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唐浣紗 > 無緣夫很纏人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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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發誓再也不要喝酒了,至少不能像白癡一樣喝個爛醉,丟這麼大的臉。 她看看手錶,淩晨五點,又望著熟睡中的齊禦麟,他裹著薄毯沉睡著,冬天的夜裡很冷,一定是毯子不夠保暖,所以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一室寂靜,角落的落地檯燈流泄出暈黃的光芒,仿佛把兩人包圍在其中。 紀書庭怔怔地望著他,望著那她曾經最深愛,可也最痛恨的男性臉龐,萬千複雜的情愫湧入心房。 和他分手這麼多年了,但她還是常常被夢魘糾纏,總是夢到要分手的那一夜,他對她厲聲咆哮,說他後悔惹上她這個大麻煩,他要跟她分手。 然後,她心碎地沖到河邊,扔了兩人的定情戒…… 經過了這麼多年,她已從一個小女孩蛻變成獨立自主、擁有自己事業的女人。 她以為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擊倒她,但每回從夢裡渾渾噩噩地驚醒,她的心頭還是會劃過陣陣疼痛。 當年那一道傷,就像一把巨斧劈開她的心,讓她傷得很深、非常深。 她整個人家是支離破碎的布娃娃,心底的傷也許永遠沒有痊癒的一天…… 思緒紛亂地望著他,這些年過去,他擁有傲人的事業成就,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的視線緩緩流轉著,從他略顯淩亂的黑髮到他濃密有型的劍眉,英挺的鼻樑宛如高高隆起的山嶽,往下望,是陽剛豐潤的嘴唇…… 他的下巴弧度非常性感,以前她最喜歡在他吻了她之後,輕輕啃咬他的下巴,用臉蛋輕輕磨蹭,感覺那小小的、剛冒出頭的胡渣,有點刺人。他則會把她抱得更緊,說她是個小妖精,又給她一個更纏綿的熱吻,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夠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驚覺腦中的畫面開始失控,紀書庭氣憤地搖搖頭,眸底湧上惆悵。方才,她又作了那個惡夢,雖然只是夢,可清醒後還是清晰地感受到胸臆間的疼痛。 她不會忘記在河邊的羞辱和絕望。回臺北後,她咬牙念書,用盡全身的力氣恨他,仿佛唯有恨他才能化悲憤為力量,在絕望中摸索到重生的勇氣,在遍體鱗傷中找到力量站起來! 她發憤苦讀考上公費獎學金,拋開臺灣的一切遠赴巴黎深造,立誓要開啟一個全新的人生。 她以為自己會恨齊禦麟一輩子,但上次在拍賣會上他親口告訴她當年和她分手的原因,她頓時迷惑了。 經過這幾天的冷靜和沉澱,她覺得他所說的話可信度很高,齊禦麟不是個善於說謊的男人,更何況現在的他可是跨國集團的臺灣區總裁,位高權重,沒有必要欺騙她。 這幾年她成長了很多,當然可以理解父母親當年的阻擾是為她好,雖然方法錯誤,但無法否認他們疼愛女兒的心。 這些年她只要有空就會回家陪伴兩老,關心他們的健康,有了收入後,更是固定會匯生活費回家,和雙親的感情愈加親密,如果她想知道事實,大可回家問父親。 但,她不想那麼做……事實究竟為何,已經不重要了,經過那一場耗盡精力的愛戀,她覺得自己歷盡滄桑,她累了…… 不想再那麼義無反顧地愛著一個人,那種愛就像飛蛾撲火般絢麗耀眼,可下場卻是慘不忍睹…… 過去的就讓它完全過去吧!她不想繼續被困在紛擾雜亂的回憶中,只能說,她和齊禦麟有緣無分,註定無法廝守。 默默凝視他好久,終於,她對自己下了最後的命令……快走吧,立刻離開,現在! 她下床,輕輕地把暖和的羽絨被蓋在他身上,然後毅然轉頭,打算在不驚醒他的狀況下悄然離去。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可他還是醒了。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起身叫住她。「庭庭!」 「天快亮了,我該走了。」她不敢看他,抓著包包想往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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