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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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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的情人織條充滿愛心的圍巾,然後親手幫他圍上,他就會從此被你套牢,永不變心,你……不想試試看嗎? 想起封寶書的話,簡以嫣從籃子裡抓起一顆棗紅色的毛線球,她的心似乎被什麼給觸動了。 她摸過幾百幾千個毛線球,卻從來不曾有過這樣暖呼呼的感覺。 那份感覺,使她想起了封寶書迷人的笑,和他柔情萬千的吻。 她忽然覺得……她好想封寶書…… 一波冷冽的寒流來襲。安潔在寶窟裡悠閒的喝著熱咖啡,不經意將視線落在窗外,看見了一個在寒風中徘徊的身影。 「以嫣嗎?」安潔開了門,朝那身影喊了一聲。 簡以嫣轉過身,紅色的圍巾隨強勁的風擺蕩著,與她白晰的臉成了強烈對比。 「怎麼不敲門呢?快進來。」安潔向她招手。 「我……有事找封寶書。」簡以嫣走到門口,習慣性的輕聲說。 「我知道,進來再說。」安潔將她拉了進去,並將她按到椅子上坐著。 「他……不在家嗎?」簡以嫣環視屋內,並沒看到她想見的人。 「寶書回臺北了。」安潔說。「我是來接替他的工作。」 「他回臺北了?」沒想到他竟然走了,連跟她告別一聲也沒有! 簡以嫣帶著溫熱的心而來,一下子就冷卻掉了。 「他說寶窟是他的傷心地,他再也不回來了。他還說……」安潔支吾其詞,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他還說什麼?」簡以嫣急切的追問,表情倉皇。 「他說簡以嫣是無情人,當他認真的想要付出愛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無情的人。」安潔複述著封寶書的話。 她是無情人? 不,她有滿懷的情意,只是不善表達,只是沒勇氣說出來! 「以嫣,我跟寶書認識很多年了,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對你付出很多感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簡以嫣沉默不語,因為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釋自己的心情轉折。或許只能說,她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當愛在身邊時,她不以為意,當愛遠離時,才發現無處追尋。 沒能及時把握他,是她一生中最不可原諒的錯。 「寶書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安潔從桌上撕了張便條紙,寫下幾個字,交給她。「這是他臺北家裡的地址。」 簡以嫣遲遲不敢接下那張紙。 她今天能不計前嫌再到寶窟來,已是她最大的極限。她不相信自己還會有那麼大的行動力,直奔臺北去找他? 不可能的。如果她做得到,她就不再是遍尋不著勇氣的簡以嫣了。 「寶書是不甘寂寞的男人,你不要奢望他會一直為你等待,如果你很想要他,時間會是你們之間最現實的問題。」安潔將紙條硬塞入她手心裡。 簡以嫣望著紙條,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踏上那條尋愛之路的勇氣。 轉眼,冬天接近尾聲了,簡以嫣又從封寶書的籃子裡拿毛線織了帽子和手套,但她終究沒有去臺北。 而封寶書也彷佛人間蒸發似的,完全消聲匿跡。 氣象報告說今天是最後一波的冷鋒過境,天氣的確很冷。 如果她能像以娉一樣,勇敢對老爸說「不」,也不至於還會再次坐在「滄海桑田」裡,聽著那些歐吉桑、歐巴桑唱一些年代久遠的懷舊歌曲。 「以嫣,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安靜。」錦姐憐愛地看著簡以嫣。 以嫣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如往常,不希望別人的眼光投射在她身上。 「本來以為我們嫣嫣和封寶書那傢伙會有個好結果,誰知道終究沒緣分?」簡孚不禁感歎,總覺得以嫣沒把握這段姻緣很可惜。 「簡董,姻緣天註定。如果無緣,是怎樣也強求不來的;如有有緣,就怎樣也跑不掉。」錦姐意有所指的說。 「接下來,我們歡迎七桌的來賓演唱『愛情恰恰』,請掌聲鼓勵。」 就在主持人介紹完後,熟悉的恰恰旋律又熱鬧的響了起來。此情此景,簡以嫣不可能不想起封寶書。 她的視線倏地模糊了,只能低著頭讓長髮遮去她大半的臉,不讓別人看見她的落寞和浮出眼眶的淚。 「姑姑,我該請你陪我跳這只舞,還是……簡小姐?」 這麼熟悉的聲音……是封寶書嗎? 不,他人在臺北,臺北任何一家夜店都比「滄海桑田」還新潮幾十倍。而且一定美女環繞,不怕沒伴,他是不會再到擠滿老年人的卡拉OK來的! 簡以嫣身子僵硬,不願抬起頭來看個清楚。 「寶書?你回來了?」錦姐訝異萬分,她這個侄子就是有本事讓人驚喜。 「簡爸,我能邀請以嫣跳支舞嗎?」封寶書彬彬有禮,與之前的狂妄不可同日而語。 「你總算又出現了。簡爸挺你。」簡孚笑著說。 封寶書沒避諱的當著簡孚和錦姐的面,用手托起簡以嫣的下巴。「簡以嫣,跟我來吧!」 他的眼光是那麼地灼熱,簡以嫣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在他的眼光之下,她無所遁形。 封寶書牽她走進舞池,簡以嫣卻搖頭拒絕。「我不要跳舞。」 她不要隨他起舞,她要別的。 「那你要什麼?」跳舞的人那麼多,封寶書絲毫不受影響,定定凝視著她,仿佛天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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