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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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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路悠一臉不信,很怕他耍賤招、騙她上床。 「路悠,如果你認識我夠深夠久,你就會明白要從我口中說出這三個字有多麼不容易,我將那三個字視為一生的承諾……」 「等等!你好像忘了你自己是花花公子喔?」 「我從不靠那三個字跟女人上床。」 「言下之意,你是想靠那三個字跟我上床?我跟別的女人唯一的不同就只是多收了那三個字,是不是?」路悠聽他那樣自負的說法,頓時有些生氣。 「這個唯一,還不夠隆重嗎?這個唯一可以串連我往後的整個人生耶!」曲衡將臉湊近她,鄭重警告。 「只怕我無福消受,再說,你又不是學者型,我怎麼可以隨便接受?」路悠忽然覺得委屈。他異想天開示愛,她又不一定要接受! 雖然……她覺得自己對曲衡的情愫不是三言兩語可道盡,他們之間從糾纏不休的敵對關係,日積月累下來轉化為一種習慣成自然的依戀,而這種糾纏和依戀也許就是促成愛情的元素。 「敬酒不吃吃罰酒。」曲衡輕斥,然後一個動作就將她整個圈在懷裡。「命令你把『學者型』這三個字忘掉,我聽了真的覺得很刺耳、很不爽。」 被他吃豆腐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誤闖賊窟」這四個字,卻無法控制的在路悠面前滿天飛舞。 女人會這樣吧?一開始非常忠於自己的原味,渴求一份夢幻的愛情,將標準高高的設在那兒,直到遇見完全顛覆了自己理想中追尋的人時,雖猶作困獸之鬥,但愛情已橫掃千軍浩然抵達,在沒有退路之下,就只能舉白旗投降。 「路悠,你聽我說。」曲衡淡淡的,慢條斯理的說:「我真的不滿意我們目前的關係。」 「不滿意債權人與債務人的關係?說穿了你就是要賴賬!小人!」 曲衡忽然不客氣的用手指骨重敲她的額頭一下:「不要再談錢的問題!」 居然動粗……他會不會是……暴力份子?愛上他,危不危險? 路悠撫著額頭,大聲抗議:「沒天理!不准提學者型、不准提債務問題!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還打我?」 曲衡幫她揉著額頭。「我說我要對你好,你就高高興興、歡天喜地的答應就得了,幹嘛囉唆一堆?」 「怎麼可能歡天喜地?我簡直要呼天搶地。」 「你可以再白目一點。」曲衡也很不滿。他的心難得清明如鏡,怎奈佳人毫無默契。 「就算不提學者型,我還有婚約在身,怎麼可能想愛誰就愛誰?一千萬還沒著落呢!」 「那個潘其胥你就更別提了!聽了更不爽。」 「你……」左一個不爽、右一個不爽,他到底要怎樣? 「你記住,我要對你好就對了。」曲衡蠻橫的做結論。 沒來由一直說要對她好,謎樣的眼神著實令人費解。 路悠被鉗在他懷裡動彈不得,窗外的雨又似乎在催促著他們做些什麼來充實這個夜…… 他的眼神是深情的,氣息是誘惑的,路悠欲拒還迎,這下該如何是好? 想逃逃不開,意志也逐漸薄弱…… 她有些尷尬。 不過尷尬的氣氛很快就消失在他進一步的告白裡。 「我不是你喜歡的學者型,不過我卻非常確定你是我喜歡的型。」 總之,路悠默許了這層關係。雖然,她還是猜不透他眉宇間的神秘,雖然,她隱約覺得他的示愛不單純。 「為什麼給我這個?」 路悠不僅睜大眼睛,連聲音都比罵人時還提高八倍,誰教曲衡拿這些嚇死人的東西給她……兩份黃金地段的土地和房屋所有權狀,還有很多股票! 「不要這麼驚訝,這是你應得的……其中一部分。」曲衡平靜的說。 他將自己名下的不動產和股票債券全部過戶、讓渡給路悠。 「不必這麼多吧?你只要……」 曲衡圈住她在懷裡。「接受就是,不要問為什麼,也不要嫌太多。」 「是真的太多,讓我覺得很不真實,這會不會是壁紙?」路悠邊數著那些股票邊說。然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說錯話,因為手裡這些都是炙手可熱的績優股,甚至有為數不少「金深情」的持股。 「你真是難侍候。平常追債追得讓我無處逃,現在什麼都給你了,你竟然不領情?」 「你不是太過就是不及,讓人很難適應。」路悠是說真的。她是缺錢沒錯,可是一下子擁有的財富比她缺的數字還多上幾倍,她當然覺得快暈倒。 「目前就先這樣。以後陸續會更多。」 「不要做傻事!你難不成真要把家敗給我?這我可承擔不起。」路悠覺得事情太詭異了。「曲衡,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有事瞞著我嗎?」 曲衡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不過這次是輕輕的。「疑神疑鬼。」 「你不可疑嗎?」路悠說,看定了他的眼。「前陣子你忽然跟我說愛我,接著假裝懷孕的事你又主動破局,讓我搬回來這兒,現在又莫名其妙給我這麼多東西,你行為舉止反覆無常,如果我都沒有一點懷疑,那就太笨了吧?」 「那你就不要那麼聰明,傻人有傻福。」曲衡笑著說,親吻她的嘴。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她閉嘴。 路悠沒再說話,他之所以那樣做,無非是想表達他傾全心愛她的方式之一。她既然已接受他的情感,自然不會再拒絕他的好意。 她輕輕的投入他的懷裡,確定這男人就是她想要的了。無關乎他的出手大方,而是她感受到了他的誠心。 那一份心意比什麼都重要,至於他是不是學者型,她都不在乎了! 他的溫柔也好,孩子氣的霸道也好,舉凡出自於他的種種對待,她都喜歡。 她喜歡他! 潘其胥滿頭大汗,不知是因為天氣熱,還是因為情緒緊張。 這屋子在夏天的確很熱,路悠和古耘為了省錢,很有默契的不提裝冷氣的事。 可是這屋子真像磚窯,就算將屋內所有的窗戶打開,還是悶熱難耐。 不要說潘其胥一個大男人站在窗口還汗流浹背,連擋住整個電風扇的路悠都免不了揮汗如雨。 「有話快說好不好?」悶熱的天氣,潘其胥有事不痛快說,讓人更頭痛。 「好……路悠,有件事我必須對你說清楚,離開曲衡好不好?你不要我也沒關係,但是你一定要離開曲衡,他真的……不適合你。」潘其胥知道在這燠熱的氣氛下,不適合談太犀利的事情,可是他老遠來了,就一定要徹底解決。 路悠靜靜望著他,許久說:「他或許不適合我,可是我就是接受了。」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路悠,時間還沒到,你不可以這樣。」潘其胥的汗,從進屋子就沒停止過。 「我一個人的力量或許很薄弱,可是現在有了曲衡,他會為我想辦法的。」路悠冷靜的說。 如果曲衡沒有和她同舟共濟的決心,他怎敢指天誓日地來愛她?又怎會將一大堆財產雙手奉送給她?路悠寧願相信曲衡是愛她的。 「你不能愛他!你怎能愛上仇人的兒子!」潘其胥激動的叫著:「他爸爸曲湧泉是你父母恨之入骨的仇人,他不僅奪你父親的錢,還奪你母親清白,你怎能愛上他那種人的兒子!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路悠!」 潘其胥搖撼著路悠的肩膀,他的汗水不斷沁出來! 路悠聞言已經陷入驚呆狀況,他仍不放過她,持續打擊她。「你爸爸之所以不讓你知道往事,就是希望你跟曲家人永遠都不要有任何瓜葛,你怎麼就那麼不巧去愛上曲衡呢?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聽我的勸呢?」 他捏得她的肩膀好痛,路悠推開他的手,失神的說著:「你說什麼?」 潘其胥的武器奏效了!他乘勝追擊,將上一代的恩怨故事全部說出,他的方式卑劣,但勢必能為自己開創一些契機。 路悠想起父母鬱鬱寡歡、不得志的一生,尤其母親那雙憂愁哀怨、總是蘊藏苦楚的眼睛,她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的過往是如此不堪! 而悲劇全都是她現在愛上的人——曲衡的父親一手造成的! 曲衡,那盛氣淩人又愛耍無賴,卻有著天生魔力的男人,竟是仇家的兒子! 她卻愛上了他! 「潘其胥你在騙我對不對?」路悠無助的喊,她已經不熱了,甚至覺得寒冬都沒現在冷。 潘其胥從背後摟住她。「我怎麼可能編出這麼悲慘的事件來騙你、打擊你?路悠,回到我身邊,我會給你幸福的,至少我們潘家一直是站在你路家這一邊的,而曲家,註定是你路家的世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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