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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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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情笑著搖了搖頭。「你……唉!這事該怎麼說……」 「你老是這樣悶不吭聲的,才會發生這種事,現在你嫁人了,一切都沒辦法挽回了。」意婕忍不住生氣,也為她抱不平。 「你錯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她頓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說。 「什麼叫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別這樣吞吞吐吐的。」她追問:「難道是娘胡說的,大哥沒同你提起成親的事?」 迎情走進偏廳。「不是,表哥是同我提過——」 迎情話未說完,又被她打斷,她興奮地尖叫一聲:「大哥真的同你提過要跟你成親﹖﹗」 「我——」迎情的話才到嘴邊便然而止,因為她瞧見丈夫和易伯也在偏廳,他們兩人正看著她們。「相公。」她露出笑容,走到他面前,雙頰不自覺的染上紅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他低頭注視著她,眉心微攏。 她察覺他不太對勁。「怎麼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發生什麼事了?「茶館還好嗎?」 易伯搶著回答。「茶樓很好,已經決定三天后開張,這可是老奴翻了黃曆後挑選的好日子,上頭寫著『開張大吉』,保證萬無一失。」他又笑眯眯地說:「少奶奶開張那天也會來瞧瞧嗎?」 「嗯!」迎情欣然答應。 「我也去。」意婕道,她最喜歡湊熱鬧了。 顧向揚瞪了易伯一眼,怪他多嘴。「開張時,場面恐會有些雜亂,你還是待在家——」 「不要。」迎情不假思索地打斷他的話語。「我要去。」她露出少見的堅持。 「少奶奶來當然好,人多熱鬧嘛!」易伯道。 「可是……萬一又發生什麼事……」冬梅憂心忡忡地說。 「哪會有什麼事﹖」意婕不以為然的插嘴。 易伯突然笑出聲。「有啊!有啊!今天招牌就掉下來了。這事可玄了,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歸咎于少爺沒聽老奴的話——」 「好了。」顧向揚截斷易伯的話,發現迎情的臉色有些蒼白,知道她定是又想到招牌壓在他身上的景象。 「招牌掉下來﹖」意婕感興趣地追問。 「是啊!幸虧姑爺眼明手快,將小姐覆在身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冬梅想到那一幕,仍是心有餘悸。 「表姊夫,你別緊張。」意婕對顧向揚說道:「表姊向來都是有驚無險,小時候大哥還曾跳到池塘裡救表姊,結果自個兒險些溺死呢!娘知道後嚇得臉都白了。」 她的本意是要安慰顧向揚,示意他不用擔憂表姊,因為她向來能逢凶化吉,可沒想到他聽了後,臉色益發難看。 「你還有個表哥?」顧向揚看著迎情問。 「嗯!」她頷首。 「怎麼婚禮上沒見到他?」他的語調有一絲緊繃。 「表哥出外經商,要過些天才會回來。」迎情發覺他的臉色怪怪的。「你怎麼了?」 他的眉心糾結,沒有回答她的話,心裡想著方才妻子的表妹在未進偏廳前所喊的話,原來他沒聽錯,她真有個表哥,而且那人還想同她成親—— 一思及此,他的心裡就不痛快了起來。 而且是——非常的不痛快 第六章 接連兩天,日子都在平順中度過,雖說「平順」,卻暗藏漩渦。 迎情同顧向揚提了好幾次要在茶樓開張那天到場的事,可他總是拒絕,她也一直隱忍著,想和他好好談,卻一直無法如願。 ——那兒人多,容易出事。 ——到時生意繁忙,恐無法顧及她。 ——她是他的妻子,又是千金小姐,不需要拋頭露面,應該待在家裡。 聽來聽去都是這些,說到底,他就是不想她在場嘛!迎情覺得心裡很難受,無法弄清他的想法。 除了這件事外,他這兩天似乎也怪怪的,可她又說不上來他哪裡怪,例如,當她為他縫補衣裳時,他會直盯著她瞧,有時則沒來由地皺起眉頭,好象在煩惱什麼,問他他又說沒有,讓她完全無法捕捉他的想法。 這日,顧向揚和易伯又去茶樓忙著最後的準備工作,迎情則發現冬梅的感冒似乎更加嚴重了,遂堅持要帶她去看大夫。 「小姐,奴婢真的沒什麼,只要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她只是覺得身子似乎使不上無力,喉嚨有些疼罷了,並沒有小姐想得那麼嚴重。 「你都休息兩天了,根本沒有好轉。」迎情搖搖頭。「你若不同我去看大夫。那我就自己去請他到家裡來。」 「這怎麼行?小姐!你不能一個人上街。」冬梅極力反對。 迎情只是看著她,沒再說話,要她自個兒選擇。 冬梅咳了幾聲,只得道:「好吧!奴婢去就是了。」她實在不愛去看大夫,可現在也只能乖乖聽話了。 迎情這才滿意地點頭。「走吧!」她撬著冬梅,怕她沒力氣走路。 「小姐,奴婢的身子沒這麼嬌貴。」她雖然不舒服,可還不至於走不動。「小姐,姑爺不愛你出去走動,咱們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好了。」 迎情蹙起眉。「你是怎麼了?像是我一出去就會出事似的,以前在舅舅家中時也沒這麼多限制,怎麼現在我連出個大門,你就擔心這擔心那的!」 「小姐,您以前出門都是坐轎子,可比現在安全多了。」她又咳了幾聲。 迎情歎口氣,已懶得再跟她爭辯。「走吧!」 「姑爺現在又不是沒錢,怎麼就沒想到要替小姐備轎子和轎夫?」 迎情走出屋子說道:「我不需要那些東西,我可以跟別人一樣用走的。」 兩人才剛走出去,就瞧見意婕朝她們奔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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