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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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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從軒轅營回來,就被袁天印拎進書房裡與那票理錢的管事們,沒日沒夜地結算今年獲利的賬目,當燕子樓頭昏眼花地步出書房,想去王府裡挖壇老酒犒賞自己一下時,沒想到早就等著他的府內管家,硬是搶過他手中的酒罈,趁他還神智清醒時,將他再趕至玄玉辦理公務的堂上。 坐在案裡看著燕子樓一臉饞相地瞪著管家手中所抱的酒罈,玄玉雖是同情他,但還是不能在事情辦完之前任他醉個痛快,於是揚手示意管家退下,讓乾瞪眼的燕子樓不情不願地轉過身來。 「九江至洛陽的官道,物資往返情況如何?」等著看今年歲收成果的玄玉朝他勾勾手指。 「一切順當。」燕子樓隨即呈上剛剛出爐的賬目。 他邊翻邊問:「九江至長安的陸運呢?」 「驛站收入頗豐。」說到這個陸運,就是讓他公務突然增加一倍的主因。 「江運?」玄玉再指出另一個九江的命脈。 燕子樓痛快地繞高了嘴角,「在宣王向聖上告狀,聖上因而下令停止內鬥後,信王的態度表面上是有軟化了,自去年起,巴陵與丹陽通商以來,咱們九江賺了不少過路費。」 埋首在賬目裡的玄玉,聽完後緩緩抬起頭,瞅著他瞧了一會後,饒有興味地在唇邊掛著一抹笑。 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燕子樓,狐疑地睨向他。 「王爺……在看什麼?」 一手撐著下頷的玄玉朝他微笑,「看你開口閉口都是錢的模樣很有趣。」 他馬上拉下了苦瓜臉,「王爺以為我願意嗎?」現下他是既要忙帶兵又要忙著打點九江的商務,時常三過家門而不入那倒也罷了,他就連想要小酌幾口都會被拖去辦公。 「軒轅營情況如何?」不再損他的玄玉,清了清嗓子後,把話題轉到今日找他來的另一件正事上。 「軍員數已增加,目前在余將軍與樂將軍麾下之軍最多,操訓也都有了成果。」因能領有固定的軍俸,采募兵制募來的民兵遠比他們預料中的來得多,而那些民兵又大多是前南軍解散後,散于民間的軍人,能夠有個依歸之處,且上頭還有袁樞、袁衡等前南軍重量級的人物領著,軒轅營的進展比他們預期中來得好。 「你呢?」玄玉莞爾地看著眼前固執的男人,「你還是只收會喝酒的兵?」軒轅營兵分三派,獨獨只有燕子樓手下之兵最寡,手中可用的兵這麼少,他不怕往後餘丹波又把他當成衝鋒的前將軍來打頭陣? 不改其志的燕子樓,還是一臉的倔強,「這是男兒本色!」 「別生事就行了,知道嗎?」相信他做事極有分寸的玄玉,對這事並不怎麼反對。 燕子樓大剌剌地咧著笑,「是。」 摸透餘丹波脾氣的玄玉不忘向他警告,「樂浪那邊還好說話,你要當心丹波隨時都可能會揍你一頓。」讓手下的兵在營中喝酒?重紀律的餘丹波哪會容許這等事,他最好是把皮繃緊一點。 他頓時笑意一收,臭著臉,指著眼眶上的淤青,「我已經領教過了。」 「你去忙吧。」忍著笑的玄玉朝他擺擺手。 「謝王爺。」如獲特赦的燕子樓,早等不及去喝個痛快。 在門口處與燕子樓擦身而過的袁天印,在接到尹汗青派人傳來的回報之後,面色凝重地走至玄玉面前。 「朝中有什麼消息?」 「汗青近來較少在閻相府上走動。」袁天印邊說邊將手中的摺子收回袖內。 玄玉頗感興趣,「為何?」敢情是三地跑太多,尹汗青終於受不了奔波之苦了? 袁天印說出代為轉告的隱憂,「汗青說,即便閻相有意要為王爺隱瞞,太子遲早會發覺閻相站於咱們這邊,又或許,太子早已知情。」 玄玉登時面色一改,沉重地豎起了眉心。 「不能再拖了嗎?」 「閻相已盡力了。」袁天印無奈地攤著兩掌,「再讓閻相如此下去,只怕日後閻相在朝中將會綁手綁腳,處處施展不開來。相較于代宣王在朝中處處走動的國舅,以及行事明目張膽的祿相,眼下就只剩閻相仍保持低調,始終隱而不發。」 直至現下,仍是在表面上與閻相裝作是陌路人的玄玉,為了其他的皇弟,也為多疑且記恨的太子,仍是傾向於保持現狀。 袁天印不得不為閻翟光說話,「閻相雖對這事不置一詞,但王爺得知道,閻相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深知自己這些年來相當對不住閻翟光,玄玉歎了口氣後,誠心地開口。 「改日回長安時,我再親自登門向閻相謝罪。」據尹汗青說,閻翟光在與他聯手之後,心底總是有點不踏實,為了安閻翟光的心,也為了換來閻翟光不悔的全力效命,他得再好好地與閻翟光一敘。 袁天印徐徐再道,「這一回,王爺要正大光明的走閻相府大門而入。」 玄玉不語地看著前方,心底很是明白袁天印在暗示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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