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煓梓 > 對門冤家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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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青梅竹馬這個關係真的很微妙啊!就好像是琴弦,拉得太緊怕會斷掉,調得太松彈奏起來的曲調又會不好聽,處處充滿玄機。 三天后的子時,海珍珠準時來到約定的地點,等待黑衣男子出現。 事實上,她一點都不想赴約,但她若不來,又拿不回鎖匙,麵團已經明白表示他不會再幫她打匙。 想起李英豪,海珍珠的心情就蕩到穀底,感覺上更沒力氣。 她知道從頭到尾都是她不對,是她自己太任性,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可她京是不習慣嘛!她不習慣他拒絕她,不習慣他對她搖頭,以前就算再困難,為了她,他都會盡力完成,那串鎖匙是這麼來的,迷煙是這麼來的,地道也是這麼來的,只要她有需要,他一定滿足她,有時甚至不需要她開口,他自己就會辦好,非常貼心。 我已經不會打鎖匙了! 最教她生氣的是他的改變,沒錯,以前他就文質彬彬,但總也會做些有的沒的,現在他就只會舞文弄墨,說起來上次他害她出糗的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呢!他竟然又惹她生氣。 死面團,臭麵團,她絕不饒他! 海珍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一股想哭的衝動,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實李英豪也不過對她說實話而已,她就不能承受。 她盡可能控制自己不要掉淚,卻無法控制眼眶不泛紅,李英豪坐在樹上都看見了,因此而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造成她哭泣的元兇,只覺得對她很抱歉,他不知道他開的玩笑會讓她這麼難過。 「咳咳!」他從來只想把她捧在手心,用心呵護,沒想過讓她掉淚,更不想看見她露出這麼難過的表情。 海珍珠聽見他的咳嗽聲,趕緊擦掉眼角的淚水,轉身尋找聲音的源頭。 「好久不見,今兒個晚上夜色真美呀!」他坐在樹上跟她打招呼,試著用另一種語調分散她的注意力,別老是想不好的事。 因為罩著一層面罩,海珍珠看不到他的臉,但她依然可以從他不正經的語調,推測出來他在笑。 她的心情本來很不好,看見他不曉得怎麼搞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輕鬆,看來他有搞笑的天分。 海珍珠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看月亮。 「我們才三天不見,還有,今晚的夜色不怎麼樣,你不要睜眼說瞎話!」她嚴重警告他,李英豪不由得低笑,很高興她的心情恢復正常。 「三天的期限已到,你也該告訴我答案了吧?」打從那天她和他鬧彆扭以後,她就沒再找過他,他還以為她今天晚上不會來,沒想到她還是前來約。 「當然,不然我幹嘛來赴約?」她一臉自信的回嘴,李英豪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找到答案了?」他懷疑地看著她,心想難道她找到別人問?但也不可能呀!她能找誰問? 「嗯。」她用力點頭。「答案就是: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什麼?」 「你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她再重複說一次。 「這就是答案?」 「這就是答案。」 …… 李英豪不知道該笑還該哭,她根本什麼都沒說到,還理直氣壯。 「鎖匙還你。」不過,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天底下不可能找到第二個像她一樣率真的女人。 「真的要還我?」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手中那一串鎖匙,總覺得他不可能這麼簡單就還給她,這其中必定有詐。 「這是你吃飯的傢伙,不是嗎?」他挑眉問海珍珠。 海珍珠點點頭,承認沒有這串鎖匙,她就混不下去。 「所以你好好收著,下次不要再弄丟了。」他把鎖匙塞進她的手心,海珍珠看著手中的鎖匙,心中滿是疑惑。 「你一個年輕姑娘家,為什麼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李英豪心中的疑問不比她少,也借由黑衣人的身分說出口。 「你還不是一樣當夜賊,有什麼權力指責我?」呿,還是男女有別那一套,都快聽膩了。 「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在擔心你。」以她的身手並不足以行俠仗義,她等於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教他如何不心急? 「……其實我會變成月光是偶然,剛開始只是好玩,想教訓一下那些奸商。」海珍珠長長吐一口氣,緩緩解釋。 「後來發現,需要幫助的窮苦百姓實在太多,官府又不可信,所以我才會繼續幹下去,誰曉得……」她聳聳肩,一臉無奈。 李英豪完全能體會她的=感覺,當興趣變成一件苦差事,已經不再能帶來任何快樂,他懷疑她至今還停不了手,是責任感所致,她怕一旦縮手,杭州的窮苦百姓會沒有飯吃,只好咬牙硬撐。 「不管怎麼樣,這擔子對你來說也太沈重了,你還是儘早放下為妙。」他勸她。 「如果皇上能夠振作一點兒,我也不必這麼辛苦。」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她要攔轎抗議。 「這也能扯上皇上?」他愣住。 「當然扯得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杭州府內大大小小的官不都是他指派的?他若能用些好官,用些清官,百姓們就能過好日子,我也不必這麼辛苦了。」 這話有理,皇上就是害怕吏治不清明,才派他南下調查,只是官官相護,一時間無法查明,得多花些時間。 「你知道嗎?我若是身為男子,早就參加科舉當官去了。」她益發感慨。「這麼一來,我才能當面告訴聖上老百姓的苦處,他才知道老百姓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憑你的腦筋,考得上嗎?」他佩服她的志向,但也要考慮現實,她明明連一本論語都背不起來。 「你說什麼?」她好像有聽到腦筋之類的話,會不會是她聽錯? 「咳咳,我沒說什麼。」他正襟危坐,但嘴角的笑意連面罩都罩不住。一看就知道他在取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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