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田婈 > 暴君的饗宴 > |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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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看也知道,一個長得這麼相貌堂堂的人,平常親切和藹得快要可以競選好人好事代表,怎會唯獨碰見你於好好,就開槍亂掃……」周仁美話說一半,就被譚峻打斷。 「媽,別說了!我哪有開槍亂掃……」 「你有。」於好好不容他否認的盯著他。 「於好好!要你別說話,你還一直說。」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阻止伯母說下去,譚峻,不管你被下了什麼咒,我都要知道,我應該也有權利知道,除非我在你心目中除了是個可笑的女人之外,其它什麼也不是……」好奇心已被挑起,她實在太想知道有關他的詛咒。 被他大哥譚峰愛上的人會一天到晚頭暈目眩,那麼,被譚峻愛上的人又會有什麼後果? 是不是也同樣會產生一些不由自主的病痛,或是一些她根本無從想像的問題? 思及自己從認識譚峻之後,她的健康狀況沒出現過任何不適,這是否意味著譚峻讓她毫無感覺? 但如果他真的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那麼曾有過的吻和他眼中透露出對她的渴望,又要如何解釋? 莫非他真的只是把她當成隨便的女人,認為她可以任他玩弄? 除了他的秘密之外,她更想知道他對她是什麼感覺? 「你不會懂的。」譚峻解釋的話在嘴裡逗留半天,終是沒能暢所欲言。 「我就是不懂,才要問清楚呀!」於好好很堅持。 此時,譚峻眼見父母完全不管他們的兒女已經一個個陷在風暴裡,全都跟著自己邀請來的伴侶離開,還自顧的大眼瞪小眼,鬥得臉紅脖子粗,他想開口吼一吼這對離譜的父母,卻又覺得他在這種情況下發飆也只是白費力氣。 於是他牽起於好好的手,氣色敗壞的說:「我們也走吧。」 「可是,伯母還沒把話說完……」 「等他們吵完,天都要亮了!」 「可是……」 「走吧!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於好好猶豫了一下,暫時按下心中所有的猜疑,跟著他從這場混亂的家庭宴席中離開。 明明譚峻說要給她一個解釋,可是來到腦不殘工作室的一路上,他仍舊沉默不語,任她怎麼催促、怎麼詢問,他硬是不開口。 「你說呀!」於好好沒耐心地喊著。 她想著這男人真是矛盾得可以,要嘛一張嘴得理不饒人、滔滔不絕像要用口水淹死她,要嘛就是沉默不語,活像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的啞巴。 譚峻被逼得心浮氣躁,一雙撐在工作臺上的手因焦慮而微微顫抖。他何嘗不想將話說清楚,問題是經過千百回演練的話每次說出口,總變得不像樣,讓他含冤莫白,一次又一次弄巧成拙的挫折,已快將他的意志消磨殆盡。 什麼叫有口難言,沒受過詛咒的人,不會懂。 幾番掙扎再掙扎,他旋身攫住在他身後咄咄逼人的於好好。 他突然的動作及滿臉痛苦的模樣,嚇著於好好,同時也讓她覺得好心疼。 他一定很難受吧?但是,這到底為什麼呢?那個詛咒有那麼難以啟齒嗎? 「有話好好說、慢慢說……如果你真的不想說,那麼就別說了。」改天她再去請教周仁美,或他的兄弟妹也是可以的。 見他如此百般痛楚,她著實不忍心再逼他了。 她摸摸他微沁著汗水的臉龐,甚至主動以唇輕觸他灰沉的冷唇,企圖緩和他緊繃的情緒。 譚峻緊咬著牙,以破釜沉舟的決心,重聲說道:「我、我用寫的!」 將她推開,他一屁股坐下隨手拿來紙張,開始「振筆疾書」。 於好好呆立在一旁,只見筆尖在紙面一上一下,遊走、停留,贈老半天,竟然除了幾十個髒點和斷斷續續的歪線條外,一個大字也沒有! 譚峻惱火地將筆奮力往窗口射去——力透紗窗,那只筆就像卡在蜘蛛網上的蚊子一樣,拍翅晃動幾下,停住。 於好好屏著呼吸,驚望紗窗上的筆,再望著他的怒顏,她動也不敢動,更別提再敢吭聲。 譚峻雙掌拍桌,發出好大聲響。 天殺!天殺!天殺! 不能說他也就認了,現在連寫都沒辦法寫,這是什麼爛詛咒! 「你冷靜一點……」於好好膽怯地往後退,他的樣子好憤怒、好猙獰,她完全無法預料盛怒下的他會有什麼驚人舉動。 「你過來!別想逃開我,你別想逃開這樣的我!」譚峻粗聲咆哮,含怒帶恨的眼神像團火焰,仿佛要燒掉她。 「我沒有要逃。」才怪,她根本是恨不得插翅快快飛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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