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煓梓 > 對門冤家 | 上頁 下頁 |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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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問嗎?」她翻白眼。「當然是通過密道。」 「什麼密道?」李英豪一臉莫名其妙。 「我們一起挖的密道!」她氣得跺腳。「當年你和我不是花了將近一年的工夫,一鏟一鏟的挖,才把我們兩人的院子連接起來嗎?」 經海珍珠這麼一提,李英豪才想起來,在他十歲的時候,她纏著他挖地道,說是要訓練他的體能,順便幫他減肥,兩人合力大概挖了一年,才將兩家的院子接通。 「你到現在還在使用那倏地道?」李英豪覺得很不可思議,那是他們小時候挖的地道,現在他們都幾歲了,應該會卡在裡面動彈不得。 「嗯。」她一臉自豪。「我擴大了密道,以你現在的身材通過也不成問題。」寬得很呢! ……原來如此,難怪那天晚上她說不見就不見,原來是鑽地道去了。 沒錯,海珍珠就是那最後的一塊圖案,早在那晚他抱住她的時候,就發覺她不是男人。 首先,她的身形太單薄,雖然肩膀多加了幾塊墊子,但不自然的隆起只要輕輕觸碰便可分辨真假。 再來,是她身上的香氣,那是他幫她特別調製的迷煙,本來是給她驅蟲的,她不曉得擅自加了些什麼東西,味道變得很奇怪。 最後才是她的動作。她可能沒注意到,她特別喜歡揉鼻子,撞到也好,純粹只是鼻子癢也好,她老是喜歡找自己鼻子的麻煩。 綜合以上種種原因,李英豪當下便判斷海珍珠就是「月光」。只是他一直對她如何自由進出他的院落有所不解,如今她主動提供答案倒也了卻他一樁心事,只是從此以後,他的煩惱恐怕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你找我有事?」李英豪歎氣歸歎氣,卻也只能認了,誰叫他喜歡她?看樣子他只能見招拆招,暗中保護她的安危。 「嗯,幫我畫畫。」海珍珠從身後拿出一卷白色畫紙交給李英豪,李英豪低頭看她手上的畫紙,心想她還是沒變,只要一碰上麻煩事,第一個找他。 「伯父又逼著你交畫了?」他歎口氣接過畫紙,琢磨著該不該幫她。 「他明明知道我不會畫畫,偏喜歡讓我畫,畫不好又罵我。」海珍珠只要一想到海老爺就頭痛,氣歎得不比李英豪少。 「我不在杭州的這八年裡,你豈不天天挨駡?」他可以想像她被海老爺訓斥的模樣,一定是委屈又可憐,因為她這方面真的很笨拙。 「你才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難挨。」簡直慘絕人寰。「我連一隻黃雀都畫不出來,我爹竟然還要我畫白鶴,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伯父也是為你好,能畫好鶴,再畫其他東西就會變得很簡單,他希望你能練好基本功。」李英豪轉身走到書案後,將畫紙攤開,然後開始磨墨,海珍珠走近站在書案旁邊,好奇地看他自筆架上取下一枝毛筆開始蘸墨,眼看著就要下筆。 「要一對。」她搶在他下筆前喬好數量,免得他白畫一場。 「我知道要一對。」一般來說,只要是畫鳥禽類,都是雙數,甚少畫單只。 「那就好。」海珍珠怕書錯又得重來一遍,她可只帶了一張紙來,沒有第二張。 李英豪非常瞭解這是海萬行訓練她的方式,海家的畫紙都是請師傅特別做的,還有編號,就怕海珍珠胡搞瞎搞,不肯好好作畫。 基於只要每損壞一張畫紙,海萬行就會罰她一天不得練武,海珍珠不敢隨便虐待這些珍貴畫紙,將它們像大爺一樣供著,李英豪的橫空出世,等旅是挽救她的畫紙,只要有他,她就不會再挨駡了。 李英豪是翰林,又是兩年前皇上欽點的狀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是真正的精通,不像海珍珠只會吹牛。 他只勾幾筆,只祥鶴就出來了,他再勾幾筆,鶴的精氣神也來了,這一切看在海珍珠眼裡,就像變戲法一樣神奇。 「以前就覺得你很會畫畫,經過這幾年的磨練,你好像更精於此道。」她只會耍斂,不會拿筆,因此她只要看見精通作畫的人都好羨慕,此刻她就羨慕李英豪羨慕得半死。 「好說。」李英豪不認為自己的畫好到什麼程度,頂多就是賞心悅目,還過得去。 但對於幾近手殘的海珍珠來說,他的畫已經足以流傳萬世,就算讓她重新投胎一萬次,也畫不出像他一樣好的畫來。 「這回我看爹還有什麼話說。」海珍珠對他的畫滿意極了,嗯嗯,保證她爹這次不會退貨。 「伯父應該看不出來是我畫的。」為了讓她不至於露餡,他故意留了好幾手,但願有用。 「爹看不出來的。」她心不在焉地說道。「反正是要相親用的,只要送得出手,他哪管得這麼多。」安啦! 「相親?」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李英豪下筆停頓了好幾下,不若方才流暢。 「爹說要用這幅畫給對方的老人家拜壽,順便展示我的才藝。」她聳肩,不曉得她爹為什麼總愛做多餘的事,沒一次成功過。 海珍珠單純只是想交差了事,但李英豪可不能讓這件事如此過關,因為他知道這幅畫只要送到對方手上,這樁婚事成功的機率大增,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於是,他在祥鶴的腳下,有技巧的地下「李英豪作」四個大字,因為字體過於龍飛鳳舞,粗心如海珍珠不會發現,得要細細觀察,才能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畫好了。」做完手腳,他將畫還給海珍珠,不忘叮嚀。「回去記得落款,別忘了還要蓋章,看起來會更有價值。」 「知道了。」不愧是麵團,做事忒細心,還懂得囑咐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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