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童瞳 > 娶你靠本事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小弟把飯一放好,趕緊開溜。

  「好,你說,是我做的,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不要誣賴我。」

  「有你這句話就好,我問你,胡靈姍的母親是不是被你給逼到離家出走的?」他問道。

  「我……」

  「你瞧不起人,說人家配不上我,還說靈姍嫁給我之後就會過苦日子,你老實說,這些話有沒有從你嘴巴裡說出來?」他把她的話,簡略地說一遍。

  是的,沒錯,這些話都是從她嘴巴裡說出來。

  「我、我是有說這些話,不過我沒有惡意的,只是給她們一點意見,我沒想到她們會信以為真,還鬧出這麼大的風波。」她知道自己站不住腳,與其硬ㄠ下去,不如實話實說。

  「所以說,你有說嘍?」他只要一個回答,有或沒有。

  「我是說了沒錯,不過……」

  「不要再說了。」夠了,他的身體因憤怒緊繃,這女人為了自己,枉顧別人,心腸惡毒到這種程度,要不是他今天變有錢有勢了,她會這樣低聲下氣對他?這種女人他要是愛得下去,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一千萬支票,推到她面前。「這一千萬是我替靈姍母女倆,連本帶利還給你的,從此以後,她們跟你再無任何瓜葛,也別再用你們那發臭的恩情,繼續糟蹋這對母女。」

  「你……你為什麼要替她們還這筆錢?」難道說,他真的愛她這麼深,一千萬ㄟ,可不是小數目啊!

  「因為我愛她,我愛靈姍,所以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了欠你們的這筆錢,一輩子無法好好過。」他站起身,丟了兩百塊在桌上。「你可以吃完飯再走,這餐算我請你,希望你吃得愉快,因為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她,逕自走出燒臘店。

  郭采嫻看著桌上的支票,她很清楚,這張支票代表著她就要和沈少冀劃清界線,這張支票代表著她今後再也不能找胡靈姍的麻煩,這張支票帶給她的是一段感情的破滅,所以她說什麼也不能拿……

  抓起支票,她一個箭步朝外頭跑去,只是跑不到幾步就不小心滑跪在地。

  「少冀,你回來……哎呀,好痛喔……」她跌坐在燒臘店前的地上,然而沈少冀只有冷冷回頭看她一下,就繼續再往前走。

  她咬著牙,撐起受傷的膝蓋,努力想追上他。

  「不要丟下我,我、我不要錢,我只要你,求求你,別離棄我!」她眼中只有那逐漸離去的黑影,即使在馬路上這樣亂吼亂叫,引起路人側目,她也不在乎了。

  這時天色開始昏暗,牛毛細雨紛飛,看到他橫越馬路越走越遠,她的心陡然下沉。

  她一定要追上他,她不要這筆錢,她只要他呀……

  就在她一拐一拐,拖著傷腳橫越馬路時,一輛疾駛而來的休旅車突然沖到她眼前,她完全忘了什麼叫做閃躲,只看到一束光線整個射入她的瞳眸裡面……

  刹那間強光迎面而來,刺耳的喇叭聲跟煞車聲齊響,然後是一陣砰然巨響,強大的撞擊力讓郭采嫻像斷線風箏般,整個人飛了出去。

  光一瞬間暗下了,馬路上行人都靜止下來,肇事駕駛愣在駕駛座上,看著被車子撞飛的軟弱身軀,一時之間竟忘了下一步該要怎麼做……

  車子撞到郭采嫻的刹那,沈少冀不禁傻眼。他無法坐視不理,在救護車到達之前,他一直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之後他隨著救護車到醫院,沒多久胡靈姍、邱春綢和馬銀杏也陸續趕到。

  只見馬銀杏一到醫院急診室外,聽到郭采嫻正在急救中時當場崩潰,抓著沈少冀的衣領放聲大哭起來。

  「她怎麼會被車子撞到,她不是跟你出去嗎?出門前她還很高興,說要跟你碰面,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你說啊,你說啊……」

  馬銀杏歇斯底里,扯著沈少冀不停叫嚷,護士小姐和醫院義工過來勸解,努力安撫她的情緒。

  胡靈姍走上前來,雖不明白沈少冀和郭采嫻出去是為了什麼事,但在這時候她什麼也沒說,更不需要追根究底,事情會發生,相信也不是他樂見的。

  「我想不會有事的,我們一起為她祈福,希望她能平安度過難關。」雖然她不喜歡郭采嫻,但如今她出事了,她也希望她能平安無事。

  沈少冀愣坐在塑膠椅上,他試著鎮定,但面對郭采嫻生死未蔔的情況,他也不免有些浮躁。

  他不停深呼吸,雙手爬梳黑髮,不時朝急診室旁的手術室望去,他希望郭采嫻能夠沒事,要不然他無法安心,要不是他找她出來談事情,今天她也不會躺在裡頭,因此他身心遭受到空前煎熬。

  他有時在想,他是不是對她太狠心了,為了靈姍,他不顧一切傷害她,只是他這麼做,全是希望她能知難而退,要不是她對他的愛那樣冥頑不靈,怎麼說也說不聽,他也犯不著把話說絕,甚至於對她表現出超冷淡的態度。

  看得出沈少冀的不安,胡靈姍主動握起他的手說道:「她會沒事的,如果她曉得你這麼關心她,她會更勇敢,讓自己活得更好。」

  這句話像是一道暖流,潺潺滑過心扉,他看著胡靈姍,覺得她很偉大,從事情發生至今,她都不質問他為何會跟郭采嫻出去,她全然相信他、默默支持他,陪他度過這難熬的時期。

  馬銀杏則依然是哭得浙瀝嘩啦,這也難怪,她這女兒是唯一的掌上明珠,還一心以嫁入豪門為職志,要是失去她,無疑也是判了她死刑,叫她這個愛出風頭,又想沾女兒的光,擠進上流社會的母親,怎麼活得下去。

  手術在天亮之前結束,醫生走出手術房,摘下口罩,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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