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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這年代少有人在頂上作怪,除了燙、剪,黃黃紅紅的染髮尚未成為風潮,所以滿街都是黑頭發的人,還有不少小姐頂著半屏山頭呢!

  「看什麼?」他的凝望太詭異,苗潤羽不高興地瞪著他。

  「跟相親對象在一起的時間裡,你們都怎麼度過的?」吉匡軒轉移話題。

  「不幹你的事。」仍是沒好口氣,當然也沒給好臉色。

  「之前是不幹我的事啦。今天就跟我很有關係囉!」

  「什麼意思?」苗潤羽眼皮猛地跳了幾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意思很明顯啊,今天你的相親對象就是我。苗小姐,你好。」

  「好你的頭啦!怎麼會是你?你做了什麼?你跟我媽說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苗潤羽沒氣質地一連逼問好幾個問題。

  怪不得媽媽要她今天不要來,原來主角是他!

  可是……媽媽為什麼最後答應讓他跟她相親,他是使了什麼爛招,逼媽媽「就範」的?

  「我只是很誠懇地請我媽出面跟你媽媽說,我想跟你相親。」

  「那我媽是因為跟你媽見面三分情,才不好意思拒絕的?」

  一定是的!媽媽一定是礙於情面才勉為其難答應,不然她明明討厭吉匡軒,卻遠願意讓女兒跟他相親。

  「正是如此。平常我媽挺囉嗦的,可是在重要關頭她還真是派得上用場,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她才行,而你做人家媳婦的,也別忘了好好對待婆婆喔!」

  「什麼婆婆不婆婆?你少在那邊自說白話!好了,今天相親宣告破局,就此結束!」苗潤羽氣急敗壞的宣佈,轉身就要走。

  「喂!今日初次見面,苗小姐就這麼沒禮貌,說不過去吧?」吉匡軒擋在她前面不給走。

  「誰跟你初次見面……」

  過去,床上翻雲覆雨是家常便飯,孩子都曾有過,她恨他恨得日月無光,他在那邊瞎說什麼……苗潤羽真擔心自己年紀輕輕就被他氣得犯心臟病!

  「『今日』初次見面,有錯嗎?」話是他在講,只要能說服她,強詞奪理也不為過。

  「你……」為之氣結,無言以對。

  「好了,這麼生氣,別人都在看你了,不會不好意思嗎?」吉匡軒又哄小孩似將她拉入懷裡。

  「你在幹什麼?」苗潤羽推開他,瞄了眼四周,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生氣會引人注目,難道他的舉動就很合宜嗎?

  她懂了,他故意選在人多的地方,就是看准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下出糗,若兩人不幸起爭執,她也會有所顧忌,如此一來,他就穩居上風了。

  「重修舊好。我回來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要跟你重修舊好。」

  「永遠不會好了!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省省吧!」絕情之語衝口而出,說完苗潤羽忽然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當中,有個詞用得很奇怪。

  回來,是什麼意思?

  從哪裡回來?難道他是因為曾經去了哪裡,回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你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沒血沒淚,難道都不怕傷我自尊心?」吉匡軒仍是不服氣接下去說。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透露了什麼,也沒發現苗潤羽一臉疑問、陷入沉思。

  「你吉匡軒心狠手辣,你的心根本是鐵做的,還怕受傷嗎?」苗潤羽先將心中的疑問擺在一邊,立刻不服輸的反唇相稽。

  「我是容易受傷的男人。」吉匡軒狀似哀怨。

  「還有沒有?」苗潤羽不屑地瞟他一眼,長髮一甩,又要走人。

  「羽羽。」他沒攔她,只在背後輕喚一聲。

  苗潤羽腳步就這麼遲疑了下來,這男人每次的呼喚都那麼溫柔,好像在聲音裡撒了迷藥,害她無端沉醉,回不回應他,總在矛盾之間。

  吉匡軒見她停下來,走到她面前。

  苗潤羽情難自已地揚起眸與他對望,只見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派瀟灑,而他深邃的眼裡盡是憂鬱的波光。

  「能不能讓我明白,你是在考驗找還是在報復我?」他認真的問。

  「都不是。我只是死了心,想跟你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吉匡軒嘴角斜斜一扯,冷笑一聲。如果她能百分之百做到好聚好散,那他在二零零六年時看到的落寞身影,又是誰?

  「你這一聲笑,是什麼意思?」被他鄙夷的笑給激怒,她的臉明顯垮了下來。

  「羽羽,今天我還能站在你面前,是命運之神的恩賜和安排,你不認為我們都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嗎?」他單手輕扶她的後腦勺,像是要擁她入懷,但並沒有,他只是維持著那樣似親昵、又帶著點距離的姿勢。

  連神論都出來了?

  「你一向是無神論者,現在倒跟我說是命運之神的恩賜相安排?如果真有命運之神的存在,那麼你去告訴弛,請他把孩子還我,把孩子還給我,就是恩賜。」

  苗潤羽當然不知道他話裡暗藏玄機,只認為他在為自己找藉口脫罪。

  「我話說得這麼明,你還聽不懂?」吉匡軒沮喪萬分,難道非要他說出事實?

  「我是不懂。而且我認為你根本沒必要再來糾纏我,你身旁女人那麼多,又不差我一個。何況,她們從來不懷孕,也比較合你的胃口,你去愛她們就好了。」

  苗潤羽永遠不會忘記,當初他在得知她懷孕時,曾用多麼嚴厲、苛刻的言語指責她,而不是反省他自己老是來不及避孕。

  那受辱、受傷的感覺,她將永生難忘。

  「原來你一直很在意我身旁的那些女人?」他倒很驚訝,他一直以為她肚量很大、包容力特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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