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捧在手心上(36)_唐絹

三十六

　　家宰喃喃自語。「真沒想到，我們因為恩美的關係，加菜了……」

　　恩美站在寢殿外，猶豫了很久，腳步遲遲不肯跨前。

　　她不懂解英為什麼要找她，找她是要羞辱她嗎？或是判她更重的處罰？

　　不過怎麼羞辱、怎麼處罰，她都想像不到，因為，她心裡一點也不害怕。

　　照理說，她應該要感到害怕的，可是，她此時的心情卻五味雜陳。

　　稍早在廚院，看到解英那樣望著自己時，她為難的心情，反而比恐懼更多。

　　她並不想見解英，因為那只會讓她感到愧疚，心裡的某個隱憂，也會被突顯出來，讓她怎麼也避不了。

　　恩美深呼吸，拍了拍自己肮髒的衣裙後，才走進了寢殿。

　　她繞過廊道，抬頭正要敲門，卻一愣，接著連忙低下了頭，就怕對方會看到她忐忑不安的表情。

　　原來，解英早就站在廊道上等候了。

　　在這廊道上遠望，可以看到她剛剛站在原地躊躇。

　　「我剛剛就在想……」解英看著恩美，沒有微笑，語氣平淡地說：「你什麼時候會走進來。」

　　恩美低頭不語。

　　「站了那麼久，終於鼓起勇氣了？」解英又說。

　　「王爺找小的有什麼事？若沒事，小的要趕回去做事。」恩美面露不悅。

　　「又回復敬語了？嗯？」解英定定的望著她。

　　恩美緊抿唇，不想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解英輕歎口氣。「進來吧，雞湯都讓你站涼了。」

　　恩美一愣，本想拒絕他，可解英已經進了房裡。

　　恩美絞著手，最後也只能跟著走進去。

　　八仙桌上飯香四溢，恩美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叫著。

　　這兩個月來，她過著階下囚般的生活，伙食自然好不到哪去。

　　她雖然想念這些曾和解英一起吃過的佳餚，但其實她最想念的，是和這個男人一塊吃飯、一邊談天的活絡氣氛。

　　這樣自在的時刻，還會有嗎？

　　解英先落座，然後招招手，要恩美也過來坐。

　　恩美看著那些菜，忍不住說：「王爺不找人試菜嗎？」

　　「什麼？」解英看她。

　　「您吃過我一次虧，不怕再吃第二次嗎？」恩美裝得冰冷、無動於衷。

　　解英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起身，走到一座幾子旁，拿來用布包著的一塊手掌大小的東西。

　　他攤開來給恩美看，恩美的身子立時一顫，但仍努力裝得面無表情。

　　「你說的是這個嗎？」他說：「你上次給我吃的東西。」

　　恩美無語。

　　「神隱？人會消失？我想這只是愚民愚昧而迷信的想法。」他說：「你也看到了，我吃了這果子之後的下場，就只是變小而已，對吧？」

　　恩美沒什麼反應。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我總覺得你的反應……實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不是演得太好，就是破綻百出。」

　　恩美皺眉。「什、什麼？」

　　解英認真的看著她。「我覺得，你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這果子的效用。」

　　解英頓了一會兒。「當然，如果那是你的演技的話，我不得不說，你演得太好了，連我都可以騙倒。」

　　恩美趕緊說：「我當然是演的，我早就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才要給你吃啊！」

　　面對這樣的說辭，解英依然不慌不忙。「你到現在還在掩飾什麼？為什麼還要對我說謊？

　　「我、我沒有說謊。」

　　「我相信，你一點也不知道這果子的毒性；我也相信，你的心，並沒有被森妃那狠毒的傢伙給蒙蔽。」

　　恩美一愕，連忙說：「這、這跟森妃娘娘有什麼關係？」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實話嗎？」

　　「實話我都說了。」她辯解。

　　解英歎口氣。「我為什麼要一直幫你找答案？」

　　「你根本就不用這樣。」恩美哼了一聲。

　　「我覺得我要。」解英不生氣。「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恩美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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