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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即張開眼,只見她趴在他腿上。她的小命差點不保!他深吸口氣,試著鎮定。

  子安被撞得頭昏眼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何攻擊她?她撐起身子想站好,無奈雙手就是沒力氣,所以她只得又倒回他腿上。

  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坐在他腿上。

  她喘息道:「你怎麼了?」或許他突然喪心病狂了,這個可能性讓她惴惴不安。

  他扣住她的雙肩,吼道:「以後別再這麼做。」他搞不懂這個女人的大腦到底是如何運作的。

  「做什麼?」她一臉迷糊。

  「別人在睡夢中,不要隨便拍他的肩。」他一字一句地說清楚,語帶命令,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為什麼?」就只因為她吵醒他,所以得命喪九泉?他早上的心情可真壞。

  「難道剛才發生的事還不夠清楚?我以為你是敵人,所以才反射性地出拳。別再這麼做了,聽見沒?」他抬起她的下巴命令道。

  「聽見了。」她賭氣地道,「我怎麼曉得自己會被當成壞人。」她開始懷疑她長得像兇神惡煞了。

  「剛才沒傷著你吧?」他擔憂地問。

  她搖頭:「只是被嚇著了。」

  坐在他腿上同他聊天的感覺很愜意,坐在他腿上……坐在他腿上……天呀!她坐在他腿上?!她用從未有過的敏捷從他大腿上飛躍而起。

  他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她原本安穩地坐在他腿上,倏地,卻像受驚的兔子般從他身上跳開,而且,她又開始臉紅了。他真是搞不懂這女人的行為!

  「你怎麼了?」他揚眉道。

  她的臉更紅了:「我不該放縱自己。」

  「放縱?』他不懂她的話。

  她搖頭不語,和他談這種事真難啟口,男女授受不親他不懂嗎?

  「大人,你可以先回房歇著,大哥有我就行了。」她一邊換個話題,一邊替宋子堅換冷毛巾。

  「不用了,我也該醒了。」他通常五更天過後,就會自動醒來。

  她驚訝地睜大雙眼。他每天都這麼早起嗎?她好生佩服。

  「昨天晚上我好像有同大人說話,是嗎?」她不確定地說。

  他無法置信地挑高雙眉,難道昨夜她都以為她在做夢?

  「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以為我在做夢。我有說什麼嗎?」她靦腆地道,希望她沒做出不合宜的舉動,不合宜的舉動……天呀!她沒靠在他身上吧?一定是她在做夢,一定是……一定……

  邵無擇放棄地搖搖頭,他從沒遇過這種人,真是令他「歎為觀止」,而此刻,她又不知道在想什麼,臉紅得像是快著火了。

  「昨晚我記得睡在椅子上,怎麼會……」

  「是我抱你回房的。」他說,她真是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真的是他!她羞得遮住臉,或許她該躲在棉被裡不出來。

  「怎麼了?」他關心地問。她又哭了嗎?怎麼用雙手掩臉?

  驚覺失禮,她急忙放下雙手,「沒事。」她回答,一面告誡自己要維持良好的淑女風範。

  「大哥昨晚可有蘇醒?」她換個話題。

  「沒有。」他回答。宋子堅仍在昏迷,頂多是在睡夢中吃語,但都含糊不清。

  她沮喪地低下頭:「我真沒用。」

  「這和你沒關係。」他道。她怎麼老喜歡將事情往身上攬!

  「我無法阻止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對已發生的事實,懊悔也無濟於事,而對於未發生的,那就更不值得了。想想怎麼挽救,才是解決之道。」他說。他從不浪費時間在「後悔」這件事上。

  她點點頭。雖然說起來很容易,但卻很難做到,不過,她會嘗試去做做看,總不能老是自憐,她得好好振作。

  他見她抬頭挺胸,眼中露著堅定,就知道她已擺脫憂愁的情緒。子安是個喜怒哀樂皆形於色的人,所以要瞭解她的心思並不難,她就像溪水般清澈可見。

  「午後,我先送你回去拿些衣物。」邵無擇說。

  「好。」她是該回家拿些必要的用品,「可否請你先捎個口訊給顧大夫。我竟忘了這件事,他一定很著急。」子安懊惱地拍拍頭,她可真糊塗。

  「我會差人去辦的。」

  「謝謝。」她走到床邊,探探宋子堅額上的溫度。唉!還是如此燙人。這令她不由自主地皺緊眉頭,換條冷毛巾重新敷在宋子堅的額上。

  子安坐在床沿替宋子堅重新換藥,順便拿著毛巾擦拭他的胸膛,以便降低溫度。

  「大人和大哥是好朋友,對嗎?」她不經意地問。

  「嗯。」邵無擇回答。在眾將領中,他、子堅、蘇昊和羅應淮是患難與共的朋友,四人的觀念及價值觀較接近。

  「那麼……」她遲疑了一會兒,才又道,「大哥可曾向你提過我?」她將毛巾放在一旁,開始上藥。

  「有。」

  她停下動作,抬頭看著他:「大哥說了什麼?」

  她看起來有些焦急和期待。其實,宋子堅很少提及家中的事,他只知道宋子堅還有個妹妹,這還是宋子堅無意中提及的,而後他就很少再提起家中之事。所以,他對宋子堅府上之事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再加上他不喜歡探人隱私,因此,也很少過問。

  「他說他有個很可愛的妹妹。」邵無擇溫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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