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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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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憤地將秘書放在他桌上的檔案,統統掃到地下,藉此宣洩怒氣。 他是最完美的人類,各方面都是,不可能有心理上的疾病—— 我要詛咒你一輩子,這一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我要讓你永遠都記得我,哈哈…… 在此同時,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臉孔,她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他,用最歹毒的話詛咒他,發誓絕對不讓他好過。 混賬! 他搖搖頭,把腦中的影像搖掉,不讓她再出來作亂。 「發生了什麼事,總裁?」門外的秘書,聽見他的辦公室傳出巨大的聲響,連忙進門來一探究竟。 「沒事。」他眉頭緊蹙,希望秘書不要管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年過六十的女秘書,既是公司的資深元老,也是整個公司唯一敢管談予恩的人。 從某個角度來看,她就像他母親,因為她和他父親的特殊關係,使得她在各方面都顯得那麼特別,談予恩即使再任性自我,也要敬她三分。 女秘書看見掉落在地上的檔案,便知道一定又有事情惹得他心煩,最有可能的兇手就是他的病情。 她走到桌子前,彎腰把地上的檔案一個一個撿起來,排整齊後放回他的桌上。 「是不是醫院方面又沒有好消息?」她是他的秘書,對他的行程了若指掌,他想否認都沒辦法。 談予恩鐵青著一張臉不答話,更證實了她的猜測無誤,兩間醫院的醫生,都做出相同判斷。 「這證明李醫師的判斷是對的。」李醫師即是那個倒楣的耳鼻喉科主任。「你實在不應該因為個人情緒,就把一間這麼好的醫院關起來,如果你父親還活在世上,絕不會容許你這麼做。」 這又是秘書的另一項特權——在他面前提起他父親。這換做別人,早就被他轟出去。 談予恩仍是緊繃著臉不答話,秘書也拿他沒辦法,只得歎氣。 「咦?你的袖子怎麼回事,怎麼一點一點的,好像是油漬?」秘書發現到談予恩袖子上的污漬,遂問。 她不說,他都忘了自己還沒有把西裝脫下,通常他不會允許有污點的衣服留在自己身上,只能說他的病讓他太心煩了,以至於連連凸槌。 「沒什麼,進公司之前,被一隻波猴灑的。」他回憶起方罄悅據理力爭的強悍棋樣,嘴角不禁微微勾起,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看來你過了精彩的一天。」秘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談予恩的笑容,即使只有一點點都好,她都替他高興。 談予恩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正想把西裝脫掉的時候,秘書又說。 「好香的味道。」 讓他頓時停止脫衣的動作。 「香?」有嗎? 「香得不得了。」秘書點頭。「聞起來像是百合的香味,但還要再濃一點……難道你都沒有聞到?」 談予恩突然僵直的身體,讓秘書警覺到自己說錯話。秘書深深歎了一口氣,語氣沉重的勸談予恩。 「像你這種各方面都非常傑出的男人,失去嗅覺一定很難受,我認為你還是應該聽從醫師的建議,去看心理醫生……」 「我出去了!」談予恩不待秘書說完,便突然間推開皮椅站起來,擺明不聽勸告。 「你要去哪裡?」秘書錯愕地看著談予恩拿出車鑰匙,他才剛進公司,又要出去? 「出去走走。」他挑眉。「總比留在這裡聽你嘮叨好。」 「下午的行程……」 「全部取消。」他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句話,走出辦公室。秘書無法怪他,她知道他已經對她付出最大耐心,如果換做是別人,他早就叫對方滾了。 秘書走到皮椅的旁邊,把皮椅轉正。不再光滑的手,留戀地觸摸椅背,這張椅子的前任主人,是談予恩的父親,也是她的情人——談正連。一直到他去世為止,他們都維持著如夫妻一般的關係,只是沒有正式名分。她並不後悔把青春都投注在談正連身上,唯一的遺憾,是無法幫他照顧好談予恩,畢竟她再怎麼關心談予恩,都不是他真正的母親,很多方面都使不上力。 如果予恩能夠打開心扉,接納別人的關心,那就好了。 秘書事到如今沒有別的願望,只希望談予恩能碰上一個真正愛他的女孩,教他懂得愛,她便心滿意足。 另一方面,談予恩離開辦公室,突然之間不曉得該上哪裡打發時間。自從接手集團,他一直是行程滿檔,難得有空閒,如果不是托他這該死的鼻炎的福,現在他應該還在和某家廠商的代表洽談公事。 他習慣性地抬起右手瞄時間,才發現表不見了,他已經送人。他當然也瞄到西裝袖子上的油漬,明顯得跟特別做上記號一樣。 好香的味道。 秘書的話在他耳邊迴響,他抬起手腕湊近鼻子嗅了一下,似乎真的聞到一點香味。 有可能嗎?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他已經失去嗅覺卻是不爭的事實,臭豆腐的味道那麼嗆鼻他都聞不到,卻能感受袖子傳來的淡淡香氣,會不會是他神經過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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