩出病來嗎?」

  貴媛安笑得眼彎彎的。「媛安明白。」他說:「便是為兒子之前在婚宴上做出的瘋狂舉止而煩。」

  「還有!」朱麗氏用力地指著外頭,尖聲地罵:「你不但大喇喇地把那淫女帶回來,還跟她躲在那多福院裡頭,幹盡沒人知曉的肮髒事!」

  淫女?貴媛安眯著眼,隱忍著眼裡的肅殺,表面上還是溫溫順順的。

  朱麗氏見他安靜,再罵:「你們把我這當家主母放在哪兒?你們把德清這個正室看成什麼?你們是兄妹,兄長從妹夫那兒搶了妹妹,這、這成何體統?!你們怎麼可以不要臉……」說到一半,氣有些喘不上,朱麗氏話說得斷續,卻還是堅持要說完:「毫無羞恥到……這般地步……這是亂倫啊——」

  貴媛安站起身,來到爐邊,將壺裡的藥湯倒進寬口瓷碗裡。

  「是,媛安知錯了。」他雙手捧著湯碗,以謙卑的姿態來到朱麗氏身前,像個孝子一樣,侍奉她用湯藥。「所以今晚才會來多壽院,向主母請罪。」

  「請罪?」緩過氣後,朱麗氏嘲笑他此刻卑微的模樣。「非要搬出三司使才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你也知道怕?我以為我偉大的兒子,永遠不知道懼怕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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