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唐絹 > 王爺捧在手心上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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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催促著恩美。「恩美,你……你快逃,快逃……呃……」 他不但全身麻痹,甚至渾身發熱,像是連骨頭都要融掉一樣的痛苦,這讓他不住呻吟。 恩美花了大把的力氣,才把解英拖到最底層的屏風與桌椅裡。 她交代解英。「你很快就會縮小,儘量不要發出聲音,不會有事的。」 解英想要抓住她,可是渾身動彈不德。 他費力的說出話。「你不要……做傻事啊……恩美……」 恩美笑了。「謝謝你,解英,謝謝你相信我。可以認識你,已經很幸運了。」 說完,她擦乾眼淚,抱著那只麻痹的手,勇敢的走了出去。 解英想要把她叫回來,聲音卻啞了。 接著他承受了火燒一般的疼痛,但他緊咬牙根忍耐。 他只隱約聽到有人破門而入,與兇狠的吆喝聲,接著,他就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 森妃的舉動,引起全朝譁然。 支持解英的大臣們不是辭官引退,就是連夜出城逃跑;支柱倒了,大家都作鳥獸散,京城的勢力,頓時只剩下森妃與其手下的。 當然,也有耿直之士,冒死留下來為肅能親王辯解。 任職樞密院的副院士,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他大膽的──甚至可以說是不要命的,向剛即位的小皇帝與森妃進奏。 「敢問陛下,抄滅親王府,可有任何事因?」 小皇帝看著母親;森妃已經不再垂簾聽政,而是與小皇帝同坐龍位,將自己提升到與皇帝同樣高高在上的位置。 「謀逆大罪。」森妃答得輕鬆容易。 「敢問娘娘,有何證據?」 森妃依舊答得自若。「就憑親王在先皇在世時,便目中無人的阻擾本宮與眾大臣的施政,甚至僭越自己的權利,去干涉地方州政。您想,先皇過世了,若本宮不為陛下剷除這跋扈勢力,您說,這朝政能安心運作嗎?」 老臣卻無動於衷。「親王會干涉州政,是因為和州發大水啊!娘娘,數十萬難民無家可歸,若不是親王實時出手,那些──」 「住口!」森妃的口氣忽然硬了。「你為了維護親王的政權,不息誣衊本宮!本朝怎會有你這種敗類?先皇真是用人不當!」 老臣也不怕死的與她對杠。「請讓老臣見親王一面!見過之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用你見過親王!」森妃揮袖,使了眼色,一旁衛士便上前捉住了這老臣。「本宮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就這樣,唯一為解英辯解的老臣,被拖下去斬首了。 但森妃退朝後,神色並不如方才與老臣對抗那樣信誓旦旦、強勢有力,她反而有些焦躁不安,來服侍她的宮女,每個都被罵得臭頭。 她把茶水潑到一個宮女臉上,燙得那宮女哀哀叫。 她卻哼著氣說:「哼,你也知道燙,那還敢端來給我喝?」 一旁的宮女全低下頭,怕得安靜無聲。 「全都給我退下!」森妃大喝,大家趕緊照作。 她之所以如此忐忑不安,是因為…… 這次對親王府的抄家滅族,竟然沒有抓到解英本人! 明明門口都已堵住了,還搜遍了全府上下;一個這麼大的人,會逃到哪裡? 「該死!」森妃氣得摔下杯子。將親王勢力全數剷除,是先皇死後她做過的最大賭注;可如果本人沒抓到,那她這個行動不但毫無意義,甚至會給她招來極為危險的處境,因為她很明白,解英從來不是個她可以正面迎戰的對手。 她站起來,匆匆來到位於東宮地底下的地牢,這是以前專門關犯錯的太監和宮女的牢獄。 她來到一間牢房前,以鄙視的眼光,看著被關在裡頭的人。「好久不見了,相恩美。」 那人蜷縮在角落,沒有應答。 森妃叫來獄卒,朝那人潑了冷水。 但那身影只是更畏懼的緊縮著,想要為自己冰冷的身子取暖。 森妃只好叫兩個大漢,把她給架出來,攤成大字,讓自己可以好好看看對方。 恩美滿臉髒汙,嘴角、額角,都是慘不人睹的血絲與瘀青。 「我說啊,恩美。」森妃冷笑。「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肅能親王太英俊、太有為,讓你這品格卑下的女人,不自覺的又想要換主人了?我告訴你,可能連狗都比你忠誠呢!」 恩美瞪著森妃,沒有說話。 「你說,解英在哪裡?」森妃也不繞彎了,直截了當的問。 「我真的不知道。」恩美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真的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 「即便用你家人的安危再次要挾你?你也不說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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