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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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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傳來的急促腳步聲跟叫喊打斷隋曜琰的意圖,他生氣地轉向門口吼道:「滾開——」 奴僕出現在門口,心急的叫道:「老爺昏倒了——」 隋稷侖皺眉地睜開眼,就見大兒子與三兒子一臉憂心地站在床頭,床邊坐了一個大夫,正在替他把脈。 他抽回手,冷聲道:「不用了。」 大夫愣了一下,手足無措地望向隋曜權。「這……」 「爹——」 隋稷侖抬起手。「不用說了,我不需要大夫。」他的語氣強硬。 隋曜權偏頭示意駱管家先帶大夫離去。 隋稷侖起身,眉頭始終緊攏。「好了,都下去吧!不需要小題大作。」 「爹還是讓大夫——」 「我說了不需要。」隋稷侖打斷隋曜琰的話。 隋曜琰緊皺眉心,一聲不吭地離開父親的房間,可從他關門的聲響,能瞧出他的煩躁與怒氣。 隋稷侖看了隋曜權一眼。「你也下去。」 他頷首,冷靜地走出房間。 隋稷侖走到桌邊坐下,雙手支頭,疲倦地閉上眼睛,腦中浮現妻子的身影。 「我剩下這副空殼,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粗嘎地呢喃,拳頭緊握,隨即大吼一聲,一掌拍上桌面。 「轟——」地一聲,桌子立即碎裂。 這震天的聲響,讓已走出屋外的隋曜琰握緊拳頭,他走向站在廊道一頭等他的喜福,不發一語地拉著她就走。 「老爺……」喜福開口詢問,見他臉色緊繃,不由得擰起眉心。 隋曜琰拉著她往園子走去,臉色鐵青。 喜福望著他僵硬的神情,柔聲道:「有話別悶在心裡。」 他仍是握緊她的手,沉默的在園子裡行走。 喜福歎口氣,默默地跟著他。冬天已至,園子裡的樹葉在冷風的吹刮下,緩緩飄落,令喜福想起三年前夫人去世時也是這番景象。 「爹不肯讓大夫診斷。」他突然開口。 喜福輕點頭,自夫人去世後,老爺整整有一年的時間沉浸在哀傷中,那時,他也曾病倒過,後來是大少爺與三少爺同老爺談了一番後,老爺才勉強振作起自己,再度插手管理生意上的事。 或許是為了治療喪妻之痛,老爺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應該是因為這樣才累壞了自己。 他停下腳步,面對她。「已經三年了,可爹還是在為娘的事痛苦傷心,而我什麼也幫不了……」他頓下話語。「難怪二哥要離開府邸,再這樣下去,真會把人逼瘋。」他聲音喑啞。 「少爺不用自責。」她溫柔地道:「老爺不會不明白你的關心,只是,他對夫人用情至深,所以,一直無法忘懷失去夫人的痛苦,他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他的聲音沙啞。「有時我也會想起娘……只是……」他停了一下才又繼續說:「爹答應過娘不傷害自己,因為娘不許爹拋下咱們,娘說我還小,要爹以此為念,可現在我想,這對爹是否太殘忍了?」 他喟歎出聲。「或許隨娘走,才是爹的解脫。」 喜福仰頭望著他皺擰的眉心。「或者……老爺該再娶。」 隋曜琰頗震驚於她的提議。「不可能的。」他怒聲反駁。 「或者有了另一個女人,老爺就會比較容易忘記夫人。」她盯著他盛怒的眸子,也暗示著心中所想,若他身邊有了別的姑娘,說不定……他也能忘了她。 「不可能——」他依舊駁斥她的說法。 她歎口氣。「我知道少爺一時難以接受,可有些事不試又怎麼會知道結果?」 「我就是知道!」他氣得漲紅臉。 見他這麼激動,她只好妥協地道:「是奴婢說錯話。」 他的火氣陡地熄滅,微微使力將她拉近身邊。「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想法子。」 感覺到他又想擁她入懷,喜福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少爺為什麼送東西給奴婢?」她急忙轉移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為什麼。」他聳聳肩。 喜福輕咬著下唇,不知道有些話是不是該現在說? 「你喜歡,不是嗎?」他問。 喜福望著他。「少爺不用送奴婢東西——」 「我想送!」他打斷她的話。「以後,只有我能送東西給你,而且,你也只能收我送的東西,其他人的一律不許收下。」 他的話讓她感到一陣愕然,而後有些想笑。「少爺這話不是太霸道了嗎?」 他才不管什麼霸不霸道呢!「我就是不許你收其他人送的東西。」他拉著她的手往屋子的方向走。 喜福沉默著,或許……現在該是她同三少爺敞開來談的時候,若再拖下去,她擔心會夜長夢多…… 可一想到方才他高興地抱著她轉圈的模樣,以及後來難過老爺身子的事,她不覺又軟下心來……現在真是談這事兒的好時機嗎? 隋曜琰牽著她走進屋內,「你戴戴看合不合手?」他走進內室,拿起放在盒子裡的翠綠鐲子。 「少爺……」她蹙著眉心,欲言又止。 隋曜琰執起她的左手,用了此於將鐲子套入她的手腕中,臉上露出欣喜之情,她心中又是一動,雙頰泛著粉紅。 「還有指環。」他拿起金色指戒便要套入她的纖纖玉指上。 喜福彎起指節抗拒。「不可以。」她慌張地抽回手。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為什麼不可以?」隋曜琰皺著眉頭,不高興地又拉回她的手。 「少爺聽奴婢說句話行不行?」她的聲音有絲激動,她現在千頭萬緒亂得很,根本無法好好的思考。 他皺緊眉頭,察覺到她少有的激動。「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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