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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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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無視於我的存在,因為我是為你而存在的。」 易敘釩輕輕將駱茉推開,黯然離去。 易敘釩不得不認輸了。 他救不了自己摯愛的女人。 現在的駱茉像一個得不到愛、被打入冷宮而心懷怨恨的女人。 而他也像是被她囚在冰冷地窖的男人。 她築起高牆防禦他的靠近,不想聽他任何規勸,甚至安慰。她每天不斷在想法子接近沈延,企圖從燕亞靜手中奪回沈延。 駱茉幾乎遺忘了易敘釩的愛。否則心中有愛的女人,不會那麼不近人情,眼睛不會那麼陰沉。 如果她的退出,可以換來沈延和燕亞靜的一樁美滿婚姻,何樂不為?但她總是抗拒。 一向不服輸的易敘釩,最後也不得不沉澱自己的愛。 手指上的銀戒指也沒有魔力讓駱茉回頭,他與她之間糾纏的鏈子竟自動分解。他選擇暫時退出她的視線,給她時間。 他苦笑著,感歎命運之神的調皮、淘氣相愛捉弄人。 改寫歷史的筆現在是由誰主導?為何事情跟她所希望的一路背道而馳? 駱茉忽然接觸到沈延若有所思的眼光,那樣的眼光竟使她不寒而慄。讓她錯愕的是他竟然…… 「駱小姐,明天起,你不用再來上班了。」沈延冷酷地道。 「為什麼?」怔愣之中只能問出這句話。 「亞靜覺得你太危險,怕我跟你日久生情,為了她,只好請你另謀高就,我很抱歉。」沈延一點也不婉轉,也不怕傷害她的自尊心,就這樣直接了當炒她魷魚。 好個沈廷!我十幾年青春耗在你身上,你竟是如此回報! 駱榮陰鬱的臉只剩下牽動一絲冷笑的力氣,覺得好諷刺。 她並不想與他「再續前緣」,但為了女兒們,逼得她非得如此不可。如今她們的爸爸擺明不要她們,她也無能為力了! 疲憊的她只想回到易敘釩身邊,他會不計前嫌、展開雙臂迎回她吧? 「我知道了,沈先生。」駱茉冷著一張臉,儘管內心是多麼的激動,她還是強作鎮定的收拾一切,離開傷心地,也徹底離開這個早就不屬於她的男人! 連離婚手續都不用辦,還真是省事。 頓時,心情有些明朗。 這些日子的愁雲慘霧該消散了,她要從冷宮走出來。 駱茉抹乾了眼淚,站在易敘釩辦公室門口,門沒關,裡頭的景象讓她在瞬間墜落萬丈深淵,比被沈延拋棄還慘烈! 易敘釩竟和一個女人擁抱在一起正要接吻,是她無法克制的嘶吼使他們只差一公分就碰觸的唇停止了動作。 「易敘釩!」 「茉兒?」易敘釩出乎意料看到久違的愛人,可是對自己的出軌行為卻毫無羞慚之意,招呼打得真自然。 「對不起,你有客人,我先告退。」秘書潘珈語輕柔的說著,態度從容,硬是把此際河東獅吼的駱茉給比下去。 人家那麼有氣質,她形容枯槁。就像天鵝與醜小鴨。 「等等,珈語,我替你介紹一下。」易敘釩拉著秘書潘珈語,替她們介紹著。 「珈語,這是茉兒,我的前任女友。茉兒,這是我的秘書也是現任女友,潘珈語。」 潘珈語依偎著易敘釩,抿著嘴笑,眼睛水亮亮的發光;而對照駱茉這個才剛從冷宮走出來,就馬上帶衰掉人懸崖的女人,則是一臉慘綠。 好個前任女友!好個現任女友! 才沒多久就另結新歡!先前還敢指天誓日,心裡只有你,永遠只愛你!想她也是歷盡滄桑一美人,經驗老到還會相信那種謊言!沒腦子,羞死了!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一切都是報應。 駱茉羞憤難當,隱忍著脾氣默然轉身離去。在那個美人面前,她氣勢已經比她低,如果再當場颳風下雨,只怕被當成笑柄。 被拋棄的女人也該維持起碼的尊嚴。 是怎樣來到織夢長堤的,駱茉不知道。 大概是一路失魂落魄走來的。 憔悴的臉上殘留的是些許淚痕,將她的臉劃了幾條線。 有夠衰。一天之內被兩個男人拋棄。一〇八特使所謂的倒楣和不幸,就是她現在悽楚的下場吧? 什麼超完美的愛情?根本是易敘釩冠冕堂皇的謊言,世上如果真有超完美的愛情,那才奇咧! 望著映在潭水的夕陽餘暉,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雖然戀愛失敗,但至少第一目標已經順襯達成,那麼如果她就此又直接跳回二〇〇六年呢?歷史接續會出問題嗎? 如果有誰知道她走了這麼一趟,用兩個女兒換來享用不盡的財富,只怕是人人都指著她鼻子罵,天下最毒婦人心吧! 再轉它個八十八圈,是否就會回到二〇〇六年呢? 試試看,反正都亂了,也不在乎再更亂一點了。 她知道自己有點意氣用事,但她的眼中不知不覺漸漸浮現一抹煞氣,她落魄的笑著,一股莫名的力量由體內貫穿,她的身體開始回轉。 又是風起雲湧的景象,天地隨著她的旋轉而變色,黑暗之中她的銀亮耳環又射發出璀璨光芒,她相信她絕對踏上了歸程。 玩笑真是開大了。 易敘釩守在駱茉床邊,望著陷入昏沉的她,臉色竟異常的紅潤,莫非是迴光返照?! 她不會就在這個年代魂歸離恨天吧? 他一時興起,命令女秘書配合他演一齣親熱戲來氣她,結果她當真傷心欲絕,想獨自回去二〇〇六年。 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她的時空旅行若真包含回程票,他就追趕不上她了。 命運之神曾告訴他,直接讓它帶回來的人只能腳踏實地的過日子,是絕無可能騰空跳過任何時段就直接回去二〇〇六年的。 幸好……他沒讓她溜走,更及時攔阻了她。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她昏迷三天了,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醫生來看過都說沒病,她這種樣子甚至不叫昏迷,只是因為太累而沉睡著。 難道人在一直沉睡的情況下,不會出問題? 他拿來濕毛巾替她擦拭臉,希望藉著一絲冰涼來消退她的睡意,再睡下去,他真的要瘋狂了。 不知是她睡夠了還是濕毛巾發揮功效,駱茉緩緩眯開眼睛,舔了舔嘴唇,喉嚨逸出沙啞的響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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